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楚月愕然。
我有这么凶残吗?
还是荣鹤年太娇嫩了,一点也不经捏?
“没关系。”
荣鹤年嘴角一抽,这姑娘是真的力气大。
他动了动手腕,已经感觉到了疼。
手腕腕骨仿佛要断了。
冯楚月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更不好意思了。
人家是那病弱贵公子,而她跟恶霸似的。
“你这身上也太嫩了,容易造成淤青,我有空给你做一点化瘀膏。”
刚要下车去看贺西风他们那边情况的阿翔,听见冯楚月的话,忍不住耸了一下肩膀。
荣鹤年眸色微变,盯着前面的人。
阿翔赶紧道:“荣少,我下车去看看贺少他们。”
“嗯。”如果说对冯楚月,是春天般的温暖,那对阿翔,荣鹤年的声音就冬天般严寒了。
“我也下去看看。”
冯楚月打开车门,想要下去,可腿竟然有点发软,差点给摔了。
幸好荣鹤年眼疾手快,在后面扶了她一下。
“谢谢。”冯楚月知道,自己这腿软是怎么造成的。
她下来,荣鹤年也跟着下来了。
走在前面的阿翔没注意两人也下车了,在外面没忍住笑出了声。
荣鹤年脸一下子黑了。
“咳咳……那个,我不是故意在你下属面前说你皮肤娇嫩的。”
荣鹤年:“……”哦。
你是有意的!
“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娇嫩一点没关系,谁让你是荣家唯一的崽呢?”
得知哥嫂侄子侄女都没事,冯楚月放下心来了,还有心思和荣鹤年开玩笑。
荣鹤年挑眉:“崽?”
“可不吗?荣家就你一个孩子。”冯楚月说得头头是道,“你又病恹恹的,娇养是在所难免。”
“不过,先前我和贺西风说过,你的身体,不是因为早产造成的虚弱,而是中毒。你知道吧?”
“中毒?”荣鹤年脸色变了变。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是中毒。
从小到大,没人查出过他是中毒,都以为他是因为早产,胎中带来的弱症。
身体器官发育得不好,所以身体也一直比同龄人差。
“对,不过,你的毒是从母体继承而来的,又因为分量很少,不是口服,所以很少,这些年已经彻底融入你的身体,很难被检查出来。”
她能检查出来,是因为她生身负灵气。
而另外,可能还有些经验丰富的老中医,能查出一点点,却无法确定。
“你能解毒?”荣鹤年果然不再纠结娇不娇贵的问题。
若他真的是中毒,这毒又是下在他妈身上,就该查一查,当年到底是谁要害他妈了。
如果他没有早产,他妈身体也不会变得那么弱,是不是当年还会有死里逃生的可能?
冯楚月不知道荣鹤年在想什么,只是他蹙眉的样子,不太好看。
好好的清贵公子,脸上愣是染上了愁绪。
“我能,不过,暂时不行。”
“你的身体,如果没有调理,就直接拔毒,损伤巨大,可能就真活不过二十五岁了。”
对方下毒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让中毒的人一下子死亡。
而是要人在不知不觉中虚弱下去,然后顺理成章的短命。
这毒也是厉害,让人不易察觉。
下毒的人就更厉害了,耐着性子,布了这么久的局。
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冲着荣鹤年母亲去的,还是本就为了害荣夫人腹中胎儿。
“那我等你。”荣鹤年微微一笑,如清风朗月。
冯楚月没想到人家能说出这种话。
“那我可能会让你失望,之前听贺西风说,他家要给你请玄医门的少主看诊。”
荣鹤年凝眉,没想到贺西风是什么话都往外说。
不过,他倒也没瞒着冯楚月。
“玄医门神秘,并非什么人都能请到他们出手。”
“玄医门的少主,听说自打出山以来,经常被各种领导人邀请去看病。”
荣鹤年一眼就看穿了她提起这个的目的。
她对玄医门好奇?
是对人家的医术好奇吗?
其实,他也对这个玄医门有些好奇,听说他们那一门,是内外兼修。
只可惜,内功心法已经失传,只能修医术。
不过,即便只是医术,也是顶尖的了。
“再说了,那位玄医门少主,几次推脱,没答应贺家的请求。谁知道她是不是浪得虚名?”
荣鹤年不是很看好这个所谓的少主。
年纪轻轻,被捧得很高。
她是有些真本事,但华国的一些名医,也不见得就差。
“其实,常广白的医术也不错,你若能拜他为师,不必在意玄医门其他人。”
冯楚月笑了一下,她不是为了拜师。
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的玄医门,到底还有几分像从前。
“我不是为了拜师。”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冯楚霄他们车边。
为了防止对方还有后手,他们也不敢在车上坐着了。
现在一家人都下来了,冯楚霄额头一大片,肿了还有点出血。
小念恩也被撞了一下,但因为有妈妈护着,没什么大碍。
小知恩被护在最下面,一点事都没有。
齐菀头被磕了一下,很疼,可能鼓了一个包,但她没说。
“大哥,你们都没事吧?”
看到大哥额头上的伤,冯楚月第一反应是下针给他止血。
冯楚霄反应极快地退开:“这……这就不用了吧!”
我一点小伤,哪里劳动您那针呢?
冯楚月不知道,自家哥哥竟然怕针。
“爸爸,你要勇敢,让小姑姑扎一针就不疼了。”
“是啊,爸爸,你就让小姑姑给你治伤吧!”
两个小孩这时候都跑来抱住冯楚霄的大腿。
仿佛刚刚的劫后余生在他们心里留下的阴影已经散去。
冯楚月摸了摸两个小孩的脑袋,怀疑是飞机上出的事故,已经给他们心里打了个预防针。
所以今儿的车祸,他们适应良好。
“行吧!”冯楚霄一副大义凛然,光荣赴死的模样。
“你动作轻点儿。”
冯大哥叮嘱妹妹。
冯楚月翻了个白眼,按住大哥一只手,就开始给他施针。
就这个难度,对她来说是so easy。
血很快就止住了,连纱布都不用包。
因为车祸,应急车道上停了不少车。
这会儿下车的也不是他们一家人。
看见一个东方女孩儿拿着那么长的针,往人脑袋上扎,其他人都一片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