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冯楚月带着常广白,到了客厅。
两人坐在沙发上,冯楚月顺手给常广白倒了一杯茶。
齐菀又送来一盘切好的水果,有刚才带回来的桃子,还有葡萄,西瓜……
冯楚月随手拿了一块西瓜,一边吃,一边和常广白说话。
常广白?
他是没想到,冯楚月心态这么好。
“你母亲的身体状况,之前听你形容,我就有点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病症。”
“替她把脉之后,我有了一种猜测。”
冯楚月坐直了身体:“您说。”
“你说,有没有可能,你母亲并非是生病,而是——中毒?”
冯楚月没有意外,得到这个答案。
因为她也有这个怀疑。
之前还没往中毒上想,后来发现荣鹤年的从小体弱,是胎中带来的毒,再有关千岁的眼盲,又是中蛊所致。
冯楚月就觉得,如果楚青瑛的身体,不是怪病,而是中毒,就解释得通了。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楚青瑛从小养尊处优,身体十分健康,会在三十多岁的年纪突然生病。
她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却也无法阻止病魔侵袭自己的身体。
如果是生病,不可能中外那么多医生,都查不出病因。
可若她是中毒呢?
到底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还检查不出毒源?
“师兄可以查出我妈是中了什么毒吗?”
说起中毒,那冯楚月首先想到的就是冯茂林了。
这男人真的是很厉害,给枕边人下毒,侵占岳父妻子家的财产。
说他渣,都是抬举他了。
“我就是没查出来,到底是什么毒,但她的脉象,实在是太古怪了。”
“若只说是病,身体绝对不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母亲的肝肾衰竭,记忆力减退,精神也多少有些异常。”
“这是你没替她治疗之前,和我描述的症状,这个听着像是铅中毒。”
“可若只是铅中毒,医院肯定会查出来。”
“所以,我怀疑,她可能不是单纯的铅中毒。”
“你母亲的生活起居中所用的东西,你们有没有检查过?”
“还有她以前爱吃什么食物?”
冯楚月一愣,开始回忆:“我母亲起居一向是周妈在照顾,这可能需要问她。”
“还有就是她现在生病,什么都不喜欢吃,我小的时候,又不记事,我还真不知道她偏爱什么。”
“那就把周妈叫过来问问。”常老不怕麻烦。
只要能找到源头,这个病治起来也不会特别困难。
若找不到病因,那才麻烦,以后可能一边治疗,那毒素就在一边破坏她的身体。
冯楚月叫了在厨房忙活的周妈。
周妈出来,齐菀接替她的工作,去帮她看着灶台上的火。
“常老,阿月,你们找我?”
周妈擦干净了手,站在旁边,有点局促。
常老这样的大人物,她从来没见过,有些不知所措也很正常。
冯楚月笑着让周妈坐下。
“周妈,我们是想问问,我妈以前喜欢吃什么?特别是在她开始生病之前那几年。”
“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周妈皱着眉,“阿瑛一般吃的东西都非常健康,也没有太多的偏爱。”
“您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在她认识渣爹,冯茂林之后,才喜欢吃的?”
周妈仔细回想,然后猛地想起来:“对了,冯茂林这人,特别喜欢吃油条。”
“他带着阿瑛,阿瑛后来也开始喜欢吃油条。”
“他们俩的早饭里,经常有油条。”
“而且,冯茂林之前大学勤工俭学的时候,去一家早餐店打工,就是卖豆浆油条的。”
“说起来,阿瑛以前可看不上那些早餐店的早饭。”
“在家也都是吃营养早餐。”
“可自从认识冯茂林之后,她开始去那家早餐店吃油条。”
“后来两人结婚,冯茂林一有空,也会亲自给阿瑛做早餐,免不了就会做他最拿手的炸油条。”
“我偶有一次提醒过阿瑛,油条吃多了不健康,那报纸上都说什么容易中毒,人会变傻,阿瑛只说以后少吃。”
“冯茂林却不怎么高兴,可能是认为我在离间他们夫妻感情。”
“那段时间没少给我脸色看。”
“也幸好,阿瑛心地善良,却不傻,她发现冯茂林不太喜欢我,就尽量不让我们接触。”
“这样我们之间的矛盾就会减轻许多。”
“这个油条的事情,我也没办法一直说。”
“毕竟,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阿瑛吃多了油条,我就给她吃更多清淡的东西。”
冯楚月俨然没想到,她妈还喜欢吃油条。
“后来呢?”
“还有其他吃的吗?”
这个油条,其实很可疑。
因为是冯茂林亲手烹饪。
“就没有其他特别的了。”
“冯茂林其实也没那耐心,最开始一天三顿饭都愿意陪着阿瑛吃。”
“后来能坚持和她一起吃早餐就不错了。”
“这还得阿瑛配合他的时间早起。”
“阿瑛以前在娘家,哪里受过这种罪?”
说起冯茂林,周妈心里诸多不满。
若非顾及到冯茂林到底是冯楚月的父亲,她可能会吐槽得更过分。
“还有其他的吗?”
冯楚月皱着眉头,总觉得油条还不至于导致这样的病,而查不出来。
油条,可能只是其中一种。
不过,油条里如果加点什么东西,吃了让楚青瑛精神错乱,倒也不奇怪。
“吃食方面,就没有了。”
“那用的东西呢?特别是他们俩的卧室。”
冯楚月想到了一种可能。
楚青瑛的身体状况,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变差?
好像是在怀上冯楚月的时候。
楚青瑛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后来她的身体就更差了。
生了孩子,一度卧床不起。
冯茂林只说楚青瑛生孩子受苦了,会不会还有别的原因?
“他们的卧室,都是阿瑛亲手布置的,冯茂林没插手。”
“从购置到摆放,都是阿瑛在操办。”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张床。”
“冯茂林说,别的东西,阿瑛来,但床,他来打造,说什么是他们老家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