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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份三甲的卷子!?”

众学正纷纷都侧目过来。

特地加大难度的卷子怎么可能满分?

简直不合常理!

一位学正瞪着眼睛说道:

“让我拿着答案都考不到三甲,他们怎么做到的?”

月考顾名思义,每个月都会检测一次。

而且因为不是正式科举的缘故,所以不可能泄题,也没有哪个监生敢冒着风险去问学正题目。

可满分就已经够难了,一连两份,还都是满分!?

未免有些过于不可思议了吧?

凑在一起的学正们,都争抢着看两份卷子。

吴青满脸的难以置信,在众人围观下,撕开封钉线。

“苏策,杨慎!?”

一时间,整个批阅现场,鸦雀无声。

......

消息很快传到了祭酒章懋的耳朵里。

国子监,辟雍殿,也就是章懋的办公所在地方。

他拿着两张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卷子,仔仔细细的从头到尾读了一遍。

“廷和,你看看,少年出英才啊!”

杨廷和是章懋特地从杨府上请来的。

国子监多少年都已经没出过满分的答卷了。

章懋心情之激动可想而知。

若是说,杨慎的天资,是他一直都知道的。

那苏策就完完全全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身为乡野之地出来的小秀才,竟然也能有如此高的水平,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本来他还想把苏策的家里人也叫过来,可惜入学时,他的档案上写着父母早已离世。

所以便只请来了杨廷和。

杨廷和也是万分激动,手里拿着卷子,一个字也不肯落下。

他也是做学问的大家。

平心而论,这张卷子,若是自己答,充其量也就是和杨慎一样的水平了。

反倒是苏策的文章。

明明其貌不扬,却又对仗工整,文如老叟,四平八稳。

就如同是答案一样。

可八股根本没有答案,能答出让人觉得像唯一答案的八股,可见其水平之高。

即便是在他们两位学富五车的过来人眼里,也是极佳的水准。

“三门考试,全是甲?”

杨廷和很是诧异。

在府上时,他就记得杨慎喜欢看书。

所以一直觉得他策论乃是弱项,写不出来什么东西。

没想到,现在弱项也被弥补上了。

他拿着卷子,手上翻来覆去的看,时不时还点点头,心里骄傲万分。

虽说答卷依旧显得有些青涩, 但已经初具眉目了。

给甲等完全不过分。

不过,嘴上还是依旧,不停的说着杨慎平常有多懒惰。

惹得章懋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这时,看着杨慎的卷子,杨廷和忽然想到了太子,面色微微一沉。

明明几人都是年龄都差不多,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他平日教导太子时,始终感觉堵着一口气。

朱厚照是怎么教都不肯学。

不止不肯学,还换着花样的逃学。

当然,他也就是想象,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当然不能说出口。

同样是搞教育的,为何自己教的就不如章老教的?

杨廷和不服气,也很纳闷。

似乎章懋也看出了杨廷和的心事,知道他是太子帝师,便试探的问道:

“怎么?莫非还是因为太子的事?”

杨廷和有点不好意思的望了他一眼,叹道:

“章老知我。”

“论功名,学识,不客气的说,自认不输您几筹。”

“可论教书育人,我在章老面前还是学生啊。”

“对太子殿下,要是也能像教他们二人这般就好了。”

章懋寻思了一下,让一旁的学录倒上茶水。

微微往后坐了坐,略带浑浊的眸子里藏着些许自得,说道:

“说教育,其实老夫有个想法,还从未和外人提起过。”

杨廷和不动声色的往前凑了凑。

“章老请讲!”

章懋掷地有声,缓缓说道说道:

“古有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

“今有你我二人,忘年之交谈教育。”

“你看,是不是近朱者赤啊?”

不在朝堂,章懋说话也没什么拘束,一副老顽童的样子。

半点不客气的拿自己和杨廷和与伯牙子期相比。

杨廷和眨眨眼,老脸有点红,没多说什么。

之前也确实提到交友在教育中的重要之处了,可他还是有点不太懂,章懋到底想说什么。

“劳烦章老详细说说。”

章懋拿起两份卷子,放在一起。

“你看,正是因为令郎与苏策结交。”

“所以苏策的成绩也上去了,令郎还会放下性子,给同堂的监生出题。”

“并且还弥补上了策论的弱项。”

“这不就是相互影响,互补其短吗?”

杨廷和忽然想起来前两日,国子监放学之后的场景。

苏策和杨慎被同学堂的监生围在中间,还说要送礼物。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儿子是个只会读书的愣头青。

可如今的转变,不就是深刻的说明了这一点吗?

“嘶。”

杨廷和轻声吸了一口气。

章懋欣慰的往后一坐,笑道:

“古人固然有教不严,师之惰一说。”

“可在老夫看来,人都是被环境塑造的,处于怎么样的环境下,就会诞生什么样的孩子。”

“太子和不学无术的人往来,那自然会对学习提不起兴趣。”

杨廷和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了解一下太子在宫外,到底和谁“鬼混”在一起。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把太子带坏了。

“章老大才,您一点拨,在下顿时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了。”

“若是太子身边,也有个像苏策一样的人带着就好了。”

“唉!”

“若是太子能学到几分他身上的格局,也算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了。”

他摇摇头,忿忿说道:

“不行,必须得把这人揪出来。”

“如若不然,就算我教再多东西,太子还是听不进去。”

章懋点点头,把杨廷和的茶水往他那边推了推。

“此事急不得,教书育人,如同抽丝剥茧,还是要一步步来的好。”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还是得从太子宫外的朋友那边开始,循序渐进。”

杨廷和躬身,认真的行了一礼。

“今日,在下不只得感激章老对犬子的教导之恩,也得多谢您点拨的恩情。”

“真是受教了!”

章懋连忙站起来,扶住他,说道:

“杨大人言重了。”

“既然有了法子,那边赶紧去吧。”

“把那人揪出来,好把殿下重新引回正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