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琰伸出手臂,“王叔,我想喝水,先前头好痛,就像要炸了一样。”
王叔瞪了一眼,人是活是死都分不清?这不是人好好地活着。
私人医生好奇,克隆人都有几缕明蓝色的头发,二缕是二代,三缕是三代,四缕是四代,可是这一个全都是黑头发,头痛好了,连蓝头发都没了。
王叔重新接了一杯温水递给琬琰。
琬琰说:“王叔,明晚的慈善音乐会我会参加。”
“如果头还痛,你再睡会儿。”
琬琰笑了一下,“李医生,你可要做个好医生哦。王叔,我给你和李医生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这孩子,你先前不是脑头痛,这会儿不痛了。”
“不痛了,王叔是好人,无论是妈妈在还是妈妈不在,你都像亲叔叔一样照顾我。无论是我原体,还是克隆人,你始终如一。”
王叔有些不好意思。
琬琰说:“话说有一个女孩,她是明星,年轻、漂亮又可爱。在一次舞台表演时,有人设下了一个局,他们要算计这女孩去做克隆人母本基因人。
女孩在唱歌时,被头上的拍摄机器砸昏了,头破血流,那些坏人买通了主治的医生,答应给医生一千万,让医生说谎,说女孩子生命特征消失,宣布她的死亡。
女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她被那主治医生注射了一种假死药剂,被他的父亲以1.3亿元的价格卖给黑心克隆人工厂。
她明明还活着,可是克隆人工厂的医生强行剪去她的头发,抽去她的血液,他们制造了五千个二代克隆人。
从此之后,这个可怜的女孩便生活在地狱里,她不敢睡觉,一合上眼睛,她能看到那些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克隆人所有悲惨的境遇。
有的克隆人被卖去做了粉丝的床上奴隶,他们抽打,他们奴役,女孩是原体,她全能感受到那种绝望和痛苦。
五千个克隆人的痛苦压在她一人的身上,女孩被逼疯了,又癫狂了,她想着一直疯着、癫着许就解脱了。
三代克隆人生产上市之后,女孩在一个清醒的克隆人身上恢复了所有的理智,可是她却从若干个克隆人那里,得到一个更痛苦的消息。
黑道太子爷发现了女孩未死的秘密,他以此为证据,要胁黑心克隆人工厂老板,要黑心老板把女孩送给他当克隆人奴隶。
这不是第一次,那个人将真人当成克隆人,已经折磨死了二十八个准备出道,或刚出道的女艺人、女明星、模特,可从来没有人治过他的罪。
女孩不明白,她的妈妈一生善良,从未作恶,因为童澜爱上了她的父亲,花高价买下绝症病毒,下在她妈妈的咖啡里。她的妈妈不是病死的,是被人害死的。
女孩不肯听童澜的话,不愿受她的掌控,童澜便与黑心老板、汪医生设下了这个局……”
琬琰未讲完,李医生已经明白了,她说的故事其实是她自己。
“不疯狂便成魔,半年生不如死,明明只有一个自己,却承受了来自数万个自己的痛苦。王叔,你懂得这是什么样的痛苦,他们都活得太痛苦了,不被人尊重,不被人珍惜,所以我杀掉了所有的克隆人。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
我让四代克隆人邓婉杀了黑道的莫少、莫大先生。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恶人,只要我想杀,我就能轻易杀死。
数千个克隆邓婉的痛苦,成就了现今的我。
从最初我受克隆的痛苦、意识支配,到后来,我掌控了他们,数万个他们成就了原体的我一个。
王叔,我回来了!我从来就没有死。”
这个孩子,再不是曾经那个单纯的小姑娘,在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后,她浴血重生了。
琬琰叹了一声,“你们现在不能离开这个屋子,直至我去参加慈善音乐会以后,我杀了数万个自己,我不想杀你们。
王叔,我爱你,就像女儿爱父亲。
李医生,我爱你,就如妹妹爱着哥哥。
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想参加完慈善音乐会就走。
让我安静而快乐地离开,让我以自己的方式,向这个世界道别。”
王叔流泪。
李医生良久地沉默,今晚的事让他明白,也许政府早就知道,一旦原体活着,克隆人的痛苦就会转移到原体身上,所以才明文规定,不允许以活人的基因克隆人。
邓婉是活着就培育出了克隆人,那么这样的事是不是依旧存在着。
琬琰不让王叔与李医生离开,直至第二天下午五点,美容师、私人助理拿着服装、鞋子、首饰来给她上妆。
王叔想问太多,但他想,也许邓婉是活不下去,又或是她活不久,他们不知道她如何做到的,即便门开着,李医生与王叔就是无法迈出那道门,走到门口就会被拦回来。
琬琰用神话时空的法术转为异能,在这里便可以使用。
“李医生、王叔,我去慈善音乐会了,你们可以看网上直播,也可以看电视,等我离开舞台的时候,你们就可以出房间了。”
琬琰顶着邓婉的身体去了音乐晚会现场,她今晚要演唱一首歌曲《复仇天使》,是她自己作词填曲。
二号邓婉因是克隆人,是以邓婉替身的身份出现,她不能成为开场表演者,也不能压轴,她上台时一袭白色的长裙,挥手之后,“大家好,我叫邓婉,今天我准备一首新歌,也自备了音乐,请关掉所有的音乐设备,谢谢!这首歌名为《复仇天使》。”
她用空灵的声音“啊——啊——”地清唱前曲,五秒之后,在她的头顶出现了一些画面,这是虚空出现的全息影像,那是邓婉记忆里所有的真相,从头上的仪器落下开始,满头是血地送入急救室。
显示出医生与黑心老板的合作与对话,“我要邓婉的活体基因,一千万,你只需要宣布她的死亡,这一管假死药剂注射下去,没有人能看出她还活着。”
“没有家属同意,你拿到她的身体。”
“这个你不用管,听说她的父亲邓鑫爱财如命,我会出高价把她买下来。”
在琬琰的清唱声中,她用一分钟的时间播放了全过程,弦律响起,她放开了歌喉:“我是一个复仇的天使,痛苦地挣扎在万人记忆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