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着棋子来到一个房间后,终于看见了孤长云本人。
是一个长相冷峻的中年男子,他一袭黑衣端坐在木桌后,桌上摆放着一个方形棋盘。
孤长云伸手将那枚悬浮在空中的棋子夹住,重新放回到了棋盘上,随后抬起头露出一张不怒自威的面容。
“欢迎各位前来,我就是孤长云,如今多眼族的情况让大家见笑了。”孤长云有些惭愧地说道。
“嗯……不过您是怎么知道我们到来的?”猿成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些黑衣卫明明已经被他们抹去了记忆片段,而且他们入城前变服用了拟态药剂并进行易容,应该不会被识别出来才是啊!
听见猿成的询问,孤长云面带善意地答道,“你们应该还记得刚入城的时候撞见的那人吧?”
“哦?”
林越目光一凝,孤长云提到的那个人他自然记得。
“他便是我安插在外城区的手下,看见你们后立刻认了出来,于是将这个消息通知给我。”孤长云开口解释道。
“原来是他……!”
听见这个回答,猿成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然后继续问道。
“那你为什么认识我们?”
孤长云淡淡微笑,“虽然你们服用了拟态药剂,但这个东西并无法完全掩盖住你们的气息,在我眼里你们跟其他的族人有着本质上的差别,一眼便可以看出来。”
“并且还有一点,我不是认识你们所有人,我只认识你们二人。”
孤长云的目光在林越与猿成之间徘徊了一圈。
“嗯?”
听见这句话,林越微微皱眉。
他可是确认过自己从未与孤长云见过,甚至在来到多眼族之前他都不清楚孤伏有这样一位父亲,之前在葬路内孤伏从未提到过这件事。
“是孤伏向我提到的,你们二人在葬路内与他结伴,帮了他不少,我在此替犬子谢过二位。”
孤长云起身对林越二人抱了抱拳。
“不必如此,您是孤伏的父亲,我们哪能让您这样。”猿成连忙回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孤长云轻轻一笑,然后开口说道。
“当我得知你们的到来后,我便知道犬子这一次有救了,于是趁着那个老家伙向圣塔内灌注力量的时刻,召集红袍将把高级城区从他的魔爪中解救了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你们没有在中级、高级城区内看见那些黑衣卫,他们看见这种阵势直接投降重新归附于我,但我暂时将他们关押了起来。”
听到这番话,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怎么他们在偌大一个中级城区中都没有看见黑衣卫的存在。
林越闻言轻佻眉头,开口询问道,“那孤伏如今的情况如何了?”
“唉……”孤长云轻叹了一声气,有些伤感地说道,“犬子他被那个老家伙囚禁在了圣塔内,仅凭我一人之力根本难以将他救出,而且那个老家伙的实力比我强上不少,若是没有红袍将这些弟兄们合力助我一臂之力,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林越闻言仔细看了眼孤长云,发现他已经达到了仙尊巅峰的境界,距离那准帝层次也仅有一步之遥。
不过准帝与仙尊之间的差距犹如鸿沟,一般人都难以跨越,就算是有着多名仙尊齐力相助也无济于事,难不成那位太上长老是个徒有其表的家伙?
想到这里,林越心神一动,再次开口问道,“听说那位太上长老已经达到了准帝的境界,就算是我们四人合力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多臂族的事情显然还没有传到这里,孤长云不疑有他,面色沉重地说道。
“嗯,那倒是。”
“不过对付那个老家伙的任务交给我,我可以拖住他,你们只要能将孤伏带出来便好!”
说到这里,孤长云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异样的光泽。
而林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们与孤伏原本也是好友,既然这样的话,对于这件事我们自然不会推辞。”
“好,那本统领便先替犬子谢过各位了!”
孤长云有些激动地一笑,但很快便强压下来,故作镇定地说道。
“明日我便联手红袍将对阵那个老家伙,到时候就看各位的表现了。”
“好。”
接下来两名侍女从门外出现,带着林越他们前往了一处客房歇息。
一进房间,猿成便笑着说道。
“哈哈,没想到孤伏他爹可以和那个太上长老打个平手,这样一看我们的任务好像也没有什么难度。”
房间内,众人的神色各异。
听见猿成爽朗的笑声,青冰莹蹙眉轻声道,“这一切是不是太顺利了,总觉有些奇怪……”
一旁的摩多闻言也是点了点头,非常同意她的说法。
“顺利还不好吗?”猿成有些奇怪的问道,然后看向林越,却发现他的神色十分平静。
“林兄,你觉得如何?”
林越微微颔首,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精光,“一切顺利没有什么不好,明天按照孤总统领的安排行动。”
“你看,我就说嘛!”猿成笑着说道。
而青冰莹与摩多则是对视一眼,纷纷看出了对方眼中若有所思的神色。
林越他们刚刚离开的房间中,孤长云看着眼前呈现出的林越等人此刻交谈的画面,神色中充斥着喜悦,脸上丝毫没有之前那副冷峻的模样。
“很好!只要这两个家伙没有产生怀疑,计划就不会受到影响。”孤长云咧着嘴说道。
他知道这四人是以那个叫做林越的家伙为首,只要他没有产生怀疑一切都不足为虑。
想到自己很快就能获得的那份血脉之力,孤长云忍不住全身激动地颤抖起来。
“快了!就要到手了!哈哈哈……!”
与此同时,在内城区的一个金灿灿的古老塔身中。
孤伏正一脸痛苦地瘫倒在地,全身上下充满了数不清的伤痕,最深的一道甚至可以直接透过伤口看见他的脏腑。
“呼……为什么会这样?”
他喘着粗气,可每一次喘息都会牵扯到身上的伤口,让他的眉头忍不住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