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年轻一点的陶川柏想的更开一点,加上他原本就不喜欢焦婉芳,尤其是过去一年发生的种种,让他对焦婉芳的厌恶与日俱增。
他希望焦婉芳永远失去自由,再也无法伤害他人,虽然觉得陈序淮这么做有点过分,却又忍不住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陶川柏表明自己支持陈序淮的态度:“爸妈,我真心觉得表哥这办法很不错。你们担心什么我都知道,但是舆论可以掌控在我们手里啊,我们可以想办法把这件事宣扬得合情合理,这样就不用担心别人胡说八道了。”
陈静云比起陈哲思来说,没那么在乎面子,但是依旧担心陈序淮在外的名声:“你以为别人会像你一样,只论对错?他们只会想尽办法抨击你表哥,根本不会在意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陶川柏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可这个办法确实很好啊。把前舅妈送进精神病院,就不用担心她出来伤害初一姐和园园了。要是她只是坐牢,总会有出狱的一天,到时候她要是还想报仇,我们总不能一直盯着她吧?”
陶决明也开口说道:“我也觉得这办法不错。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对于阿序来说最想要的还是安全和自已,我们不如帮他一把。”
陈静云惊讶地看向陶决明:“你怎么也同意了?”
陈静云怎么也没料到,陶决明会支持陈序淮的决定,她原本以为陶决明会站在自己这边考虑。
陶决明解释道:“因为名声再重要也比不上阿序的身心健康。你也听卷卷说了,阿序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如果一直让焦婉芳的事压在他心头,说不定他的状态会越来越差,倒不如遂他的意。”
陶决明也是想了又想才把这番话说出口的,名声对他们这些做生意的人来说确实重要,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本人的身体。
陈静云有些动摇,但仍担心陈序淮后悔:“要是阿序将来后悔了怎么办?万一有一天他觉得不该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那他该如何自处?”
“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等到阿序后悔的时候再说吧。但现在阿序已经快撑不下去了,我们得先让他有活下去的勇气。”陶决明最终做了决定,“这样吧,把焦婉芳接到我们医院照顾,既能保证她不受委屈,又能防止她跑出去。”
陶决明觉得,不能凡事都考虑以后,就陈序淮现在半死不活的状态,能管好当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考虑未来太过遥远。
陶川柏拍手称赞:“对啊,咱们家名下有不少医院,找个条件最好的疗养院安置前舅妈,表哥就能放心了。妈妈你也别担心表哥会后悔,等他后悔了,我们就把前舅妈交给他。”
陈静云被说服了,忍不住吐槽小儿子奇怪的称呼:“叫什么前舅妈啊,难听死了。”
陶川柏看着陈静云:“妈,那你是同意了?”
陈静云无奈道:“我能不同意吗?你们一个个都觉得这办法好,我还能说什么。”
陶川柏更高兴了:“那表哥来了,我就告诉他我支持他。这样我就不用担心说话会让表哥不开心了,我还要帮表哥想办法,让他的计划更加周全。”
陈静云笑说:“我看你啊,把你表哥看得比亲哥还重要,你就不怕你哥吃醋?”
陶川柏说:“我哥会吃醋吗?以他的性格,看到表哥开心,他只会跟着开心。”
陈静云想想大儿子的性格,确实是家里独一无二的好脾气:“还真被你说中了,不管谁开心,你哥都会跟着开心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养出来的好脾气,明明他才是大哥。”
陶川柏略带骄傲地说:“因为我和表哥脾气大,他从小就习惯哄着我们,习惯成自然了。”
陈静云瞪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怎么,觉得自己欺负哥哥光荣是吗?”
陶川柏无言以对:“......”
陈序淮来了之后,陶家没人劝他放弃,大家都绞尽脑汁帮他想办法,只希望能让陈序淮开心一些。
当陶决明提出让焦婉芳住进陶家的医院时,陈序淮拒绝了:“这样会连累你们的,到时候外界一定会说你们这么做是贪图我手里的东西。还是把她送进其他条件好点的医院吧,这样不用担心外人乱说,而且就算她知道了,也只会恨我一个人。”
陈静云没想到陈序淮心里什么都明白,担忧地问:“阿序,你明知别人会这么说你,还是要坚持这么做吗?”
陈序淮无比坚定:“我坚持。不管别人怎么议论,我以后都要掌控焦婉芳的一举一动。这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我是焦婉芳唯一的直系亲属,只要我活着,她就得被关在精神病院。”
陶家人听陈序淮这么说,都觉得心疼。究竟是什么,让曾经活泼开朗的陈序淮变成如今这般偏激的模样?
是他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他们长期压抑着陈序淮,使他无法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地成长。
陈静云心疼地说:“你可以多想想美好的事,别把自己和焦婉芳的人生捆绑在一起。你还有孩子,而且你和初一也并非毫无可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坚持,你们还是有可能在一起的。”
如果陈序淮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陈静云希望是积极向上的,而不是与焦婉芳同归于尽式的理由。
陈序淮苦笑着说:“可我没勇气面对她,要是初一没遇到我,她应该会快乐很多。”
陶卷柏说:“你又不是学姐,怎么知道学姐不愿遇到你?你不是说我和学姐想法挺相似吗?我觉得学姐遇到你也会很开心,不然也不会跟你在一起这么久。”
陈序淮黯然道:“可现在这一切都没了。”
陶川柏故作深沉地说:“等这一切过去,你可以重新追求学姐,我觉得你们之间还会有新的故事。”
陈序淮没有回答,他真的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以后。
焦婉芳果然如陈序淮所说,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能活下去。失血过多的她,输血后生命体征很快恢复。
焦婉芳第二天就醒了。
焦婉芳醒来时,正值下午阳光最明亮的时候。她一睁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闻到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竟一时间忘却了之前的执念,对这个世界产生了留恋之情。
当鲜血刚开始从身体流出时,焦婉芳还在幻想,想象着陈序淮和陈哲思看到自己躺在地上,后悔得痛哭流涕的样子,那时她还能笑出来。
但后来,流血越来越多,体温逐渐流失,她开始感觉地板越来越冰冷,意识也开始模糊,这时她后悔了,想捂住伤口,想拯救自己的生命,却连一丝力气也没有。
直到此刻,在温暖的医院苏醒过来,焦婉芳再也不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