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任家镇,北戏台。
这天晚上,陆白是在往义庄去过一趟,和文才一起,检查过义庄里供奉的那几十个收魂罐后,才转路来的北戏台这边。
为了避免有什么意外发生,陆白并没有答应任婷婷的请求,让她陪同自己一起过来,而是将任婷婷留在了家中。
又因为做好了要在今天晚上,一举解决掉戏园里那两只鬼的打算。
是以,今晚的陆白不止换上了自己的道袍,而且还带齐了包括雷击桃木剑等法器在内全套的装备。
就这样的打扮,别说要去对付北戏台这两个并不算多么厉害的鬼魂,便是去单刷更厉害的什么妖邪,也能有极大的把握在身。
不过,陆白倒也不是孤身一人到的戏园这里。
保安队的曹查理,带着任永宁让他协助陆白做事的命令,与两个保安队队员一起,早早的就已在戏园对面的茶楼里开好房间,在等着陆白了。
而于陆白来说,他也并不排斥有曹查理在场。
事实上,有代表官家的曹查理在,等到后续,陆白将潮州鬼拿住后,准备挖戏台找骨的时候,可是能够帮着陆白,省却许多麻烦。
“陆道长,今儿晚上您尽管使唤我们几个就成!”
“只是,您能不能……”
话说一半,曹查理的脸上立即就带出了讨好的笑容。
虽然,曹查理很愿意在陆白面前表现自己做事勤恳的态度,但他们今晚要面对的,毕竟是鬼魂阴灵这种平常人看不见摸不着的邪祟,曹查理腰间的驳壳枪,并不能让他在面对潮州鬼的时候,拥有哪怕丁点的保命能力。
是以,此时的曹查理,便腆着笑脸想要从陆白这里讨要一张与上回对付僵尸时功效相似的护身符,用以在接下来面对鬼魂时防身。
看到曹查理扭扭捏捏的样子,陆白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摇摇头,笑着对曹查理他们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
陆白从腰间的八宝袋内取出一叠早就备好的符纸,将之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然后,笑呵呵的对他们几人招呼道,“来,一人一张,都贴身藏好。”
陆白挑挑眉头,道,“虽然我有足够的信心在那恶鬼跟前保全你们,但有这些符纸,也算是聊胜于无了,不是吗?”
几个人正在这里边喝茶边说着话,听闻了陆白终于已经过来的消息,明叔当时就迫不及待的,从街对面的戏园,赶到了茶楼里陆白等人的面前。
可真等和陆白见了面,心里的许多问题,明叔却又很难问得出来了。
反而是笑呵呵的,和陆白以及曹查理闲聊了起来……
在陆白与明叔等人的聊天过程中,时间很快流逝而去。
眼瞧着月上枝头,马上就该要到了午夜子时。
整个茶楼里,也仅仅只剩下了陆白他们一桌客人。
也就是陆白几人的身份都不一般,所以,茶楼的掌柜并没有做出催促他们离开的事情,反倒特意给他们留了灯,还亲自待在茶楼里,负责招呼陆白他们。
此时,整个镇子里的许多人,都已进入了梦乡。
外头万籁俱静,陆白等人,也渐渐的熄了各自的言谈声,只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将目光转向了窗外,盯住了街对面的戏园。
然则,即便已到了这个时间,戏园那里,却依旧安静的很,并没有出现任何喧闹场面。
也即是说,直到此时,潮州鬼依然还没有现身出来。
明叔的心里,渐渐的又有了几分担忧。
他迟疑着朝陆白问道,“陆道长,那个鬼……”
“会不会不出来了?”
陆白摇摇头,笑着看向明叔,对他说道,“只要它还在这戏园周遭,只要它能够听见我教罗佳喊的那些话,它就肯定会出来!”
陆白言语间的斩钉截铁,让明叔不由一怔。
刚好在这么长时间的沉默过后,眼见着潮州鬼迟迟没能现身,众人这里,又已添了不少的谈兴。
想起今天白天,陆白曾经教给罗佳说的那些话。
当时的明叔虽是心中疑惑,但并没有朝陆白询问太多这里头的深意,此时忍耐不住,终于冲着陆白问了起来。
“陆道长……”
他的眼里带出了不少的惊讶,望着陆白,疑声问道,“您……莫非知道这个鬼的来历?”
早上在七笑楼,陆白曾教给了罗佳一番话。
他让罗佳在今天晚上,临近子时前后,装作醉酒的样子,在屋里先说一些骂胆小鬼的话。
而后,又再骂骂咧咧的,说一些有关潮州人的坏话。
陆白没有让罗佳指名道姓,但又告诉罗佳,如果他完全照着自己的吩咐这样做了,就肯定能将缠着他的恶鬼给逼出来!
“您是说这个啊?”
听到明叔的问话后,陆白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有些话,并不好对他解释太多。
但看到明叔眼里的求知欲,陆白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开口,神秘兮兮的,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陆白告诉明叔,作为茅山道士,自己想要弄清楚一个鬼的来历,也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只要找个冥府的阴差,一问就能知道。
说到这里,陆白就没有再多说其他,转头喝茶去了。
明叔暗暗咂摸几句,看看陆白,再回忆了一下九叔的本事,很快就信了陆白的这个解释。
倒是曹查理撇了撇嘴,“阴差?”
很显然,对于陆白的解释,曹查理其实是不怎么信的。
只不过因为这些解释的话是从陆白嘴里说出来的,而陆白的身份又远远强过曹查理太多。
所以,曹查理也只敢在心中腹诽,倒是并不敢真的将心里的不屑表露出来。
反而是罗佳那边,对于陆白的话,从一开始就深信不疑。
早上的时候,没有问过太多,就已完完全全的,把陆白的所有交代都记在了心里。
此时此刻,在戏园里面,把自己弄得满身酒气的罗佳,就正在其他人都已假装睡了的情况下,一个人开始了表演。
先是在自己的卧房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大通。
随后,眼见到并没有任何的效果,又直接走出了屋子,扮成耍酒疯的模样,来到戏台上,唱起了自己胡编乱造的,一大段全是讥讽潮州人胆小如鼠的唱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