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尊绝世天骄的交战,浑身气势再无一丝遮掩,尽数爆发,这动静,在太安城也不是什么小阵仗!
作为大周帝都,天子脚下,平日里,除了深宫大院,很少有人会肆无忌惮的动手,特别是扶摇境之上。
以铁峰和李惊龙的气势,纵然比不上扶摇境,也差之不远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天骄。
绝大多数的武者,在山海境能走到三重天,已经是山海境的高手,拥有冲击扶摇境的可能。
而且在练身境时,又有几个武者能修成铜皮铁骨,体如龙象甚至是金刚不坏!
若非大境界之间差距实在太大,堪称天堑,怕是此二人都有底气胜过扶摇境。
饶是如此,二人此番这般动静,在强者眼中,就好似黑夜中的两朵焰火一般显眼!
御书房中,武政几人正闲扯着话题,突然,御书房中的说话声一顿。
坐在上首的武政脸上挂着淡笑,看着突然不说话的长孙辅机,也没有责怪,二人既为君臣,也为姻亲,更是多年的老友。
只是武政虽未出言,但看着同样面有讶意的长孙辅机和姜神通,心中也有些底,看来是国公府那边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发生。
一直站在武政身后,闭目养神的魏忠轻轻睁开眼睛。
这一位,很多人都知道,周皇身边一直跟着一位老太监,面白无须,气质阴柔,鹤发童颜。
此人名为魏忠,有多少年纪,已经极少极少有人知道,自武政登基以来,这位就一直跟着武政,也一直是这般模样。
宫中太监,职位繁多,改个名目,后缀总管之名的太监,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魏忠,就是其中一位,只有个太监总管的名头,宫中之人皆称总管!
看着躯体瘦弱,好似风一吹就能吹走的魏忠,姜神通与长孙辅机两位国公,却双双眼露凝色,心中郑重。
没有人见过魏忠出手,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太监,甚至普通人推一下,都得担心他一下子就去了。
然而若真是如此,魏忠又岂能跟着武政三十年,并且深受器重,权力极大?
须知,伴君如伴虎!
只有姜神通和长孙辅机这等层次的人,才知道这位魏总管是何等强者!
姜神通踏足天象境多年,对于这位不知深浅的魏总管也是心生忌惮。
大周立国不过四十九年,并非没有敌人。
且不说北方狼族还有招摇山的妖族,单是大周境内,前朝大崇也并非没有忠心之士,甚至还有当年玄武门之变的隐太子余孽。
这些人,并不是没有想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可惜,就好似水滴入大海,没有溅起丝毫波澜!
这,全靠这位不声不响,看似弱不禁风的魏忠,魏总管!
此时,这位魏总管略微上前,对着武政耳语几句。
到了他这个修为,其实已经不必这般动作,只需以传音之术传音即可,而魏忠,却是三十年来皆如此!
“哦?”
武政一双虎目有着意外之色,魏忠也重新回到之前的位置,分毫不差。
魏忠就这么站在武政身后,若是不用双眼去看,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有一个活生生的人!
武政饶有兴致的看向姜神通,食指轻轻扣着案牍,刚刚魏忠耳语几句,说的正是国公府所发生的一幕,虽未亲眼目睹,但竟是分毫不差!
武政心中有些意外,本来照他的想法,应是姜家那位冰魄剑仙与李惊龙交手才是,却不想,竟给了他一个惊喜。
“老国公,刚刚魏忠说国公府倒是发生了一件趣事,以老国公的修为,想来应该已经知晓,不知老国公如何看?”
武政的声音不平不缓,虽然口中说着趣事,但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意味。
老国公姜神通眼观鼻鼻观心,听到武政问话,才拱了拱手,开口道:“没想到小辈的玩闹,竟然惊扰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姜神通避重就轻,直接将事情定义为小辈玩闹,武政还能如何说。
“欸,老国公言重了,说来,我大周竟又多了一位天骄之才,倒是可喜可贺,陛下果真洪福齐天。”
“这些年我大周国力日盛,离不开陛下勤政爱民,知人善用。”
长孙辅机不愧是武政最得力的文臣,有枣没枣打两下再说。
果然,武政听着长孙辅机的夸奖,眼睛一眯,脸上的笑意也浓郁几分,显然心情舒畅。
要说武政,不管是文治还是武功,细数古往今来的历代帝王,皆是其中顶尖。
生平过往,除了玄武门之事和狼族入侵有人置喙,其他几乎再无污点,这样的一位帝王,说是一代明君圣王也差不离。
只人嘛,总喜欢听人夸奖,一生行事无人知,就如锦衣夜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特别是武政自诩圣明帝君,更是如此。
长孙辅机跟武政相处数十年,显然很清楚这一点。
心情舒畅之下,每日政事繁忙所带来的郁郁之气也随之散去不少。
“哈哈,这么多年,辅机还是如此。”
武政爽朗一笑。
随即,又感慨道:“想当年,天下大乱,诸侯草莽并起,我武家,也多亏了诸位兄弟同心戮力,这才能逐鹿中原,登顶御极。”
武政当年也是马背上打天下的主,并且被封为天策上将,这可是所有武勋中最高的封号。
姜神通军伍出身,性格中不缺豪迈爽气,武家举旗之时,他也是从龙老臣,因此跟武家可以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时他修为比不上军中最为耀眼的那几位,但是他当时就跟着还是公子的武政,一步步追随武政踏入皇位,故而得封国公。
武政铺垫一句,接着继续道:“当年咱们几个老兄弟如今也都功成名就。”
说到这里,武政语气一转,叹息道:“只可惜了破军老哥,想当年,他萧破军战阵冲杀,每战必先,勇冠三军。”
“可惜天妒英豪,以破军老哥的修为,就是护佑萧家数百年,也未尝不可,但没想到,竟是先我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