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什么意思，她泼我一脸，就是想毁我的容，这还是小矛盾吗？”
“去警局就去警局，我也告她！”
冯楚月嗤笑：“什么毁容，你脸上不过是被烫红了一点，说不定是你还要感谢我，这是在帮你整容呢。”
啊？
这下警察也有些惊呆了。
看来小姑娘也不是那么的人畜无害嘛。
“珍珍，别闹，你姐姐也不是有意的。你和你姐姐道个歉，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不对。”
“你就知道偏心她，她从小锦衣玉食，被你捧在手心长大。我和姐姐有什么？”
“我们生下来就没有父亲，不管在哪里上学都被人看不起！”
“你既然这么不喜欢我和姐姐，又为什么要把我们生下来！”
冯楚月在旁边搭话：“这还用问吗？我从小锦衣玉食，是因为我妈，我外公。跟爸爸有什么关系？他的钱还是我外公和我妈妈给的呢。”
她声音小，冯茂林那边没听清楚，可警察却听得清清楚楚。
对电话另一头的家长，更是没了好感。
这是吃软饭的男人，还搞出情妇和私生女啊。
难怪原配的女儿对私生女这么厌恶了。
冯美珍被冯楚月的话气得不轻，还朝电话里吼：“你听见了，冯楚月说你没本事，只知道吃软饭，你还真以为她稀罕你这个爸爸呢？”
冯茂林只觉得耳朵嗡嗡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冯美珍太吵，还是冯楚月的话杀人诛心。
刚才他本来没听清楚，即便听清楚了，也可以当做没听见。
可冯美珍再这么重复一遍，还说得这么难听，就实在是让他下不来台了。
“你闭嘴！你怎么不跟你姐姐学学，她即便进了医院，也只说是自己不小心，你呢？你还敢跑去闹？”
“珍珍，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你马上和你姐姐道歉，然后回家！”
冯茂林冲冯美珍吼。
这次，警察却没再给冯美珍说话的机会。
反倒是要求冯茂林等下一定要到场，来领两个女儿。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冯美珍？
她恶狠狠瞪冯楚月：“我不会和你道歉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冯楚月在心里好笑：真是个傻姑娘，我怎么会只要求你道歉呢？
这只是第一步而已，不过是随手为之。
“警察同志，等下我爸真的会过来吗？他肯定是不让我报警，要求私下和解的。”
警察：“……”其实，这本来就是个很小的案子。
即便去警局做了笔录，大概率也是劝她们达成和解。
可他私心里，还是希望嚣张跋扈的小三女儿得到惩罚。
主要是，冯楚月作为原配的女儿，太可怜了。
她爸爸虽然在电话里让小三儿的女儿道歉，但按照一般人的心理，爱之深责之切。
他这么希望另一个女儿道歉，肯定也只是不想事情闹大。
说不准今天让冯美珍道了歉，明天就补偿对方一辆车。
这种操作，他见过太多了。
很多原配和小三儿打进警局，最后不也是私下和解，然后男的为了平衡，表面上委屈小三儿，实际上暗地补贴吗？
可这个当事人家里的钱，还是人家外公和妈妈所有。
也就是说，不管她父亲拿什么去补偿小三的女儿，都是花她的钱！
“没关系，你们先做笔录。”
“她的脸，不会真毁容吧？我是不是也要负责任啊？”冯楚月瞥了一眼冯美珍。
对方被她这么一看，才仿佛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对，我要告你，你等着坐牢吧！”
冯楚月差点就笑场了，这还有没有法律常识了？
“不会毁容，她的伤不严重。而且，你是属于正当防卫，监控和店里的人都可以给你作证。只是……”
警察没说的是，她报警，想让对方受到惩罚也不容易，最多警方只能口头教育，说冯美珍寻衅滋事。
毕竟，她不止一个人去的咖啡厅，还带了一群人。
到了警局，两人分别做了笔录。
很快就有人来领人了，是冯茂林的助理。
这位助理，之前冯楚月就见过一次，在国外的时候。
对方对她的态度，很礼貌，却也很疏离。
冯楚月甚至可以感觉到这人疏离背后的不喜。
一个和她没什么接触的秘书，为什么会对她产生不喜呢？
是有人挑拨离间吗？
毕竟，冯楚月以前名声在外。
“二小姐，美珍小姐脸上的伤还需要处理，我们不能在警局耽搁。请你体谅一下冯总，他也是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冯楚月见这位秘书大义凛然，笑了：“拳拳爱女之心，爱的是谁？”
“自然是二小姐你。”助理顿了一下，“如果传出去，恐怕对二小姐的名声也不好。毕竟，二小姐泼了美珍小姐一脸咖啡。”
“哦，那就传出去吧，我不介意我的名声再烂一点。”
“毕竟，就算现在不传出去，之后也会有人添油加醋把消息传出去。”
“到时候不就成了我无辜殴打可怜的两个姐妹，她们虽然是私生女，却从来没有做过坏事，只不过生错了人家。”
“可我呢？嚣张跋扈没教养，上午把一个打进医院，下午又把另一个打进医院，何其恶毒？”
冯美珍看了冯楚月一眼。
她确实打算让人传闲话，毕竟，她现在是恨毒了冯楚月。
她还打算在医院住个十天半月的，让人散播谣言，不让冯楚月好过。
可她没想到，冯楚月会这么说出来。
助理显然也没想到。
就连警察也有些意外地看着冯楚月。
刚才以为这小姑娘是个可怜的，现在看来，倒也未必。
至少，她以受害者的身份，前后打了两个异母姐妹。
虽然医院那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会的，冯总会控制这件事的流言，只希望你们俩好好相处，不要再继续闹。”
“大少爷这段时间出事，冯总心力交瘁，二小姐也该懂事一些才是。”
助理皱着眉，已经极为不耐。
冯楚月比他想象中的难缠多了。
难怪来的路上，美瑜小姐说怕她妹妹吃亏。
“是啊，我哥都出事了，我再不闹，别人都以为我软弱可欺，说不定下一个被车撞死的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