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信上帝。
因为上帝从来不会来救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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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被当做实验材料被抓走,乃至被杀死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难受。
我或许是一个怪物。
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被人抛弃的私生子,虽然生活艰苦,至少还是作为一个人而存在的。
当我从那个女人嘴里知道,她是所谓的魔法界的一个巫师大家族的旁支时,我是好奇的。
巫师?
这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东西。
那如果她是巫师的话,那我应该也是个巫师吧,那我是不是就能有魔法,不让那些人不敢老是来欺负我?
可是,没有。
没有魔法。
那个女人只是一个哑炮。
我也一样。
只是一个哑炮。
她和我说巫师对哑炮的恶劣对待,为了我的安全,所以才不让我回去那个所谓的魔法界。
安全?
被人抛弃的安全?露宿街头的安全?食不果腹的安全?
她不把我生下来,才是真正为了我的安全。
所以在那个女人被当作实验材料被带走时,而我被她藏在了垃圾桶的时候。
我更加确定了,我是个怪物。
巫师不是巫师,普通人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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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是一路乞讨,才找到了那个女人说的,我父亲所居住的地方,伯明翰小镇。
可是,那个男人比那个女人更恶心。
他不缺我这么一个儿子,他有很多个儿子。
很多个和我一样的私生子。
可是,我所谓的父亲,他缺一个供他取乐的玩物。
好看的玩物。
我很恶心,也很抗拒。
但是,我想活着。
上帝从来都不保佑穷人。
上帝只能看见金玉满身的他的信徒。
我不想再趴在地上,忍受着白眼与唾沫向人乞讨。
不想再蹲守在餐店的后厨,因为翻找那泔水桶而被人用扫把打走。
不想再为了一点掉落在地上的吃食,而和其他的觅食的人,扭打在一起。
我相信,只要我能有一个可以活着的条件,我就能够慢慢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所以,低贱也没有关系。
恶心也没有关系。
反正我也是一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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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我的父亲,那个肮脏的男人,赐予了姓氏。
成了能够被其他人所知晓的,属于谢比尔家族的孩子。
这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么优秀才干。
只是因为我让我的父亲感到满意。
真恶心。
不过没关系,很快我那肮脏的父亲,就不能再恶心我。
也不能再恶心这个本就污浊不堪的世界。
谢比尔家族的有四大权力派系。
我父亲的这一派,实力最为强大。
没人会不想要更高的权力,更高的地位。
我总喜欢看人钓鱼,鱼饵伴随着鱼钩投入湖水。
再平静的水面,底下也会有为了鱼饵而上钩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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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了我的父亲。
在那一张总是铺着红色丝绸被褥的床上。
用一把消音手枪。
我杀死了我的父亲。
杀死了那些同他一样肮脏的,他的儿子。
用我自己的双手。
用我最后还能像普通人的正常。
看吧,我就说我是一个怪物。
看着流了满地的鲜血,我一点伤心的感觉都没有。
我只感到了无比寻常的愉悦。
曾经抛弃了我的谢比尔家族,会一步一步成为我的附属品!
从一个个从骨子里都肮脏的人死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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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英国也有和我一样的人。
那些身体拥有魔力却完全不能够使用出来的哑炮。
我是真的不喜欢哑炮这个名字。
它似乎带有着那些所谓的巫师与生俱来的自傲与不屑。
那些哑炮中,其中有一个哑炮在所谓的英国地下军火走私贸易集团里工作。
军火。
是真正的硬实力。
掌控谢比尔家族,对我来说,是一件无聊又没有发展的事情。
毕竟,谢比尔也只是在伯明翰称得上名号的黑帮。
所以在我看来,掌控一个并不能影响局势,拥有更多权力的黑帮,不如去将那个地下军火走私集团的掌权者地位给夺过来。
相比起明面上需要遵守的规则。
我更喜欢这种阴暗的只需要靠实力,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方式。
我能得到些什么,全靠我的实力。
只要我不放弃,爬上权力顶峰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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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哑炮的身份为敲门砖,拉近与同为哑炮的关系,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就是那些暗地里的阴谋筹划,需要我再费用些脑子。
并且杀人对我来说,不算是什么。
就是见血而已。
但是,血是污浊的,见多了总是会感到疲惫。
疲惫就会滋生惫懒无趣。
渐渐地,我发现我不仅是一个怪物。
我还变成了和我那肮脏恶心的父亲一样的怪物
......所有美好的一切事物,都会吸引我。
不过我留住美的方式,与我那只知道用体下思考的父亲不同。
美,需要被洁净无尘的水晶所留住。
长久地展现他的美丽。
我拥有一个完美收藏品的陈列展室,那摆放着我所有收集回来的美。
我不再认为我是一个恶心的怪物。
我是给予美生命长存的艺术家。
毕竟我从不摧毁美。
我只保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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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陈列展室里的美好收藏品越多,我向上的步伐就越快。
所以我不信上帝。
与不会救赎我一样,它也不会来惩罚我。
上帝,只是他们教会用来控制人心舆论,玩弄政治的手段。
不断的筹谋,不断的交锋,不断的受到暗杀,不断的反杀对手......
我踩着鲜血铺陈的道路,走上了那个地下军贸易走私集团的首领的位置。
残暴不仁,阴谋诡谲,杀人无数......
是他们对我的标签。
对此,我很满意。
他们惧怕我,所以才会对我恐慌。
只有他们惧怕我,才会对我臣服。
我即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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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突然出现了许多哑炮,他们隐藏在各行各业里,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
但是我能知道哪些人哑炮,因为我把那个将生下我的女人抓走的能量生物实验室给掌控了。
从那里我知道了,英国里有不少被麻瓜巫师。
就是普通人与巫师的结合物。
我让实验室抓捕了更多的在英国还没有进入那个魔法界的麻瓜巫师,提取他们的血液,折磨他们的身体和意志,压榨他们身体里的魔力,研究他们身体为什么可以将魔力传输至体外。
还未觉醒的麻瓜巫师,很好对付,就是他们的魔力暴动会有点棘手。
因为魔力暴动,我的巫师实验研究室已经经过了很多次的重建,流水一样的资金全部都填充了进来。
所幸,那些所谓的科研者还给带来了一些能够用得上的成果。
比如探查哑炮的检测器,比如能够让巫师的魔力暂时不能使用的熏香......
我从一个哑炮口中得知了,扎比尼这个姓氏,是魔法界所谓的有一定地位的纯血家族之一。
而刚好,魔法界里有个姓氏是扎比尼的巫师,正需要从他们所说的麻瓜界里获得炸药......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巫师。
巫师看起来和哑炮,甚至是普通人根本没有什么不同。
所有有着宏图大志的年轻人,都避免不了急功近利。
我以为了减轻魔法界巫师损失,让魔法界最快占领麻瓜界的旗帜,诱骗了那个年轻的和那个女人有着同样姓氏的巫师。
凭什么呢,他们有着同样的姓氏,但是因为巫师与哑炮的区别,就被魔法界用完完全全截然不同的两种方式对待。
巫师骨子里的高傲,让他们根本瞧不起哑炮,甚至是他们口中所谓的麻瓜。
呵,巫师有什么可高贵的,就因为他们能用一根木头,甩出不同颜色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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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为我已经诱骗了一个年轻的巫师。
所以我抱着巫师也就那样的想法,遇到那个金色头发的少年巫师。
直到我的额头,被那个吸入了特制香料,魔力暂时被禁用的金发巫师用冷硬的枪口抵住。
这可真是久违的感觉,自从我坐上了伯明翰黑帮老大和英国地下军火贸易走私集团的首领位置之后。
人总是会有自大的时候,这不可否认,在上位者的位置坐久了之后,我难免会产生一切都会在我掌控之中的感觉。
但很显然,这个金发的巫师并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带着金发少年巫师进入了我所建造的谢比尔王国城堡,可以证明我成功的地方之一。
但是,在证明我成功过的地方,那个金发少年的巫师,第二次对我进行了久违的冒犯。
不是用冰冷的枪械,而是用巫师的魔咒。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巫师的力量,魔法的奇妙。
我的全身只能维持一个动作且不能动弹,在那个金发少年巫师口中所说的夺魂魔咒之下。
一想到我的身体里也有这样的魔力,我沉淀平静了很久的心脏,再次狂热地跳动了起来。
我可以从一无所有,任人践踏到如今快掌控了整个英国的军火交易。
那为什么,我不能进一步去发掘我的潜力,创造我更伟大的成功?
在巫师优势论和麻瓜优势论的碰撞下,那个叫德拉科·马尔福的金发少年巫师以为我是对麻瓜的力量很自信。
这怎么可能呢。
我相信的从来都不是一次一次置我于险境的人。
我相信的从来都只是我自己,和我手里掌控的军火力量。
其他的人,不过是助登上成功的一阶又一阶的阶梯,我从不在乎,那些阶梯是活人的躯体,还是死人的尸体。
最终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德拉科·马尔福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炸药。
巫师,或许是会比我的展览陈列室里更为完美的展品。
德拉科·马尔福想让巫师统治麻瓜界。
而我,想要的则是,由我来开启时代新的篇章。
改变哑炮不能使用魔力的现状。
让巫师和普通人全都容纳于我的谢比尔王国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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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我伟大理想的构想,我带着人进入了那个所谓的魔法界。
在魔法界的对角巷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过后。
我知道德拉科·马尔福从我这里拿走的炸药一定会有作用,我一直都在关注着这个时机。
魔法界里每个巫师的手里都有一根像木枝一样的魔杖,而我有的只是别在腰侧的一把消音手枪。
直到我真正在魔法界里待了几天后,我才知道当时在我的谢比尔王国里,德拉科·马尔福他骗了我。
所有的监测设备和通信设备在魔法界里根本不能使用,但德拉科·马尔福当时除了拿走了三十磅的炸药之外,他还带走了一些我和他说过的监测设备。
呵,真是不愧是被巫师认为是阴险狡诈的马尔福。
不仅不动声色地给我下了绊子,还让我真的以为,我所得到的关于魔法界的信息,就是最新的资料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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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界比我想象的危险,且更难对付。
我预计到了这一次我的魔法界探查之旅可能注定会失败。
不过失败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成功就是由失败的骨骸所堆积起来的。
而此行魔法界唯一的收获,就是我遇到了一个我所见过的人中,最为完美好看的人。
他说他叫西里斯·布莱克。
我喜欢他的皮囊,想把他的皮囊剥下来收藏。
可是,后来他被一个长相极为丑陋,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惨不忍睹的男人给带走了。
那个丑陋的男人,应该就算魔法界的那个黑魔王伏地魔。
我竟然还活着,从伏地魔的魔杖之下。
这只能说明,我对他们某一方或许还有利用价值可言。
毕竟,现在的魔法界简直破烂得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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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进魔法界的人以及枪支弹药都已经不再了我的管控之内。
人,差不多全死了。
而枪械是被人盗走了,盗走了我枪械的人,只可能是巫师。
我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便是德拉科·马尔福。
可是确实如他所说,他并没有要盗取我枪械的理由,因为我们之间是合作者,只要利益关系还在,我就是一个可以给他源源不断提供枪械炸药的合作商。
不过,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混乱的魔法界,枪械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其实也不是特别要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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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离开魔法界,对我来说才是最紧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