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方沉吟了一声，却大半天没说话。
韩方这样的反应，让我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我问道：“怎么了韩少？这个身份……让韩少难以启齿吗？”
韩方道：“没有，只是我也感觉到有些意外，所以……”
“意外？到底是谁？”我有些急了起来，不安的感觉越加强盛。
“火药！”
韩方沉声道：“蝴蝶与蛇是火药小姐！”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火……火药？”
刹那间脑海中仿佛铺上了一层红色的幕布。
“为什么……为什么是火药？”
我跟韩方想到了吴大师，想到了狐狸，却偏偏没想到火药！
在我回到云南之后，我还没来得及问吴大师关于蝴蝶与蛇的事情。
主要是吴大师虽然跟蝴蝶与蛇有很多契合的地方，但同时也有很多不契合的地方。
所以说吴大师是蝴蝶与蛇是存疑的。
当时我们都更觉得，狐狸很可能才是蝴蝶与蛇，这样更合逻辑，但狐狸如果是蝴蝶与蛇的话，她找韩方去金沙江会所，也同样是疑点。
“陈少，你别急，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虽然陈少那天离开的江州，但蝴蝶蛇的这个疑点，一直没解开，我心中还是有些不踏实，你想一下……如果蝴蝶蛇真的是胡姐的话，那她找我去金沙江会所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我想她不可能会未卜先知，知道我要跟她作对吧？如果真知道了我要跟她作对，那么把我骗到了金沙江会所之后，还能那么轻易就放我离开吗？”
我听到韩方那边呱嗒了一声。
像是点燃了一根香烟。
“陈少走了以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打算好好调查一下蝴蝶与蛇的真实身份。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在面临疑惑的时候，如果不能解开这个疑惑，我会睡不着觉的！于是我后来多次给蝴蝶与蛇发去消息……但在陈少走后那几天，我给蝴蝶与蛇发去的消息都像是石沉大海，根本得不到回应！直到今天……”
“今天？”
“对，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跟这个人面对面了！”
“火药？她……还活着！”
“嗯……陈少，是这样的……”
————
“你想见我？”
“你到底是谁？你把我骗到金沙江会所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想知道？”
“是。”
“一小时后，明珠茶楼见。”
“好。”
韩方揣好手机，安排好手底下的人。
“你们这会儿，马上到明珠茶楼附近去，等我消息！”
韩方驾车，来到了明珠茶楼。
韩方点了一壶茶坐在明珠茶楼的一个靠窗的位置，点燃了一根香烟。
坐在这个位置，韩方能看清外面的江景。
江边停着一艘巨大的货轮。
远处传来低沉的轮船鸣笛声。
韩方心如止水。
一根香烟抽完。
韩方摸出了手机。
他打开微信，给那人发送消息。
打开了蝴蝶与蛇的聊天框。
“我已经到了，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只剩下10分钟。”
“你很着急？”
很快，蝴蝶与蛇的聊天框，跳出了一个微信电话。
韩方一惊，犹豫片刻之后，接起了电话。
“你到底……是谁？”韩方沉声问。
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韩公子，戒骄戒躁啊，这么急迫的表现，可不像是你韩公子的性格！”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韩方已经不由得瞪大的眼睛。
“我已经来了，就在门口，你看看呢？”
韩方听到这个声音，急忙朝着门口看了一眼。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女人确实已经站在了门口。
女人一身白色的羽绒服，黑色的墨镜，肩上挎着一个棕色的包。
在韩方朝着女人望过去的时候，女人同时摘下了墨镜。
她面带笑容，对着韩方挥了挥手。
随后，女人挂断了电话，慢慢地朝着韩方这个位置走了过来。
韩方忍不住起身。
他盯着那个女人，直到女人已经走到韩方地对面坐下。
女人轻轻地翘起了二郎腿，从包里，抽出了一根女士香烟点燃。
随后她旁若无人的从茶几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胡姐……你就是蝴蝶与蛇……”
韩方忍不住问道。
眼前的人正是狐狸。
狐狸却勾起嘴角淡淡一笑，并没有回应韩方的话。
韩方苦笑道：“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了，蝴蝶……指的就是你千年蝴蝶！”
狐狸微笑着，轻声叹道：“韩公子，说句实话，年轻一辈的翘楚中，你算得上是翘楚中的翘楚，我从未见过有谁在你这个年龄段有你这样的聪明！”
韩方坐下。
他沉声道：“在你胡姐面前，谁敢声称自己很聪明？”
狐狸却答非所问道：“聪明是可以的，你也很让人欣赏，但是有句话叫过夭易折……要是聪明人一不小心站错了队，那就是聪明变成了愚蠢，我们俗称，聪明反被聪明误！”
韩方呵呵笑道：“所以，我听胡姐这个意思，您是在威胁我？”
狐狸摇了摇头，正色道：“现在可不是我在威胁韩公子，而是你韩公子，在威胁我了！”
“在胡姐面前，我无非也不过是一个小角色罢了，虽然我在江州一直很低调，但私底下，我可是听说道上的人称呼我为……江州鸡头！我有什么资格能威胁到胡姐呢？”韩方自嘲地一笑。
韩方和狐狸两人对视。
偌大的明珠茶楼内，气氛却诡异到了极点。
韩方面上显得很严肃。
但是狐狸却望着韩方笑而不语。
韩方正色问道：“所以……胡姐骗我去金沙江会所，只是为了试探我的身份？”
狐狸摇了摇头：“我想知道这群里每个人的身份……或许我根本不需要试探呢？韩公子……你可知道，那位晴天小猪，一开始还是我拉进群的！”
韩方面上微微一怔，过了一会儿，他道：“是了，这也不奇怪，我进这个群已经算是比较晚了……”
狐狸道：“那倘若我说，我并不是你所认为的蝴蝶与蛇……而且我现在根本没有在这个群里呢？”
韩方面上再次一惊：“你这话什么意思？”
狐狸摇了摇头，微笑道：“可能韩公子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进这个群的吧？你还有什么印象吗？”
韩方想了想，也摇了摇头，说：“我进群的时候……好像是我某个好友……拉我进去的，但是我进群之后，却发现群里好像没有了我的好友……一开始我也没在意，后来想要查证的时候，我也不记得是哪位好友拉我进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