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自打李英杰、李月盈中枪逃走后,林队长和他手下的保安队员们,一直都没有找到对方的行踪。
即便马明德给周边其他的镇子发去电报,将通缉的文书送去,请他们帮忙找人,也同样没能找到半点的线索。
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这两个人,就好似从世上凭空消失了一样。
显而易见 ,李英杰和李月盈夫妻俩,该是早就已不知道逃去了什么地方。
至少短时间内,是绝对不会再回到谭家镇来了。
亏得李英杰的那些个手下,嘴里还一直在吹嘘他们大哥的“义薄云天”。
哪知道这两人在成功逃走后,竟是半点也没有想要归返谭家镇,救出他们那些好兄弟的打算。
以至于马老爷和马明德依托李英杰的那些个手下,在县衙监牢里设下的天罗地网,竟全都成了个笑话。
不仅没有起到任何的效用,还浪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
如此,让马老爷和马明德、以及同样知情的陆白心里,全都生出了满满的疑问。
这,难道就是李英杰和李月盈两人所谓的义气?
马老爷和马明德把林队长找来训斥了不止一次,而每一回,都在大骂着他的无能。
对此,林队长根本就没法儿做出任何的反驳,只能默默承受下来。
谁让他确实没找到人呢?
等转过头,林队长又将心里的怨气,转化为落在李英杰那些手下身上的皮鞭和烙铁等物。
以至于没能与无念和尚一起共赴黄泉的这些人,相比于无念和尚而言,反倒是承受了更多的苦楚和折磨。
也不知道对他们来说,能够多活这样一段时间,到底能不能算是幸运……
直到又过了半个多月,在一场暴雨过后。
有镇上的猎户,在周遭一处地势隐秘的山谷中,意外发现了一具已经腐烂了大半的尸体,才让李英杰的这些手下,总算是看到了希望,有了能得一个痛快的机会。
因为,那位猎户在谭家镇附近的那处山谷里发现的,是一具中年男尸。
这具中年男尸虽已腐烂了大半,可脸上的轮廓,还能依稀瞧出,同当初进到谭家镇,扮做马麟祥大舅子身份的李英杰,一模一样。
再加上对方身上的衣着,以及尸体上留存的枪眼。
很容易就能做出判断,这具尸体,该当正是属于李英杰的。
尸体旁边有个浅浅的土坑。
毫无疑问,李英杰原本该是被埋在了这个土坑里面。
只是,因着暴雨的缘故,使得他的尸体被从土坑里冲了出来,接着,便落进了那位猎户的眼中……
“怎么没有那个女人?”
当林队长听闻消息,带人去将李英杰的尸体搬回县衙后,马明德当即就冲着他发出了这样一声问询。
林队长闻言,急忙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朝镇长马明德做出了解释。
他告诉马明德,依着自己对现场进行勘察以后,所做出的判断。
李英杰应当是那天晚上逃出谭家镇后,因伤重流血而死。
被李月盈埋在了镇外的山谷中,因着大雨被冲刷出来,才重又见了天日。
由此来看,李月盈应当是仍还活着的。
林队长有些尴尬。
虽然李月盈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孕妇,可在自己的追捕下,依旧让对方轻轻松松的逃得了性命。
此时的他,实在不好过多解释什么。
是以,在朝着马明德做完解释以后,便明智的保持了沉默,没有再随便开口说话。
好在,已然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对于李英杰、李月盈的逃脱,马明德心里已有预期。
他很清楚,此时继续为难林队长,并没有什么用处。
况且,能有李英杰的尸体被送回来,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不是吗?
马明德捂住口鼻,又再仔细看了眼李英杰的尸体。
他的眼中带出些许厌恶,随即,便让林队长带上人,去把李英杰的尸体处理掉。
而他自己,则只在略作收拾后,去到了马家大宅,将李英杰的尸体已被发现的消息,说给了马老爷听……
李英杰的尸体被发现。
李月盈虽是生死未知,但有极大可能,已经逃去了不知什么地方。
只不过,李月盈一个女人而已,并没有太过被马老爷等人放在心上。
是以,在得知了李英杰的死讯以后,马老爷当即就做出决定,县衙大牢里,那几个依然留着性命的李英杰的手下,已然没有了再继续留下去的必要。
“找个时间,都解决了吧。”
随着马老爷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马麟祥假死一事带来的后续,便已彻底在马老爷、马明德等人这里画上了句号。
而在二叔公的纸扎铺子这边,等到两天后镇上要开始行刑砍头的时候,张大胆又去瞧了热闹。
等回来以后,还兴致勃勃的,和陆白讲起了镇上几个大妈,挤破了头抢血馒头的事。
“陆兄弟,那血馒头真的能治病?”
看到张大胆眼里的好奇,陆白回应他的,只有一个满是不屑的眼神,“怎么可能?”
趁着这会儿刚好有点闲暇的时间,陆白和张大胆好好讲了下这些愚昧民俗的可笑,以及其所能带来的坏处。
他感慨不已,只说许多人就是因为信了这么莫名其妙的偏方,把救命的希望放在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耽误了病情,最后送了性命。
“就算没钱去找医生,咱们这些修道之人,也都多多少少有些治病救人的本事。”
“远的不提,只说二叔公,他给人治病,可从来都只收一个成本价的。”
陆白摇摇头,感叹不已,“可叹呐……”
当然了,虽然陆白有许多的话要说。
但等感慨过后,他也不可能做出弃道从文,为广开民智,奉献自己一份力量的事情,更不可能生出什么救世的宏愿。
说到底,他只是个俗人罢了。
众生皆苦,如此一个世道,他能顾好自己和身边的亲友,就已殊为不易,又哪里还有闲心思去想其他?
摇一摇头,自嘲一笑。
陆白没了再和张大胆空谈下去的兴致。
他收敛心神,将自己的精力,再次放到了修行之事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