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觉得自己的方案十分可行,成功几乎唾手可得,不免想着:
小小苏策,不过如此嘛。
我琢磨琢磨,也能成!
有方法后,张府的下人们开始行动。
府里,热火朝天。
张延龄环顾周围,似懂非懂,问道:
“哥,制出来盐,咱能先做饭用吗?”
不管什么时候,吃都是第一位。
自己制出来的盐,肯定要第一个吃。
张鹤龄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吃,就知道吃!”
“夯货!”
......
刚开始制盐的时候,张鹤龄和张延龄还有心思在一边指导下。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两人耐心被消磨殆尽。
于是便回客堂,喝茶去了。
院子里,留一堆下人们七手八脚的忙活。
时辰不长。
没过一会。
按刚才商量出来的法子,下人们还真制出来盐了。
这时,院里传来阵阵欢呼。
“老爷,快来看快来看!”
张誉人未到,声先至。
一成功,他马不停蹄就往屋里跑。
连喘带喊,累得够呛。
“盐!老爷!成了!”
张鹤龄立马站起来,啪的一声放下茶碗,三步并做两步,急忙上前,一把接过罐子。
满是期待,打开一瞧。
“嗯?”
“这盐......”
“是不是,有点不对?”
他顿时眉毛倒立,狠狠怒骂道:
“狗一样的东西!”
“我扔进去这么多银子,你就给我弄出来这个?”
张鹤龄一巴掌扇在桌子上。
桌上的东西瞬间被震的东倒西歪,茶水撒了一地,笔筒也倒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张誉大惊失色,毫不迟疑,一把子跪在地上,战战巍巍的说道:
“老爷,小的就是按您说的步骤做啊。”
“这这这,不能怪我啊。”
张延龄好奇的凑过去。
伸头一瞅。
罐子里的盐和之前见的好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仅颜色有些发棕,而且味道还有点难闻。
和之前的盐石一样,都有一种淡淡的咸腥味。
“咦~”
“苏策的盐好像和咱的不太一样啊?”
他略有嫌弃的接过来罐子。
又嗅了嗅。
“真是狗一样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不过估计吃起来......”
张誉见有转机,急忙在一边给自己打圆场,想试图挽救一下即将挨打的命运。
“对对对!咱做的盐和他做的,虽然长得不一样,但味都一样啊。”
“只要咱能制出来的盐能吃,那就能卖!”
“总比盐山空放在那强啊!”
张鹤龄一寻思。
管家说的似乎有理。
以前盐山可是静悄悄的放在那好多年。
没人对它有想法。
现如今能制盐了,岂不是白捡的银子?
想着,张鹤龄面色缓和了一些。
“不错,没白吃张家的饭。”
“还算你有点脑子。”
张延龄砸吧砸吧嘴,说道:
“那要不,咱做饭试试?”
“让我先尝尝,一不一样。”
厨子很快就做好了饭。
按照厨子说的话,做饭之前他还尝了一丁点。
都是咸味,没什么区别。
就是咸的比寻常的盐稍微重了些。
不过也不打紧,少放点就是了。
他素炒了一个青菜,还有个肉菜。
一端上来。
张延龄立马拿筷子夹了一口。
菜刚入口。
眼睛一亮。
“嗯~”
“行!”
“哥你尝尝,味没啥差别!”
看阿弟的模样,张鹤龄心情顿时多云转晴了。
“真能吃?”
“能吃!哥,你快点吃,待会被怪我吃太快!”
其实刚才忙活一会,兄弟俩都有点饿了。
现在正是吃饭的点。
张鹤龄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
便和他一起大快朵颐了起来。
饭饱酒足。
撂下筷子,几个盘子被扫个精光。
张延龄打个饱嗝,喝点茶水。
心满意足的往椅子上一靠。
“行了,哥,以后咱也有不花钱的盐吃了。”
张鹤龄吃饱了,没工夫骂他。
说道:
“吃能吃多少?”
“咱们要赚了,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赚了,你懂不懂!”
张鹤龄已经彻底忘了还有苏策一号人。
在他看来,小小监生,还没资格入自己的眼。
反正阿姊是皇后,卖点盐,谁敢指手画脚?
他笑呵呵的说道:
“剩的菜也别扔,给下人们也尝尝。”
“毕竟都没闲着,制盐,是大家的功劳嘛。”
张延龄将信将疑的看眼盘子里面剩下可怜巴巴的几根青菜。
默默的点了点头。
“行,哥。”
“这么多,他们肯定感恩戴德。”
张鹤龄毫不在意,摆摆手笑道:
“不管别人怎么看咱们。”
“只要家里团结,那就不会出问题。”
“你知不知道,多少英雄好汉都是折在阴沟里。”
“所以啊,为兄的话,你得听。”
“对下人好了,他们才能感恩戴德的给你卖命。”
“要不然,什么时候坑害了你都不知道啊。”
“你不要看是小小的一点剩饭,你知不知道咱们赏赐给他们的,那便是天大的荣耀!”
他自得的剔牙,说的头头是道。
刚准备接着说。
外面忽然听见张誉的哭喊声:
“不好啦,厨子吐白沫啦!”
......
国子监旁的小院里。
苏策正在大快朵颐。
“小半条鱼,有点吃不够吃啊。”
他一边看书,一边畅快的吃饭。
前些日子拿药后,身子稍稍有了点起色。
最明显的就是胃口好了点,吃东西多不少。
不过,偶尔出现的心悸和胸闷,还是在不断的提醒他。
自己的虚痨之症还并未根治。
“罢了罢了,银子赚了不就是拿去花的嘛。”
“还是小命要紧。”
该省省,该花花,要吃的药就得抓。
其实前两天药就吃完了。
本想着省点钱,可他转念一想,赚钱不花干什么?
于是,吃完了饭,便把门落锁,去了药房。
苏策走了没一会,因为很近的缘故,没多长时间便到了德济堂。
门两侧依旧是上次一样的一副楹联。
好像许久不曾换过。
不过这次不一样的是,门外好像多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