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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万丈,天空碧蓝。

辽东大地上的万物,甚至是人们的心头,都尽是灿烂的阳光。

远处的麦田依旧,城内城外的号子声依旧,人们脸上的笑容依然依旧。

与去岁唯一不同的是,开春后更加热闹,忙碌的身影也愈发的多。

在范阳城内当场给玄菟几团将士的家眷发放地契的那场秀。

彻底勾起了流入河北的流民,甚至是河北百姓对辽东的向往。

当一些胆大的流民与百姓携家带口奔赴辽东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甚至还有人隐隐在路上进行接应。

并且在有心人的告知下,滞留于河北的流民与河北日子过得困苦的百姓,在过了元月后立刻掀起了一股移民辽东的热潮。

这些流民与河北百姓没法不去,东亭给出的条件实在是太优厚了。

虽然赶不上玄菟那些战兵家眷给的三百亩地,但是一户分上五十到一百亩已经不算少了。

最主要的是,不但地被事先划分好,就连灌溉田地的沟渠也由东亭给挖好了。

甚至是耕田的牛马,都可以从衙门那里租借,只要人赶在土地开化前赶过去,把生地给开出来就好。

这样的好事,只听说在大唐立国的时候才有过。

天冷又怎么样,高句丽人不是一样活的好好的,更何况听闻还有个什么火炕。

那边地多的没边,只要找处坡地学着挖个地屋就好。

至于辽东是边地,危险的很。

这些流民与百姓更是嗤之以鼻。

河北有几处不是边地的。

再者不是边地就能不饿肚子?

更何况辽东可是新立的方镇,坐镇的使君更是那位堪称传奇人物的小罗将军。

跟着小罗使君的,可是哪个都没亏待着。

玄菟那几团的河北兵,就连战死的,哪家不是又分地又分钱的。

去的晚了才是傻子,地再多也有分完的时候。

而当关中过来的人途经河北时,使得移民地风潮愈演愈烈。

就连日子还过得去,或是家中兄弟多的人家也有想去辽东试一试的。

虽说分家是件让人心中挺不是滋味的事,可总归比不得过上更好的日子。

而受到影响的,也不仅仅是这些百姓。

冒险到河北博前程的不少读书人,也有不少跟着前往辽东。

人口多了,总得有人去治理。

辽东那地方连百姓都缺,更别说是心有方寸,饱读治国之法的读书人。

但前提是要去的早。

现今关中来的大多都是些百姓,可往后可说不准。

去的晚了怕是又没处安置,心中的抱负再次无处施展。

从四月中开始,移民地百姓与读书人陆陆续续地跨过辽泽。

走得累了,不愿再往前走的留在了辽东城,或是想要分更多地的,选择去了怀远守捉。

不过更多的,依旧选择去了东亭。

不到两月间,原本最需要汉姓唐人的地方,涌入了不下五万的百姓。

入籍册、分田、借牲口、开田、挖地屋。

百姓们很忙很累,但却也看到了好日子的希望。

从长安城回来的李尚客与李泌,在路上看到源源不断的百姓涌向辽东时,就已经高兴的不得了。

当到了东亭,看到城外的村落增加了不知多少,旷野上忙碌的身影不知几何,城内的屋舍挤得满满当当,街路上随处可见聚集在一起高谈阔论地读书人。

两人的眼中全都闪动起兴奋的光芒。

罗一瓦解河北矛盾的第一步已经成了。

如果接下来的谋划能够顺利完成,那么对河北釜底抽薪的计划,绝对有成功的希望。

这让两人顾不得疲惫,兴高采烈地投入了后续计划当中。

李尚客按照罗一的吩咐,将各种生产安排妥当后,点兵直接奔向建安城,准备将都镇彻底打通。

李泌则是拉上高适以及友人开了书院,将聚在辽东的读书人都召集到了一起,相互探讨学问的同时甄别可用之才。

顺便夹带些私货,兜售海外拓土光荣之说,一时间痛并快乐着。

而与满是欢乐的两人相比,安禄山身边两大智囊之一的严庄却有些愁然。

东亭所做的种种,仿佛就是曾经的范阳。

虽说辽东再怎么大兴也赶不上河北,但如此相似之下,难保心中所想不会是如出一辙。

毕竟旁人做不到,不代表罗一也做不到。

更何况如今又被安排到了剑南。

杨国忠苦心经营或许都是在为人家做了嫁衣。

以罗一的秉性与手段,如果真有那个心思,完全可以做到。

“你不打算劝劝使君?”严庄特意将高尚拉到了城外的官道旁。

高尚扫了扫路上的百姓,哂然一笑,“这才去了辽东多少,你就这样担忧?

要劝你自己去劝,我可不做这样讨人嫌的事。”

“李林甫已经死了。”严庄目光灼灼地盯着高尚,“再出一个这样的人物,咱们这辈子也没机会了。”

高尚沉思了一阵,摇摇头,“你未与他接触过,不知晓这孩子的性子。

他与你我所求并不相同,我们要的是名,而他要的是利与稳。”

“稳?你这居然觉得他要的是这个?”庄严对高尚这个定论感到很好笑,“他所作所为,哪个是能与稳字沾边的。”

高尚笑了笑,“说稳确实不够准确,其实说是懒才最为妥当。

从他投军的原因,以及所经的历次战事,可以看出乘轻驱肥与自快其意才是他最想要的。”

说到这,想起罗一每每都是事与愿违,高尚忍不住好笑道:“他打得每场仗,仔细琢磨琢磨的话,你会发现都是迫于无奈。

在东亭所有的谋划,也都是为了更好的享受因聪慧而取得的获利。

可往往每一次又都会横生枝节出来,这次去剑南就是最好的例子。”

扭头与严庄对视,高尚边笑边道:“我都能想出他当时接旨是个什么样子。”

严庄砸吧砸吧嘴,无奈道:“你觉得这很好笑?

别忘了他还未到成丁之年,人的心思是没有一成不变的。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你比我还明白。

使君对其厚爱无防备之心,你我不该也这样。”

高尚收了笑容,目光望向远处道:“他只能成为使君成事的助力。

如你所说,李林甫已经死了,他没有滋生那个心思的功夫。”

严庄眉头拧了拧,思量了一阵微微点头,“这样说确实有道理。

不过你我不去相劝,留下的功夫未免就有些久了。”

高尚捋了捋胡须,摇头道:“不会太久,剑南的战事无论是胜还是败,都与河北有利。

有了结果后,到时候只需一个合适的借口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