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窦小豆就上山转悠了一趟。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媳妇?”
窦小豆提着从山上打来的两只野鸡,一边朝着村里走,一边在心里问霍建国。
“什么样的?能持家的,一心一意跟我过日子的。”
“就这样?”
“嗯,就这样。”
得到答案,窦小豆就不说话了。
走到霍立业的院子外面,她就停了下来。
“家里有人没?”
她在门口朝着院子里喊着。
没一会儿,就走出来一个妇人。
“建国啊,啥事儿啊?来找你表伯吧,他还没回来呢,进屋来等一会儿吧。”
看到来人,窦小豆就笑了。
“婶儿,我是来找你的。”
说着,就进了院子。
王翠花不解的看着他,“哟,你小子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说完,还看了手里提着的两只野鸡一眼。
“还提着东西,你不会是来找我给你介绍姑娘的吧?”
说着,还笑了笑。
窦小豆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还是婶儿了解我。”
说着,还把手里的野鸡递了过去,“婶儿,我的事情,就麻烦你了,你也知道,我都二十四了,在村里也算是大龄青年了,跟我一起长大的那几个娃都不小了,我还光棍一个。”
王翠花也没有推脱,因为老头子前几天就跟她说了这个事情了。
“得了,这事儿就交给我吧,我保证给你找个好的。”
“那就谢谢婶儿了,等事儿成了,我一定请你吃酒。”
“去去去,你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喝酒。”
“嘿嘿。”
拒绝了王翠花的邀请,把事情说清楚了,她就转身回去了。
还得趁着冬天还没来,得多存点柴火。
而且,她还得去弄点钱,要是运气好,估计冬天来临之前,原主就能娶媳妇了。
到时候,新媳妇进门,总不能家里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没有吧。
王翠花提着两只野鸡,看着她走远,“这孩子。”
“孩儿他娘,你站在门口干啥呢?”
霍立业这个时候也回来了,看着她站在门口,好奇的问道。
“刚刚建国来了,喏,建国这孩子还提了两只野鸡来。”
霍立业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能要孩子的东西,他一个人也不容易,拿回去还了。”
王翠花不乐意了,“你这老头子,这是人建国给我的媒人礼,我收了东西,人建国才能放心不是。”
“你还说,都是一家人,你身为长辈,给孩子说个媳妇怎么了,你好意思收?”
“我怎么不好意思了?又不是我找建国要的,是他自己给的。”
想到家里几个孙子孙女,王翠花也只能硬着头皮收了。
要是就她自己,她是肯定不会收的。
“那也不成!把野鸡给我,我给建国还回去,说媳妇这事儿,你也上点心,建国年纪也不小了,该说媳妇了,之前被城里的知青迷了眼,现在好不容易想找媳妇了,我们当长辈的得上心。”
“我知道了,我又不是那样的人,可是这野鸡就真的不能留着?家里孙子孙女那样子,留着打打牙祭,补补身体也好啊,再说了,老三媳妇也怀上了,那瘦骨嶙峋的,挺着个肚子我都看不下去了。”
霍立业愣了愣,没了刚才坚持。
最后伸出去的手,化作了一声叹息。
“打理了,炖来吃,今天都吃顿好的,回头,让三个媳妇,都把建国这事儿给放心上。”
“诶,我这就去弄,建国的事儿,你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保管他年前就能娶上媳妇,运气好,猫冬的几个月就能怀上。”
窦小豆回到家,打理了一只兔子来吃。
从空间里摘的辣椒,炒了一大钵尖椒兔。
配上白米饭,吃得大汗淋漓的。
之后几天,她每天还是上山,不过,这次就不是打猎了,而是砍柴。
直到把整个柴棚都给堆满了,她才收了手。
在家休息了一天,队长媳妇那里还没来信,她就去开了个介绍信,上镇上去了。
照着上次的样子,她前后换了四次妆进入黑市,一次是年轻小伙,一次是老大爷,一次是大婶儿,一次是小媳妇。
每次卖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
小媳妇和大婶是卖的鸡蛋,还有鸡。
总共卖了五只鸡,一百来个鸡蛋。
她怕太多了会引起别的注意。
老大爷还有年轻小伙就是扛着两袋粮食去卖。
一个是土豆,红薯一类的粗粮,另一个扛的是一大袋玉米粒,外加一小袋十来斤的小米。
从黑市出来,她跟上次一样,绕着县城七拐八拐了好几圈,才出城。
一出城,就进了林子里,把她准备好的东西,提着就往回走了。
走到半路,她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对方看上去有点邋遢,也不知道这是遇到啥事儿了。
不过,这也不管她的事儿,毕竟男女有别嘛,这个年代,对男女关系,还是看得比较严。
窦小豆朝着对方点了点头,打着招呼,“向知青,你也回去啊。”
向暖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窦小豆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但是她也不是那种用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人。
既然人家不想跟她说话,那她也没有在话多。
闷着头,继续往前走。
背上扛着一大包东西,脚下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没一会儿,她就把向暖甩到后面去了。
向暖望着前面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头再次动摇了起来。
她这几天已经感觉到了,陆欣月估计是反悔了。
因为她昨天去找她,陆欣月直接就矢口否认了棉衣棉被的事情。
不光如此,陆欣月还毫不掩饰对她的恨意。
向暖不明白,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恨她。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冬天要来了,她没有棉衣棉被会被冻死的。
她今天去镇上给那个家里打了电话。
她求那个父亲,求他给自己寄一床棉被。
可是他怎么说,他说家里没有棉被,让她要死就死远点。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父亲,并不会管她的死活,可是内心始终抱着一丝侥幸。
可惜.......
可是,就这么随便找个人嫁了,她心有不甘。
她想要回到那个城市里,狠狠的打那两口子的脸。
但是,现在除了嫁人,她好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她不嫁人,就只能冻死在这个冬季。
要是没有遇到陆欣月,要是一开始没有听信她的,要是一开始就没有指望陆欣月,她是不是已经慢慢攒起棉被了。
可惜,没法预料到未来,她现在无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