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教官拿了螃蟹和段锦书分着吃了。
一人两只,吃得不亦乐乎。
刘教官还时不时调侃张教官:“老张,我看你就是没口福。”
“怎么就对螃蟹过敏呢?”
“这也不知道是什么蟹,肉甜丝丝的,吃起来好香。”
张教官瞪他一眼:“我看你是把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的规矩忘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怎么可能呢?我这不是看人家小姑娘吃不下,帮着消灭掉吗?”
“老张,你不会忘了,规定里还有不能浪费粮食这一条吧?”
“人家是吃不完才打包的,我帮着吃点应该算是不浪费粮食了。”
“我说你就别那么严肃了,明明很欣赏人家小姑娘,偏偏要板起个脸。”
“对了,段助教,你和这冯同学是什么关系啊?”
“我怎么看她跟你说话挺随意的呢?”
段锦书早就想好了说辞:“亲戚,她辈分比较大。”
这个解释,倒也说得通。
“嗐,这种关系咱们做小辈的最艰难了。”
“我在老家,辈分也低,动不动一个小丫头片子就是我姑姑,姑奶奶。”
“每次回去,还得给那些姑奶奶买糖吃。”
刘教官仿佛遇到了知音一般,大吐苦水。
段锦书脾气极好,直到他们训练开始,都一直在听刘教官说话。
最后刘教官是因为张教官的制止,被迫闭嘴。
段锦书这才把他们吃过的垃圾收拾好去扔掉。
冯楚月被荣鹤年带出学校,就直奔他车上。
然后看见荣鹤年从副驾驶拿出一个纸袋。
“这是我让阿翔刚刚去买的衣服,你看喜不喜欢?”
冯楚月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
荣鹤年是真考虑周到,连这个都想到了。
她身上还穿着军训的迷彩服呢。
如果就这样去玄灵山庄,身份马上就会被查出来。
她只扫了一眼衣服,万能的黑白配,不会过时,也不容易出错。
本来也不该指望直男的审美能有多好。
不过,冯楚月自诩底子不错,穿什么都应该好看的。
她拎着袋子:“我去哪里换?”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就在车里。”
荣鹤年说完,又解释:“车子的玻璃是单向的,外面看不进来,你可以放心在里面换衣服。”
“如果你对我们不放心,那就先回家一趟,带你去换衣服。”
荣鹤年原本想随便找个商场,可他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因为去商场人多眼杂,难免留下痕迹。
“没事,就在车里换吧,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荣鹤年点点头,等她上去之后,体贴地守在车门边,并且把车门给她关上了。
他看了阿翔一眼,吩咐:“你去买三杯奶茶。”
“好的,少爷。”不过,少爷能喝奶茶吗?
阿翔有点搞不懂。
当然,他可以当成少爷只是想把他支开。
阿翔也没说别的,去了一个距离最近,方便查看这边情况的奶茶店。
他必须时刻注意荣鹤年的安危。
而荣鹤年守在车外,虽然看不清车里面的情况,他也没去看,却也难免心猿意马。
小姑娘在他车里换衣服呢,与他就隔着一块车玻璃。
他不会去想什么,耳朵却已经爆红了。
等冯楚月换完衣服,把自己的迷彩服折叠好装进袋子里,打开车门,就看到一个耳垂很红的荣鹤年。
“你怎么了?”冯楚月感觉他的情绪似乎起伏有点大,脸色也怪怪的,第一反应是担心他发病。
她马上拉过荣鹤年的手,给他把脉。
“心跳有些快,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从脉象上看不出太大的问题,但冯楚月在给病人看诊的时候从来不敢大意。
荣鹤年摇头:“没什么大碍,我只是有点热。”
他松了一下领口。
冯楚月不明所以:“这个天气,应该不算太热,不过,可能是你穿太多了。”
荣鹤年眸光微动,一件衣服也算多吗?
“嗯,我让阿翔买了奶茶。”荣鹤年转移冯楚月的注意力。
“不知道我可以喝吗?”
冯楚月盯着他看。
她怀疑是荣鹤年想喝奶茶,又怕她这个医生责怪,所以才红了脸。
做贼心虚吗?
所以才心跳加速。
如果只是为了一杯奶茶,倒也没这个必要。
“奶茶其实没那么好喝,你想尝尝也是可以的。”
“只要不加冰就好。”
冯楚月这么说,荣鹤年只能点头。
“嗯,阿翔应该不会加冰。”
阿翔:那你就错了,少爷,我自己这一杯,我让加冰了!
说阿翔,阿翔就回来了,带回一杯热奶茶,一杯常温,还有一杯加冰的。
加冰的他自己留下了,剩下的两杯递给了荣鹤年。
“你喝热的还是常温?”
荣鹤年看向冯楚月,征求她的意见。
冯楚月原本想说,她要常温,可一想到荣鹤年觉得热,干脆选择了热的那杯。
她把常温留给了荣鹤年。
“年哥,你喝一点尝尝就算了,这种东西都是香精兑的,还不如回去让阿姨给你做。”
冯楚月递过去还不忘叮嘱。
“好。”荣鹤年吸了一口。
这股劣质的味道,让他很不适应。
只喝了两口,就真的没喝了。
冯楚月只当他听话,看病人的眼里也多了一抹怜爱。
荣鹤年被她看得心里发慌。
冯楚月却钻进车里:“走吧,我们赶紧出发!”
不能再耽误了。
阿翔大口吸了两下奶茶,就开始开车。
冯楚月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和荣鹤年聊天。
“今天幸好有锦书师侄来送请假条,不然这个假,我可能请不下来。”
那晚上就得被关在宿舍外面。
冯楚月怕查寝的时候查到自己不在。
教官们每天都会抽查宿舍的内务,虽然之前301已经被查过一次了,但谁也不敢保证,教官不会再次光临。
荣鹤年借着车外城市的灯光,看着冯楚月的侧脸:“就算没有他,我也会想办法。”
不过,这件事说起来,也确实是他考虑不周。
该提前替阿月请好假的。
“嗯嗯,我知道,年哥最厉害嘛。”
冯楚月说着,脑袋还一点一点的。
荣鹤年觉得这话里有敷衍之意,却也不免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