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如果继续下去,不治疗,等老了,两只手都抬不起来,迟早要用保姆。”
冯楚月瞥了老刘一眼,故意往严重了说。
“到时候初雪也肯定有工作,说不定还结婚生子了,忙不过来,也照顾不到老爷子。”
“说到底,最后还是要请保姆。”
“我看老爷子也不是个愿意给孙女添麻烦的人。”
“到时候保姆如果虐待您,或者故意吃您的补品什么的。”
“您不愿意告诉初雪,岂不是还被保姆欺负?”
初雪一想到爷爷骄傲了一辈子,到老了被保姆欺负,立马心里不是滋味儿。
老刘虽然觉得自己不可能落到那种境地,但万一呢?
这个小冯是真推测准了他的心态。
他确实也不想给孙女添麻烦。
他养孙女,也不是图孙女给养老的。
冯楚月看老刘神色不定,又下了一剂药。
“可如果您身体健朗,甚至能自己做个饭洗个衣服什么的,就算不要保姆,也行。”
“哪怕到时候有个不太好的保姆,您也能自食其力,保姆那肯定欺负不了您。”
“您想想这个落差,肯定还是不希望以后只能被人服侍吧?”
他当然不想!
没有哪个老头希望老了只能躺在床上被人服侍。
他们希望自己九十岁都还能爬坡上坎,在公园练剑。
最好是还能抬得动两百斤的大肥猪。
老刘这下是真的动摇了。
他不想自己以后成为废物,拖累初雪。
孙女是好孙女,肯定不会不孝顺。
可这个孙女结婚,有了一家人,那就真是身不由己。
作为女性,所要承担的家庭责任也不轻。
“如果我现在接受治疗,三年内都不能下厨吗?”
老刘始终有些犹豫。
其实他也有点担心自己管不住自己。
“最好不要,但煮个面,煮个粥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就是不要颠锅也不要颠勺。”
冯楚月知道老头儿闲不住。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谁让他的腱鞘炎这么严重呢?
之前葛校长给治疗,那也是没有治好的,只是说得到了有效的缓解。
“治吧,你以后老了要人喂饭,保姆给你喂啥你都得吃。”
葛校长这么说,老刘瞬间下定决心。
他可不想吃保姆喂的猪食!
“好,我治!”
葛校长立马朝冯楚月眨眨眼:看吧,还是我的话管用。
冯楚月微笑。
这老头儿,对美食是有点要求的。
刘初雪也是松了口气。
葛爷爷对她爷爷是真的有点子办法在身上的。
难怪能当校长。
很好地把握了她爷爷的心理。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老刘闭眼,像是鼓足了勇气。
“行,开始吧!”
刘初雪在旁边屏住了呼吸。
她比爷爷还紧张。
特别是看到冯楚月拿出金针,就感觉头皮发麻。
冯楚月还没下针呢,先看了她一眼:“不然,你先出去?”
“出去做什么?”
刘初雪有点不解。
“你太紧张了。”冯楚月解释,“这样会影响我下针。”
“你也不想我扎错穴位吧?”
当然不想!
“那我去外面院子里。”刘初雪不想爷爷出事,赶紧出来。
走之前看到小红,又返回来,咨询冯楚月的意见:“我可以把小红也带走吗?”
“随意。”冯楚月对于小红待在屋子里还是院子里,没有任何意见。
刘初雪如果愿意陪着它玩,就更好了。
“小红,走,我带你出去玩。”
刘初雪拉着小红的牵引绳就走。
小红?
你走你的,小月亮有没叫我走!
它有点不服气,可还是乖乖跟着刘初雪出去了。
“我要不要也出去?”
葛校长对针灸只能说是不擅长,但好歹也会。
不过,他也知道规矩,这种高难度的针灸治疗,最好还是不要被人打扰。
还有据说玄医门的针灸方式和普通的不太一样。
其实他内心是有点好奇的。
“您想留下来也可以留下,没关系的。”
作为老大夫了,校长怎么可能像刘初雪那么紧张到影响她?
“那我留下来看看。”确定冯楚月不是逞强,是真无所谓,葛校长决定留下。
冯楚月先在列缺穴下针,还用了弹针手法。
随着弹针,灵力渗透进了穴位。
她手法特殊,看得葛校长眼花缭乱。
针灸半个小时,冯楚月这次倒是挺轻松。
因为他这个病,是一个长期治疗的过程,冯楚月也不需要一次性消耗很多灵力。
只那么一缕,达到一个促进作用就够了。
半个小时结束,冯楚月就给老爷子拔针了。
她给金针消毒之后把它物归原主。
葛校长没收:“这金针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更有用,不如你就拿去用。”
冯楚月怎么可能要校长的东西?
“不用了,校长,我自己也有,不过是没带在身上。”
“您收回去吧。”
葛校长扬眉,小姑娘竟然对这副金针不动心。
是不是太洒脱了点?
或者,小姑娘手里其实已经有了更好的?
不知道怎么的,葛校长觉得是后者。
他隐隐有些羡慕。
果然,有传承的门派就是不一样,看人家给弟子发的东西?
再看他?
当年买第一副银针,还是去旧货市场淘的呢。
“行,既然你有,我就不勉强了。”
“老刘啊,感觉怎么样?”葛校长又去看老刘。
老刘动了动手腕:“感觉很轻盈,舒服,之前炒完菜,手腕还是有隐痛,现在症状消失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还可以再去炒两个下酒菜。
葛校长一眼看穿了老刘的心思。
劝他:“你可别冲动,我跟你说,这丫头眼睛毒得很,她下次来施针,若是看出你没休养好,你等着吧。”
老刘满头黑线:这是威胁吧?
不过,他还是悄悄看了冯楚月一眼。
怎么,这小丫头不止眼睛厉,脾气也不得了?
冯楚月给了老刘一个笑脸:“老爷子,可千万不能大意,如果我给您扎一次针,您就霍霍一次手腕,那以后治疗就更困难了。”
“您这是在恢复期,就干脆请个保姆照顾家里。”
冯楚月给出了真诚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