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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皇帝一看是件衣服,松了口气。

“哦?”

“什么衣物竟值得你亲自来献上?”

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弘治皇帝的态度也变好了不少。

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手里的东西。

“此物名为毛衣,乃是用散羊毛所制。”

“是儿臣在宫外和苏兄一起做的。”

“这里面的羊毛是儿臣亲手梳理成毛线的。”

当着陛下的面,叫“老苏”有些过于不雅,所以朱厚照还是叫了苏兄。

弘治皇帝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

这件毛衣和太子的关系,多半就只有“梳理成毛线”这一道工序。

“那苏策都做了什么呢?”

朱厚照摆摆手。

“苏兄无非就是提供了图纸,教了梳理羊毛、钩针走线、衣服轮廓......之类的方法而已。”

弘治皇帝:“.......”

怎么感觉这个毛衣好像和你的关系不大,你的功劳不提也罢呢?

但毕竟是太子的一片孝心。

弘治皇帝很高兴的笑纳了。

在几个小太监的伺候下,他脱下龙袍,套上毛衣,起身走动了几步。

顿时觉得有些热了。

房间里本就烧着地龙,加上纯羊毛的毛衣,保暖效果极佳。

弘治皇帝眼中带着赞赏,问道:

“此物,不错。”

“太子有劳了。”

“还有苏策,也是大功一件。”

朱厚照第一步计划成功,眼神一转,立刻还话道:

“那是自然,儿臣的孝心天地可鉴,当然啦,也不能没有苏兄的帮助。”

“既然有了毛衣,那父皇要不要考虑在宫里转转?”

“恰巧儿臣在东宫后花园里开辟的大棚里种的东西开始结果了。”

“父皇要不,就来看看?”

弘治皇帝龙颜大悦。

作为父亲,儿子做出成绩了,怎么能不骄傲?

并且还亲自给自己送来了衣服,更是忍不住炫耀。

“不错。”

“照儿长大了啊。”

“那朕就听你的,正好下午无事,叫上内阁值房的几位,一并去你的大棚看看吧!”

朱厚照顿时心里乐开了花。

“事不宜迟,父皇走吧,我已经派人通知各位师傅了,御驾都备好了!”

弘治皇帝忽然感觉自己步入了某个圈套。

他狐疑的扫视了一眼朱厚照笑嘻嘻的脸。

但没多想什么。

没准就是太子想向自己炫耀一下功劳呢?

少年心性,想要自己夸奖,也是情有可原。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

内阁中刘健,谢迁,李东阳三位大臣便到了养心殿外候着。

刘健半眯着眸子,一副昏昏欲睡的老态,厚重的朝服下套着袄子,显得有些臃肿。

站在三人正中间没有说话。

李东阳同样是穿着厚衣裳,站在寒风中沉默不语。

唯独谢迁,穿的有些薄了,抖了抖袖子,对着萧敬悄声问道:

“萧公公,陛下这是......”

他本想在萧敬这里探探口风,摸摸虚实。

身为内阁大臣,陪同陛下御驾行动,肯定不能毫无准备。

尤其他还是天顺八年进士。

在两位成化年间便等进士第,入朝为官的前辈面前,算得上相对资历浅一些。

萧敬其实也有些摸不清陛下的路数。

弘治皇帝虽说是极为勤勉的好皇帝,也不好权斗。

不过帝王之心深如海,自己也不可能摸得太清楚。

“陛下只说陪太子去东宫看看,具体如何还并未知晓。”

谢迁向萧敬道谢后,沉思了片刻。

又看了看旁边假寐的刘健,还有好似在神游的李东阳。

心里暗暗腹诽两人。

自己问的时候支起耳朵听,然后还装出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

嗨呀,老狐狸!

“好冷的天啊。”

“李大人,太子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先前我听闻太子时常贪玩,跑出宫去,莫非是陛下不喜,准备借机敲打一二?”

“还望李大人解惑。”

谢迁有点沉不住气了。

最近和太子有关的事,似乎陛下和李东阳商议的最多。

就连刘健也没有这种殊荣。

所以他才问了李东阳。

“谢大人不必担忧,陛下行事自不是我们这些臣子能操心的。”

“不管天多冷,你我只需像刘大人一样,静候差遣便可了。”

李东阳还是李东阳,悄无声息的甩锅,技术高超。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

我不知道,也别问我。

一直没吭声的刘健听李东阳说完,忽然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颇有些老神在在的说道:“李大人莫要折煞了我。”

“陛下如何做,自有圣断。”

“我只不过是昨夜没有休息好,假寐一会罢了。”

刘健身为首辅,当然是话里有话。

他一方面给自己开脱,另一方面其实也是在解释。

表明自己也不知道内情,不要瞎说。

谢迁更恼火了。

怎么两个人都是这样?

莫非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他越想越是觉得心惊,裹了裹身上朝服。

身为阁老,天下事都瞒不过这三位的眼睛。

今日竟然连陛下去东宫的目的都不知道,岂不是乱了分寸?

谢迁暗暗想着,一会自己一定要见机行事。

千万不能在陛下面前出岔子。

他一咬牙。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都说不知道,大不了一会就甩锅给别人。

正当三人各自心怀鬼胎的时候,随着萧敬的声音传来。

朱厚照率先走出了御书房。

“三位师傅,你们好呀,本宫许久未见诸位,竟是想的心切啊!”

谢迁立刻开始脑补。

殿下竟然这么高兴?

那可能就是好事了。

只要是好事,那就没问题,以陛下的性子,很有可能就是陪着走个过场,乐呵乐呵。

刘健不动声色的轻轻皱了一下眉毛,旋即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状态。

而李东阳却有点担忧,他是亲眼见过太子在宫外做什么的。

如此高兴可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新“祥瑞”了。

想起先前喷了自己一身的香槟,李东阳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半步。

朱厚照察觉到了李东阳“退后半步”的动作。

立马走上前来,靠到李东阳身旁说道:

“李师傅,上次的事......啊呀,不提也罢,总之今日就陪父皇高兴高兴就好,本宫绝无他意!”

他越是这么说。

李东阳越是不敢掉以轻心。

笑着,面上应付道:“臣相信殿下,先前一点意外无伤大雅。”

这时。

一阵寒风挂过。

三位大臣都紧了紧身上朝服。

唯独朱厚照,仰着头看着天上,嘴里喃喃道:

“怎么风这么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