几日后
康熙驾临翊坤宫,徐乐堇斟酌着与康熙提及章佳氏遇喜有孕一事,隐晦的询问康熙是否晋章佳氏的位份。
眉头一皱,康熙冷声道:“章佳氏轻浮、”
顿了一下,康熙尴尬的咽下到嘴边的话,面色凝重沉思着。
“半年不到时间,章佳氏先是封了答应,晋了常在,如今不宜再晋位份。她这一胎,侥幸怀上,若是、”
“若她有福气,平安生产,再考虑晋位份吧!”
徐乐堇轻轻颔首,点头应‘是’。
大半个月后
三月,草长莺飞,春暖花开,是一个好季节。
徐乐堇与悫贵妃、端妃等漫步在御花园中,欣赏着御花园里争相绽放、姹紫嫣红的各色花儿。
一阵微风吹过,花香袭人,沁人心脾。
“皇贵妃娘娘,臣妾瞧着今年御花园的花儿,开得比往年早一些、”
端妃望着一株含苞待放的并蒂海棠,轻声开口。
徐乐堇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去年这个时候,御花园的花儿,还是花骨朵,今年却已经开了。本宫记得、”
远眺望向不远处,一株枝繁叶茂的桃花。
徐乐堇轻声开口,“去年那株桃花,也是开的极好,今年瞧着比去年花骨朵更多,繁花似锦,是个好兆头。”
“是,皇贵妃娘娘言之有理。”
悫贵妃在一旁,娇笑着,时不时的弯下腰,折下一朵花儿,拿在手里头欣赏。
偏过头望了一眼悫贵妃,徐乐堇轻声吟诵,“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悫贵妃摘花虽然有失文雅,但也是率性坦然。”
“、、、”
端妃面色一怔,淡淡一笑。
悫贵妃仰着一张芙蓉面,笑盈盈的道:“听皇贵妃娘吟诗,臣妾突然便想听曲子了,‘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须少年时……’”
一时兴起,悫贵妃突然哼唱起来。
然而、
悫贵妃的歌声,让徐乐堇和端妃大开了眼界。
徐乐堇掩着嘴,忍着笑,而端妃则是笑着打趣,“贵妃娘娘这歌声,还真是让人醒湖灌定啊!”
“臣妾想,若皇上听到贵妃娘娘唱歌,必定会格外的精神、”
悫贵妃面色一顿。
紧接着,噘着嘴一脸不高兴的嘟囔着,“皇贵妃娘娘,端妃她打趣臣妾,臣妾、臣妾的歌声,的确差强人意,但是这也怪不得臣妾、”
微微低着头,悫贵妃面色哀怨。
“臣妾从小不受重视,琴棋书画、诗词歌舞,那是没有接触,后来虽然勤学苦练了两年,但终究是没有天赋……”
徐乐堇轻轻颔首。
“是是。端妃只是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咱们要听曲子,让宫中歌姬唱一曲便是了,不必自个儿唱的。”
“、、、”
这日
徐乐堇邀了悫贵妃、端妃、宁嫔,以及几位贵人、常在,在翊坤宫里听曲子。
南府歌姬,吴侬软语的声音,唱着《金缕衣》,徐乐堇等品着茶、吃着点心,好不快哉。
一曲结束,又换了乐伎们弹曲子,琵琶、月琴等都听了一遍、
“皇上驾到……”
小太监尖利的声音,在翊坤宫里响起。
徐乐堇等连忙站起身来,端正了身姿,让宫女整理着装,面上挂着端着得体的笑容,笑盈盈的迎接康熙。
康熙拉着徐乐堇,坐了下来,朗声开口,“朕听梁九功禀报,爱妃今日召了南府的来唱曲、表演,几位爱妃,好雅兴。”
徐乐堇羞涩一笑,低声轻语。
“臣妾等一时兴起,想着听曲子,扰了皇上,请皇上责罚。”
“无妨、”
康熙朗声笑道,宠爱的目光望着徐乐堇。
片刻后,康熙又道:“方才朕在外头,似乎听到在唱《金缕衣》?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皇上……”
羞红了脸,徐乐堇娇嗔的望了康熙一眼,轻声低语,“臣妾等听得是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须少年时,可不是皇上说的什么,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哈哈哈、”
康熙爽朗的笑声,在翊坤宫响起。
一个时辰后
延禧宫
惠妃从宫人口中得知了康熙驾临翊坤宫,与徐乐堇、悫贵妃等听曲、品茶,面色阴郁,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作响。
“狐媚惑主的玩意,堂堂皇贵妃,竟用此等下三滥的手段,魅惑皇上、”
寸心飞快的望殿外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娘娘,当心隔墙有耳。奴婢听闻,是皇贵妃娘娘,悫贵妃娘娘在听曲,皇上不请而去的。并非、”
“并非皇贵妃娘娘指使歌姬、乐伎们,魅惑皇上。”
惠妃闻言,狠狠的瞪了寸心一眼。
“没有区别,皇贵妃宫中歌声、琵琶声、琴声,传出去,皇上的乾清宫里皇贵妃的翊坤宫又近,不是勾引皇上,是什么、”
寸心低眉颔首,抿着唇不语。
片刻后,惠妃眼神阴森森的,沉声开口,“寸心,将皇贵妃召歌姬、乐伎一事传出宫去,告诉明珠大人、皇贵妃狐媚惑主、魅惑皇上……”
“娘娘,这、”
寸心心中犹豫,快速思虑着。
永和宫里
宛妃一张长开了,明艳妩媚的脸上,眉头紧蹙,神色若有所思。
“皇贵妃娘娘,请悫贵妃、端妃、宁嫔听曲?悫贵妃、端妃也就罢了,一向巴结、奉承皇贵妃,可是宁嫔、”
“宁嫔和本宫一样,来自科尔沁,虽不是同一脉,但是也是堂姐妹。”
眯了眯眼睛,宛妃冷声道:“宁嫔什么时候,攀附了皇贵妃?本宫竟然不知道,不行,本宫得去信给额祈葛、”
宛妃眼中闪烁着阴谋,贴身伺候的宫女,清楚的瞧见,心里头一惊。
几日后
宫中依旧歌舞升平,不仅仅是翊坤宫有歌声、琴声传出,便是其余的宫室,也召了南府的乐伎弹琴唱曲。
这日午后
流萤面色慌乱,小跑着进殿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惶恐的道:“娘娘,出事了!”
“、、、”
怔了一下,徐乐堇面色严肃,道:“何事如此惊慌?”
“回娘娘,今日静贵人去御花园散步,在千鲤池边喂鱼,千鲤池的栏杆破败,静贵人不慎跌落千鲤池、”
站起身来,徐乐堇目光灼灼望向流萤。“你说静贵人跌入千鲤池了?”
“春寒料峭,静贵人又怀着身孕,如今跌落千鲤池,腹中龙胎十有八九怕是保不住了、这会儿静贵人情况如何?”
“静贵人回咸福宫了吗?吉嫔让人去请太医了吗?”
一连串的询问,流萤只得挑着比较重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