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的眼珠子都快要夺眶而出了,直瞪着曹叔大吼了起来,他叹了口气。
“不会错,监控里看的清清楚楚,那股诡异法力气息的来源……的确就是任大小姐居住的那座小院。多余,我和老J都知道,你一时半会儿的肯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是……”
“不是,不是,曹叔我先问你一句。”
我拦住了曹叔的话头,等他安静下来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仔仔细细的捋顺了一下混乱的思绪。
“首先一点,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对吧,那股气息就是从诗雨的住所里散发出来的,没错?”
“没错。”
曹叔再一次笃定,我喃喃着点头。
“好,不开玩笑,不开玩笑……那最近一段时间,老J都在不间断的监视着……嗯,保护那座小院里的人的安全,你确定没有任何生面孔……嗯,就连不属于那座小院的人,甚至就连参与保护的人员都包含在内,有没有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出入过?”
“绝对没有,除非那人是从地底下直接冒到院子里,谁都没发现。”
曹叔见我神情凝重,也认真的回答道。
“不瞒你说,暗中保护你家人的行动,我也有直接或间接的参与,对近期以来那座小院的情况了如指掌。过多的细节我也不提,只说一个要点,你就知道我的话是真是假。那座院子里一共住着六个人,除了任大小姐之外,还有百草门掌门人华神农,崂山鬼医颜柳,江南纸扎一派掌门人苏眉,北茅夏家掌门人夏天,最近你的徒弟中州五魁魁首李莹也搬了过去,这件事儿老J知道并默许了。我说的这些……没错吧?”
我轻轻的冷哼了一声,算是给了曹叔个回应。
就这些不痛不痒的消息,别说是老J身边的人了,连我都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曹叔可能也意识到了我心中的想法,当即站起身,脸色一肃。
“多余,你加入解密者行动小组有些日子了,对咱们组织的纪律也应该多少有所了解。我用一名军人的人格向你保证,没有老J的亲口命令,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擅自进入那座小院半步。”
我心中一动,立马点头。
“这次信了。”
“嗯,那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所知道的情况,那座小院没有任何无关人员出入过,所以那道水行气息的来源……就在那里,不会有错。”
我叹了口气,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
“也就是说,那道水行气息的来源,大概率就是住在小院里的那六个人之一了。可是吧……”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皱了皱眉头。
“诗雨是火行本命,颜前辈是金,夏天是土,苏眉是木,华前辈嘛……他是岳哥的师父,两个人的法力气息一脉相承,就连齐褀也一样,都是金行一路。那就只有……李莹了。”
我低头沉思了片刻,咂咂嘴。
“这个逆徒虽然是命格特殊,天赋过人,可她却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法力道行,仅凭一缕气息就可以让困龙阵法上空出现极端气象?!这……”
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不敢置信的摇头,曹叔清了清嗓子,我抬起头来。
“你有话要说?”
曹叔却没直接回答的我问题,摸着下巴站起身来,自顾自的嘟囔了起来。
“这人一老啊,脑子就不太灵光,总是忘三忘四的。那院子里明明是七个人……哦,也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六个半人,我怎么就能记成是六个呢?嗨,这不是瞎耽误事儿吗。”
“六个半……啊???!!!”
我惊的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眼珠子瞪的足有拳头大小。
“对啊,诗雨还怀着个没出生的孩子!那是我的亲生骨肉,自然会带着和我相似的水行本命气息,还有……我父亲的赤龙之力!!!”
我几乎是嘶吼着说出了这句话,但与此同时,自己都被这个离了大谱的结论给吓到了。
就事论事,如果我的孩子在长大之后能够具备这种超乎常人的能力,我最多也只是慨叹几句,稍微有点儿担忧孩子会身不由已的卷入风水界的这堆破事儿之中,仅此而已。
可可可是……
他现在还只是个胎儿!
连个婴儿都不是!
就已经可以隔着母体散发出如此强大的法力气息,好几次都差点儿把我这个当爹的挂在墙上?!
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就好比是一头体格庞大的大象,鼻青脸肿的指着一只奶毛都没褪干净的兔子,哭诉这兔子就是揍了自己的凶手。
这种话谁要是能信,我一准得亲手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去。
可我却不得不信,首先是没等出生先坑亲人这种体质属性,非常符合我们家族的独有特征。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自己的身世我还是有所了解的。
刚一出生,整个儿上水村的所有活人就用上百条性命给我做了场惨绝人寰的活人大祭。
与此同时,我亲爹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我亲娘虽然十恶不赦,但她失去了张家大小姐的高贵身份,被迫嫁给了顾君林,过了二十几年清苦生活,直到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没落得个什么好下场。
我师父作为大冤种接盘侠,不光是辛辛苦苦把我养大,还为了救我的性命折损了十年阳寿,之后更是不知道被我暴揍过多少次。
即便是在三才之力分离以后,我变成了个受尽师父凌 辱的小菜鸡,可摸着良心说句实话,欺负我的这点儿快乐也抵不过他含辛茹苦养活我,教育我的滔天恩德。
除了这个专坑自家人的特征之外,我还想起了一件事儿,让自己更加笃定那道气息极有可能就是来自于任诗雨肚子里的孩子。
上一次我抑制不住对任诗雨的思念,不顾老J的再三警告,偷偷的接近了那座小院。
突然之间,一股诡异的气息毫无征兆的不知从何处袭来。
还没等我作出任何反应,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当时我并没有想太多,按照任诗雨托夏天带给我的口信,就是在孩子出生之前,如果我接近了任诗雨,就会影响到孩子的健康。
甚至为了把后果说的更严重一点儿,夏天还特意强调,就连任诗雨也会受到负面影响,搞不好会一尸两命。
有了那次亲身体验之后,我只能相信了夏天的传话,也无奈的接受了继续跟任诗雨不得相见的事实。
可直到刚才,我从曹叔的“自怨自艾”中得知,任诗雨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是个能够在举手投足之间就把我碾压个粉碎的怪胎之后,震惊之余,我也猛的想通了一件事儿。
任诗雨之所以死活也不跟我相见,并不是在担心她和孩子的安危。
如果我们俩不顾一切的见了面,的确会出现极为严重的后果。
有一个人会命格断绝,横尸当场。
可那个人不是任诗雨,也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而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