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消耗灵力,江谣险些撑不住,上楼的时候差点爬不上去。
二十年前承建的老小区,电梯是没有的,还好原主住的楼层不高,四楼而已。
辛苦地爬着楼,江谣靠着扶手位置喘息,忽的感觉一道微弱金光渡入,人才终于感觉舒服一点。
天道竟还挺慷慨嘛。
给司机的祝祷完全是为了回馈对方的善行,没想过要什么回报,没想到居然还能额外获得一份功德。
就是还是太少,远不够自身所需。
看来她得多行善举,广积功德才行。
江谣满意,继续爬上最后半层楼,结果拐弯一看竟是到了顶楼!
她脸色肉眼可见黑了。
周遭温度仿佛一下变低十好几度,变得阴冷森然。
幽寂的夜空中,竟隐隐传来诡异的呼唤,有个声音引导着她一直往前走。
江谣木木地跟着声音的指引,直接爬到危险的栏杆之上。
“跳下去,跳下去……”
那声音还在继续,江谣脚凌空迈出一步。
那声音更加兴奋,“对,就这样,跳下去!”
“你知不知道你很吵?”
江谣腿重新定住,侧首望向空无一切的右侧,嫌恶地道,“还有你别凑太近了,我怕你血滴我身上。”
女鬼半个脑袋将断未断地挂在脖子上,脑浆模糊,眼珠子悬在外,血水淋漓不住往下掉,可把江谣恶心坏了。
她那毫不掩饰的嫌弃瞬间激怒了女鬼,身上阴气暴涨,血色的眼恶狠狠地瞪着江谣,“找死!”
血腥气愈浓,女鬼飞身朝江谣猛扑过来。
但见江谣轻轻抬手一挡,那扑面而来的阴气竟半点近不得她身。
女鬼原本还得意地准备欣赏江谣的惨状,旋而却转为惊恐,“你做了什么?”
为什么她感觉浑身的力量在不断消逝,一点不受控制?
江谣垂首,掌心一条小黑蛇正张着嘴巴贪婪吸食,她满意地露出笑颜,“说来我还要谢谢你,没有你,我的小珍珠还不知道要饿多久呢。”
瞧,终于有点活力了。
女鬼满脸脏话不敢输出。
她试图顽抗,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干脆识相跪地求饶,“大师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次吧,求您了。”
“放?身上背着人命你以为你还跑得了?”
好声好气不是江谣的风格。
事实上若不是她现在身弱施不了引雷咒,她早就干脆引一个雷下来劈散这浑身冤孽的女鬼。
算了,先抓起来再说,省得在外面继续祸害。
江谣手上捏了个手诀,口念拘魂咒。
女鬼挣脱不得,不住哭嚎,“大师别抓我,我好可怜的,我也是被人害死的,身世凄凉,我……”
小珍珠则嘴巴大张,试图抢先将女鬼一口吞进肚子。
江谣赶紧阻止,但还是慢了一步,女鬼的胳膊被扯下来一条,小珍珠咕嘟一声吞下肚。
女鬼痛得直哀嚎。
江谣不理她,拍了下小珍珠的蛇脑袋,小珍珠委屈地瘪嘴,半个身子撇到另一边,浑身上下散发着两个字:
生气!
江谣好气又好笑,“又不是不给你,你急什么,留着慢慢吃不行吗?”
女鬼干嚎声戛然而止,满脸死灰。
留着慢慢吃?
太丧心病狂了,这世道还有没有鬼权了?
“给我个痛快吧,求你了祖宗。”
女鬼声音之凄凉,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江谣是那心硬的,丝毫不管女鬼的哀嚎,直接将爱宠的储备粮收起。
小珍珠这下满意了,亲昵地在她掌心蹭蹭,须臾乖乖化作蛇纹戒,盘在江谣指间。
安静了。
这时,一阵夜风吹来,江谣止不住打了个颤,“阿嚏。”
都怪这可恶的女鬼,害得她还得再爬下去。
又费了一番功夫,江谣总算进到原主的家。
屋子是小两室,装修简陋单调,但收拾得干净整洁。
还行。
一旁的神龛上摆着老太的黑白照,老太慈眉善目,一看便知是慈和温暖之人。
江谣上前点了香,“老太太,江谣今生不幸,来生会平安如意,事事顺心的,你安心吧。”
相片上的老太太依旧含笑,笑里却似乎多了几分宽慰。
江谣转身去了浴室,洗去一身寒意,拖着依旧沉弱的身子,疲乏极的江谣躺在被窝中,很快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转眼天明。
“咚咚咚……”恼人的敲门声不住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