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知道二叔公说得在理,众人也就全部都变得沉默了起来。
直到片刻过后,才几是异口同声的来了句,“这样的话,只能今晚再等等看了。”
几个人计议已定,准备先好好去休息休息,养精蓄锐。
等今天晚上,再继续像昨夜那样,于这院里守株待兔。
而二叔公这边,倒也不愧是个经验丰富的老道士。
他只沉吟了片刻,心下就已又有了新的想法。
“僵尸是需要吸血的。”
二叔公沉声说道,“咱们在这儿胡乱猜测,也根本不会有什么用。”
“不如让马老爷他们今天在搜查南洋巫师下落的时候,顺便查一查,看昨天晚上,镇里有没有什么人遭逢意外。”
“又或者,有没有什么猪马牛羊等牲畜莫名死亡的事情发生!”
二叔公的建议,立即得到了陆白和阿旺的齐声赞同,“这倒真是个好主意!”
他们找到马老爷,把这个提议对他一说。
为了自己全家的生命安危,马老爷立马就答应了下来,只说自己今天不仅会让人加大搜寻的力度,还会发出赏格。
以重金,在全镇范围内征集线索。
有了马老爷的保证,陆白等人总算是暂时放下了心。
一整夜的精神紧绷,连陆白、阿旺这样的年轻人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是年岁已高的二叔公。
几个人各自进到马老爷给他们安排的客房里后,那真是倒头就睡。
不过瞬间,就全部都进到了梦乡当中。
大家都准备一觉睡个痛快。
但唯有陆白这里,只在几个小时以后,他的美梦就被人搅扰,让陆白不得不再从床上,爬起身来。
“陆道长?”
“陆道长?”
从客房外传来的阵阵敲门声,让陆白不得不起身下床。
等他将房门打开后,马家的管家马忠,则一脸赔笑的,出现在了陆白的视线之内。
“有位钟发道长来了府上,说是您的师父,眼下正在前头,与老爷说话呢。”
休息被人打扰,陆白心里,本是憋着不少气的。
但听到马忠说出的如此一句后,陆白眉头一挑,心中对马忠的那点儿怨气,也立即就全都忘在了脑后。
“师父来了?”
此时的陆白只在想一件事。
钟发,怎么突然就来了谭家镇,还找到了马家这边?
陆白不敢怠慢。
他让马忠在门口稍等片刻,自己则重又回了屋里,把衣服穿好,并带上了所有的随身物品。
然后,就跟着马忠一起,来到了马家的会客厅。
抬眼去看,屋里那个穿着一身崭新道袍,正在与马老爷谈笑饮茶的熟悉人影,不是师父钟发,又能是哪个?
不管钟发是为什么出现在谭家镇,出现在马家的。
如今,有了钟发在此,陆白心里原有的一点隐忧,也立马儿就全部消失无存了。
他疾步走上前去,先冲着钟发行了礼唤了声师父,然后又再朝着马老爷问候了一句。
钟发则在这个时候顺势起身,笑着对马老爷抱了下拳,说道,“马老爷放心,有贫道在此,定不会让那僵尸再有为祸害人的可能性!”
“便是那南洋巫师敢来,到时候,也不过就一剑的事情罢了!”
钟发这话说得足够狂傲。
但配上他一身的脱俗气度,却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要生出信服的感觉来。
而陆白更是清楚钟发的实力,知道钟发眼下的说辞,绝对没有任何夸大的地方!
师徒两个从马老爷这里离开,在陆白的带领下,重又回到了马家的客房当中。
才刚进屋坐下,给钟发和自己都倒了杯茶水,陆白急忙便朝着钟发问道,“师父,您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钟发瞥了陆白一眼,笑道,“还不是担心你小子?”
他笑着朝陆白解释了几句。
原来,谭家镇昨天闹出的风波极大,再加上谭老爷的死,使得这里的消息,就好似野火蔓延一样,在短时间里,就传到了周围的许多地方。
钟发万福义庄所在的十里镇,当然也不例外。
而且最重要的是,传言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越传越失真,越传越夸张的。
谭老爷的死,传到十里镇时,已经成了谭家满门俱灭!
而马老爷等人满镇子搜寻的“南洋匪徒”,在十里镇百姓的口中,也成了青面獠牙,吃人不吐骨头的南洋恶鬼!
或许等消息再传个几天,这些夸张至极的流言没有了市场,十里镇的百姓们,才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
但钟发在听到这些消息以后,却是半点都不敢大意。
他就只陆白这一个徒弟,而且还是个千百年难得一见的修道胚子。
再想到陆白这次来谭家镇,是要和钱真人作对的。
也即是说,真有了什么危机,钱真人也大概率不会出手,救下陆白这个晚辈!
如今,听外头四处传扬的消息,不管作为钱真人雇主的谭家,有没有满门皆亡的事情发生,但谭家镇出了什么大事,却是显而易见的很。
钟发不敢赌。
在听到这些消息的第一时间,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收拾东西,风驰电掣的赶来了谭家镇。
等到了镇子里一打听,好嘛,谭家的谭老爷,果然已经死了。
而在昨天,镇上谭家、马家这两大家族,为了找一个“南洋匪徒”,更是把一个谭家镇,差点儿就翻了个底朝天!
钟发心急如焚,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找陆白的踪影。
最后咬咬牙,终于还是去到了谭家。
想着就算是把钱真人给狠狠的收拾一顿,他也要从钱真人这里,逼问出陆白的去向才成!
钟发心里有着足够的觉悟。
可哪里想的到,钱真人见到自己以后,竟并没有发生预想中,钱真人和自己大打出手的场面。
就好像前几天,两个人差点儿绝交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钱真人极为亲密的,称呼自己为师弟。
提起陆白的名字后,更是没口子的各种赞叹之言。
这样的景象,一时间,竟弄得钟发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这个师兄,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