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吴金低下头颅,不敢再与自己顶嘴,邓坤也是点了点头,眼眸深处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对方不过是一个为邓家鞍前马后的奴仆罢了,胆敢与自己顶嘴,若不是看其还有点作用的话,他早就动手让对方看清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了。
“给我追上去,那家伙竟然敢走林间小径,这很好,也省得我顾及其他了。”邓坤下达命令道。
那林间小径本就人迹罕至,再加上有妖兽出没,在其中动手将其斩杀掉,就算是其他人有意寻找恐怕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痕迹。
此刻的吴金只能是听从嘱咐,调转方向驱使隐云舟朝着那林间小径的方向而去。
尽管说是林间小径,但是周围树木丛生,隐约可见下方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蔓延至远方。
跟随着一路追踪百余里,下方丛林也是越发茂密,而此前那条小径也是完全掩盖于一片苍茫森海当中。
就在邓坤打算要动手之际,他目光朝着裴正原本该在的方向看去,却是忽然愣了一下。
“嗯?那小子人呢?”邓坤激动的询问前方的吴金道。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裴正竟然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当中。
而此刻吴金也是满头大汗,目光在周围来回扫视,因为要隐蔽踪迹的缘故,许多手段都无法施展,以防被对方所感知到。
仅仅以目力探查,却是在一片茂密枝叶中寻找不到对方的踪迹。
“邓,邓少爷,那裴正似乎进入了旁边的林中,我也探查不到。”吴金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真是废物!”邓坤破口大骂道。
却是不曾想,忽然感知到下方不远处一股强横的灵力波动扩散,紧接着他抬头朝着下方看去,却是忽然大惊失色。
不知何时,数团散发着恐怖温度的火球朝着这隐云舟所在的方向袭击而去,不过瞬息之间那数团火球距离隐云舟不过咫尺之遥。
轰轰轰!
数团火球精准无误的撞击在了那隐云舟之上,尽管在最后一刻,那吴金施展隐云舟的防御功能,周围一道屏障出现将二人护卫其中,但是那火球的威能却仍旧是造成了极大动荡。
爆炸的火焰将隐云舟吞噬,吴金与邓坤皆是感觉下方的隐云舟剧烈动荡,上面刻印的一道道纹络光芒大作。
这才堪堪抵挡住这气势汹涌的火球攻击,还未等到二人松上一口气,紧接着又是灵力波动爆发,在二人惊愕的目光当中,又是数道火球接连攻击。
面对这种袭击,邓坤明显是没有经历过,也是呆愣在一旁,好在吴金战斗经验极为丰富,也是清楚这隐云舟难以抵挡,灵力爆发,急急驱使着快速躲避。
爆炸响彻,尽管吴金驱使坐下法宝朝着下方的树林下落,不过好巧不巧,其中一发火球击碎了外围的屏障,轰击在了这隐云舟的后翼,一缕缕的黑烟冒出,而这隐云舟的浮空纹路在此刻也是突然失效,紧接着隐云舟便如同折翼的鸟儿朝着下方坠落。
轰隆!
那隐云舟重重的撞击在树林之中,不过好在铸造这隐云舟的材质不俗,急速下坠相撞,周围的树木连排的倒下,无数木屑飞溅,尘土荡漾。
造成这么大的声势,周围原本栖息的禽鸟也是惊慌的四散奔逃。
“咳咳!”邓坤艰难的从隐云舟上爬出,他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看向了上空悬浮着的一道身影,心中出现些许恼火。
“邓道友,你我也算是熟人了,既然这么舍不得裴某我,那何不正大光明的一见,非得要紧紧跟随在我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邓氏都是蛇鼠一窝呢!”裴正露出一抹笑意大肆嘲讽道。
尽管身上并未受伤,不过却是搞得极为狼狈的邓坤此刻却是大为恼怒,他咬牙切齿道:“裴正,你很好,竟然胆敢袭击本少爷,识相的赶紧将你身上的宝物都交出来,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这样或许我心情好了还能够饶你一命,否则的话……”
尽管话语没有说完,不过其中威胁的意味却是满满。
而见到对方这一副嚣张的神色,裴正也是有些无语,是什么给了对方勇气敢这么与自己讲话,他将其引诱至这树林中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吗?
这家伙啥智商,竟然连这都看不出来?
“是欺软怕硬习惯了吗?不过这一次你可是惹错人了。”裴正眼神中露出一抹凌冽之色,他随手一挥,一道赤色光芒自袖中冲出。
赤霄长剑破开空气发出阵阵剑鸣,自斩杀了那紫晶影豹之后,其似乎吸收了不少的灵性,其剑刃也是越加锋利。
“嗯!”见到裴正一言不发便出手袭击,邓坤也是始料未及,不过好在突破至筑基期他也并非是傻子,连忙依仗手指之间所携带的那一枚防御灵戒抵挡。
那长剑直逼邓坤眉心之间,面对这突然袭来的凛然杀机,他也是一阵悚然。
尽管参与了黑石镇的兽潮,不过邓坤却与裴正不同,即使碍于玉韶宗的威慑坐镇城墙,但是为了保全自己每每面对妖兽袭击,皆是强迫麾下修士抵挡,即使是面对那同阶的二级妖兽,也是威胁那些炼气修士先出手消耗,自己再坐收渔翁之利。
如同邓坤这般没有经历过生死交锋之人胆敢生出杀人越货的心思,本身就可笑无比。
哐当!
那赤霄长剑裹挟着赤色剑光杀去,尽管是被那防御灵戒的力量抵挡了一下,但是在碰撞的瞬间数道剑光闪烁,而那邓坤在猝不及防之下也是被一道剑光击中,一抹鲜血飞溅,他整个人便踉跄数步倒在了地面上。
“吴金,你这该死的奴仆还在旁边看什么,莫要忘记了你身上还背负着血契,我一旦死了你的妻女也不要想着好过。”邓坤痛苦咆哮,那火辣的刺痛令他哀嚎不已。
在一旁的吴金见到邓坤竟然如此愚蠢,也是强忍着要动手杀了他的冲动,尽管被其侮辱,但是他却也知晓对方说的都是真的。
若不是因为那血契的存在,以及担忧妻女的安危,他恐怕早就逃离此地,再不为邓家服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