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师兄我不得不答应狼族的条件，以此换来一线生机。”
“……”
空见的话，在空戒耳边回旋，自古忠孝难两全。
是选择如来寺，还是自己汉人的身份，空戒直感觉自己头颅都快炸裂开来。
“呃啊！”
许久，空戒大吼一声。
一缕缕黑气在空戒眼中缭绕，原本阳刚堂皇之气，如今竟然显得有几分诡异。
若是有他人看见，恐怕会惊呼一声：“走火入魔！”
武者心性极为坚韧，很少有因为情绪而走火入魔的存在。
但现在，在空见的蛊惑和两难全的抉择下，空戒一朝入魔道！
“师兄，师弟绝不负寺中厚望！”
空戒略显沙哑阴沉的声音，却透露着无尽杀伐之意。
见此，空见满意的点点头。
“师弟，你去北疆屠戮之后，直接踏入狼族腹地，狼主会保你一命。”
空戒点头。
随后，转身离去，向着北疆飞去。
咔咔！
原地，空见看向空戒方才脚踩的地方，坚不可摧的地面上，竟然咔咔碎裂。
一缕缕暴虐至极的气息，围绕在脚印上。
“好，大事成矣！”
见状，空见不仅不慌，反而大喜过望。
空戒一路向北，期间哪怕有强者发现空戒，也不敢靠近。
毕竟那一身极其不稳定的气息，好似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岩浆。
这日，空戒落下地面。
此地已经接近北疆境地，空戒脑海中始终保持着一丝对萧易的敬畏，不敢太过于靠近。
步行一日，空戒停下脚步。
眼前，是一个数千人的村庄，炊烟袅袅，清和宁静。
村口几只半大的狗，对着空戒这突如其来的人狂吠。
“汪！汪汪！”
村口的动静，很快引起村中村民的注意。
一干瘦老者走了出来，看到空戒，心下一惊。
“这位大师，老朽乃是这吴家村的村长，不知大师此来，所为何事？”
“吴家村？”
空戒漠然的眼神落在吴家村村长身上，随后踏前一步。
而吴家村村长，就如同被雷电电了一下，轻颤一瞬，随后眼中失去了神采。
以空戒的修为，一个眼神，便可绞杀无数凡人。
凡人之躯，对天象境武者来说，或许还不如一张薄纸来得坚固。
“啊，杀了人！”
一些孩童原本正调皮的在村口偷看偷听，看着村长突然倒地，顿时乱成一片，大哭大闹。
不过片刻，空戒从村口走到村尾。
原本安宁祥和的村子，再无一丝生息。
连几只半大的狗，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反观空戒，眼中黑气向着四周漫延，如今已经包裹住了整个头颅。
原本锐利的眼眸，不知不觉的充斥着几分血色。
将吴家村数千人屠戮一空，空戒继续向北走。
不过半个多时辰，又一个村庄映入眼中。
比之吴家村的规模更大，足足有一万多人。
其中最强者，甚至已经迈入扶摇境，虽然只是最弱的那种。
不过随着空戒的到来，往日的祥和不在，只留下一地血色。
换来的，是入魔更深的空戒，就连实力，都开始不断增长。
远在数百万里之外的空见神色冷冽，上方大殿上供奉着一件袈裟。
此时，袈裟散发着淡淡的波动，不知往何处去。
“杀吧，有着二世袈裟的遮掩，短时间内，纵然是人族强者，都无法察觉到异样……”
……
一日一夜过去，空戒身上已经被一层肉眼可见的黑气包裹，一双眼眸，猩红无比，充斥着杀意和暴虐。
那是一双和凶兽差不多的眼睛，此时的空戒，已经渐渐失去了人性。
回过头，一路血腥，足足有十多个村庄被空戒所屠戮。
此时，空戒正将目光投向眼前一个数万人的大村庄。
“嘶！”
远远的，有虞玄便感觉到一股滔天魔气袭来，那如同深渊一般的恐怖魔气和杀意等交织而成的气势，让姬玄如坠冰窟。
哪怕他同样乃是一尊天象境，但此时有虞玄也神色凝重无比。
“村长！”
很快，村中所有扶摇境以上的强者赶到村口。
谁能想到，一个不过数万人的村庄，竟然隐藏着五尊天象境！
有虞玄摆摆手，示意让所有人莫要出言。
随后，有虞玄神色凝重的拱手道：“重华村有虞玄，见过大师，不知大师来我重华村，所为何事？”
然而，空戒却置若罔闻，一双猩红的眼眸，因为有虞玄出声而被其吸引过去。
随后，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不好，迎敌！”
有虞玄神色大变，一股真气将身后天象境以下的武者托着丢进村庄。
而后，五尊天象境强者分成五个方位，齐齐杀向空戒。
轰！
一声爆鸣声过后，数道身影爆射而出。
待烟尘散去，空戒稳如磐石般的身躯立在原地。
反观有虞玄五人，纷纷吐血倒飞。
“人间绝巅！”
有虞玄脸色难看，回头看了一眼村里的诸多村民。
“今日，大敌来袭，所有扶摇境以下者，从后山撤退，扶摇境以上者，列阵，迎敌！”
“是！”
一声令下，重华村所有扶摇境以上的武者，纷纷冲到村口，而后各据一方。
足足数百扶摇境和天命境强者，顷刻间一道黄色如尘土一般的波动将空戒笼罩。
有虞玄五人化为阵眼，顿时间气势暴增。
原本不过普通天象境的修为，一跃堪比顶尖天象境。
反观空戒，在这大阵中，如同陷入了泥潭，进退间肩上似压了一座山岳。
“土行大阵？”
空戒如金铁一般的声音，有些刺耳。
不过随后，空戒一身魔气尽皆涌出，将昏黄的天地，染上一层黑色。
“杀！”
双方不顾一切的杀向对方，有阵法的遮掩，外界根本感知不到重华村的动静。
有虞玄等人，虽然借助阵法，拥有了暂时抵挡空戒的实力，却也让外界无法赶来支援。
一饮一啄，福祸相依。
村内，一个粉雕玉琢，一眼看去，犹如一个天地间最为清澈的精灵般的女孩。
此时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哪怕是心如铁石的人，一眼看去，也要心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