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学东注意到“招祸”,只要有人研发出来,他就觉得值得。
原主就为父亲抱不平,明明真正的科学家是父亲,可最后出名的却是汪家,而汪家得了他父亲的恩,却反过来咬了父亲一口。
琬琰晚上试着修炼,这方天地的灵气淡薄,比上一个古代世界的浓一些,而魔气、邪气却堪比修仙界,这是因为现下知识分子落难,大部分正直、又有本事的人都落了难,掌权的都是些阴邪小人。
有了魔气、邪气,就需要灵气,也造成了这方天地的灵气比上一个世界浓郁。
她修了半个月晋入炼气二层,原主有灵根,还是火木双灵根,以这方天地的灵气来看,能修到筑基期就不错,结丹万万不可能。但这方天地的符术、丹术、器术、阵术全不能用,甚至连符箓都不能用。
一个明明有灵气,却没有丹器符阵四术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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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估摸着范文琴母女因为丈夫被打为右派,下放农村,就连单位给叶父分的房子也收回去了。范文琴母女是被赶出单位大院,现下会流落街头。照着记忆,她们母女三人现下应该住在滨海路第一制药厂的招待所里,范文琴与第一制药厂的业务员熟悉,走了的是对方的路子,暂住在那儿。
这年头,住招待所要有单位证明,没有证明都住不了招待所。
范文琴回医院开了证明,正想着要租房子,看了好几家,要不是环境不好,要不就是房租太贵。环境不好的她不敢租,母女三人都长得漂亮,她怕出意外,后悔一辈子。房租太贵的,她不敢租。
范文琴自小的原生家庭富裕,她从小用钱就不知道节约,典型的“月光族”,以前是她与丈夫两个人挣钱养家,就这样她也没攒下钱。有了钱都用来给自己添首饰、买护肤品和衣服,也因为这,两个女儿随她,喜欢打扮,爱漂亮。
琬琰转了两次公交到了滨海路,找到第一制药厂招待所,四下里一望,发现母女三人正坐在招待所对面的咖啡馆。
滨海路是整个省城最繁华的地带,这里有友谊商店、百货大楼,还有华侨大酒店,更有好些老字号的食堂,以前都是私营酒店、酒楼、西餐店,建国后,将这些地方收归政府,都改成了国营酒店、酒楼和饭店、食堂。
她站在外头,装成等人的样子,实则一双耳朵都在听她们说话。
叶夏哭得双眼红肿:“都怪我,当初不该去百货楼,不去的话,就不会被孙保国给瞧上,还连累爸爸,如今我们连家都没有了。”
原来叶父被打成右派,起因就是叶夏,难怪钱雨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孙保国待叶夏如此不同,愿意为她生,为她死,快拿叶夏当女神一般敬着、捧着了。只要叶夏一个笑脸,他就为她冲锋献阵。
肯定早前,孙得志提过自己儿子看上叶夏的事,被叶父给拒绝了,这才遭到了报复。
范文琴想到丈夫与她相识二十一年,如今就因为那种小人被陷害,她一个女人又怎么办,“他真是贪心不足,你爸拒绝将你嫁给他儿子,我为了让他歇怒,求了你外公,走了后门给他儿子办了二等军功,还给弄了个‘保家卫国英雄奖状’,结果他就是这么回报的?卑鄙小人!一个残废儿子,也敢肖想我女儿,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骂完之后,想到未来,只觉得迷茫又难过。
丈夫被打成右派,为了不连累她们母女,主动与她们断了干系,她还与丈夫办理了离婚,上报登了断绝关系的消息。
“妈妈,怎么办啊?孙得志位高权重,得罪不得……”叶夏才十六岁,她不甘心嫁给一个残废,她也想有一段美好的爱情,但绝不是嫁给那样一个人,与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叶华这几日一直在琢磨这事,父亲早上被打成右派,上午九点接受批头,下午四点半与十几个右派一起被押送上火车,去往哪里的农村,她们母女至今都没打听出来。
叶华未来能成为女高官,确实很厉害,更是母女三人的智囊,“妈,这事好办。”
“你有什么主意?”母女俩眼神切切地看着叶华。
叶华喝了一口咖啡,“妈,你找个有漂亮闺女的男人嫁过去,这个男人得好掌控,得像爸那种性子。到时候,我们就一起设个局,让他的漂亮闺女代替夏夏嫁过去当孙家媳妇。”
叶夏只觉得这个法子太好了,既然她们得重新寻依靠,与其自己嫁,不如让范文琴嫁。
范文琴连忙道:“不行,我不能背叛你爸。”
“妈,你别忘了爸是为了保护我和姐姐才被人害成这样。”
叶华冷声说:“夏夏,是你害了我们全家。”
那天她都说不去百货楼,可叶夏听说有一款红裙子现在便宜了,换季大处理,非要去看,结果她穿着那红裙子转圈圈时,就被孙得志的老婆推着儿子给瞧见了,孙保国看得眼睛都直了。当时就让母亲为他打听,看是哪家的姑娘,长得也太漂亮了。
孙保国以前不敢想,可现在他怎么也是高官的儿子,还是家里的独子,什么样的漂亮媳妇不能有。
叶夏眼泪不争地直滚,“妈,你忍心看我嫁给一个残废,要模样没模样,要本事没本事,就因他爸是省革改委的主任,我们就得向权势低头、弯腰。”
叶华吐了口气,她可不想处处被人拿捏,看看孙得志干的事,她爸一个只做学问的教授,就被生生迫害成了右派,太可怕了,她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权势的重要:“背靠大树好乘凉,借孙家的势站稳脚步,只要谋划得当,不仅能帮到爸,还能让爸借着现下的社会形势,结交一些大人物,为将来打好基础。”
叶家这个大女儿还真是了不得,只得十八岁,就有这等谋划和远见。不愧是未来的政客,女高官,步步为营也不过如此,就凭她这份心,她不做大官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