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谢迁一年多的考察做基础,再汇总锦衣卫、东厂探听的北疆各路消息,后续平定蒙古的策略已经制定出来,这一场胜仗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曾凡没有参与内阁的讨论,通过意念场的影响,他的想法都会贯彻其中,大明不缺各种人才,只是原有的制度禁锢了人才能力的的发挥,现在有了他的出现,这些有能力的都会尽量做到人尽其才,最大程度发挥他们的能力。
与明朝初年,战乱灾荒导致的人口骤减不同,经过一百多年的繁衍生息,现在的人口总数已经增加了几倍。
他的意念场还没有覆盖全国,仅根据已有的区域人口数量估算,大明人口总数至少已经超过一亿。
这些庞大的人口既是巨大的财富来源,也是意味着庞大的负担,有限的土地和财富被极少数人占据,大多数的贫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生存条件日趋艰难,这也是明朝中后期内乱不断,外患无力应对的主要因素。
老百姓都吃不上饭了,既然早晚都会死,造反或许还能有条活路,不造反难道还等死吗?
所以只要遇到大的灾荒,各种民间起义不断,有人登高一呼,往往就能应者云集,形成莫大的声势。
曾凡对外政策的核心就是:占领更多的土地,大量移民过去落地生根,政策上鼓励其他民族学汉语讲汉话。
华夏人占据世界人口的比例越高,这个世界未来越稳定,那比任何的宗教更有用处。
身为这次对蒙古战争胜利的幕后主导者,朱佑樘这个皇帝的威望也升到了更高,尽管他将大部分行政权力下放给内阁,却丝毫无损于他的权威。
对内的改革政策仍然交由谢迁牵头组织人去研究制定,他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蓟辽战略完美落幕,休整过后,他将带着化名曾水的太子继续去江南考察。
《永乐大典》的刊印经过一年多的筹备,募集了上百万两白银,已经开始进行,按照曾凡的意图,采用了大量简化汉字,加入了标点符号,改用了从左至右横排文字版面,完全符合后世的习惯。
因为书籍太过庞大,整个刊印过程将持续多年,每年印制一部分,同时会印制其他畅销书目销售,尽量降低总体成本。
简化汉字、加注标点符号,从左至右横排版格式,曾凡并没有强制推行,更希望潜移默化的进行,大家习惯了之后,他相信会自然慢慢取代原先那种落后的方式。
相比于科举领域的改革,这些只是不太重要的小事了。
他并没打算全盘推翻现有的八股文,那样就是和全天下的读书人为难了,而是宣布将在明年全国的县试和乡试中,增加算学、农学、医学、水文地理方面的杂学内容,降低四书五经考核的比重。
考试的范围就是他从永乐大典中摘出来的书籍内容,这部分书目也被提前单独印刷出来,发往各省,让士子早日开始学习。
战争的胜利提高了皇帝与朝廷的权威,也让这项科举制度的微调顺利颁布了出去,些许反对的声音迅速沉寂下去。
在京休整一个月后,曾凡下达了新的人事任命:解除东阁大学士谢迁蓟辽总督职务;加右都御史衔;调任江南总督,巡查南直隶、浙江、福建、广东南方各省,提调各省市舶司,访察民情,纠察不法官吏;有权任免正三品及以下官员将领。
总督起初的全称是总督军务,始于正统年间用兵云南,后来又衍生出来总督粮储,总督河道,总督漕运等专职总督,是某一项差事最高职衔,一般都是临时性职务,由中央大员出任,并不是常设职务。
蓟辽总督曾凡不打算再任命其他人,这次的江南总督也是为了方便谢迁去各地考察实际情况,另外的使命也是查看实地情况,重新组建远洋船队,打通南洋、非洲、美洲、澳洲、欧洲的航线。
海外的世界广袤无边,土地肥沃气候温暖,随便开垦出一个地方出来,都能养活上千万人口,从现在的移民价值来说,比用兵西北强多了。
这个时候,欧洲的哥伦布已经登上了美洲大陆,麦哲伦还没有策划他的环球航行,西班牙和葡萄牙已经开启了大航海时代,欧洲黑暗的中世纪划开了一道曙光,基督教文明已经开始了崛起之路。
曾凡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还有了现在的能力,没有理由让华国再次落后,他们现在的基础条件可比那两个弹丸小国强太多了。
海外发展殖民地,以内地庞大的人口数量,是那些欧洲国家无法比拟的巨大优势,只要华夏的战船开动起来,那就没有欧洲人什么事了。
从小在皇宫长大的太子朱厚照,见识了外面世界的广阔后,再也不甘心整天呆在紫禁城这一小方天地了。
一个月的时间对他来说都感觉度日如年,终于能再次离开,内心早已经雀跃无比了。
出发前一晚来找皇帝皇后辞行,兴奋的神情想藏都藏不住,简直溢于言表了。
张皇后不满道:“出去一趟心都野了,这么大的皇宫都容不下你了吧?”
“好男儿志在四方,年轻人喜欢在外游历不是坏事,我们应该多鼓励,早晚会收心回来的!”曾凡笑呵呵说道。
“还是父皇了解我,以前痛恨泰宁卫屡降屡叛,骚扰我大明边民,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杀干净,亲自去他们的地方看过后,才理解他们的难处,固然有首领的个人野心,更多还是牧民生活的艰难,战争对双方都是无奈之举,希望以后边关能永远没有战争!”太子为自己辩解道。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有了足够多的见识,才能够有自己的主见,不会轻易被人蒙蔽,这次去南方也一样,多看、多听、多想,少惹是生非!这次我会让谢迁给你安排些差事,锻炼你的办事能力,记住,出宫后,你就不是大明的太子,你没有任何特权!”曾凡鼓励后又不忘再次叮嘱。
他提起了身份的问题,太子忍不住问出心中埋藏的疑问:“父皇,母后,我究竟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儿子?”
“胡说,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张皇后赶忙训斥道。
“呵呵,对我们来说,你的身世没有疑问,从你母后怀孕开始到出生,太医院都有详细的记录,从你出生到现在身边伺候的人很多都还在宫里,有疑问是好事,你可以自己去调查,别人给你的答案未必有自己调查的真实可靠!”他能问出这个问题,曾凡当然丝毫不觉得奇怪,反而能忍这么久才问,觉得儿子长进不少。
“父皇,那你见过一个叫其木格的草原女人吗?她是花当的妹妹,据说以前多次随父兄来朝贡,她还说听过你吹笛子!”太子继续问道。
“既然随他父兄前来,那应该见过面,只是那种朝见的宴会,都是他们表演节目给我看,哪有我给他们表演的道理?”曾凡回答的滴水不漏。
皇帝身份的朱佑樘根本不会吹笛子,曾凡不能说自己不会,也不能说自己没有给人表演过,只是不是现在的身份而已。
太子和张皇后当然不会怀疑他的话,那就只能是其木格在说谎了,可是太子心里觉得那个女人不像是说谎,好像话里还有其他的含义。
真的未必是真,假的未必是假,听着好像是佛教的偈语,或许应该这次去江南应该找个有道高僧请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