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针线消毒,将他胸口的箭洞缝合起来,还得处理那受伤的殷红点,这伤得还真是一言难尽。
“能复原?”
“殿下你是男人。”
“既然长了此物,便是健全,若是受损,便是小残。”
“不会小残,待我缝好,再用妙药治愈,定和以前一样。”琬琰说完,嘀咕道:“殿下莫不是要用此奶孩子。”
“田琬琰!”太子低呼一声,带着气恼,哪里不伤,端端伤在那儿,他也很生气,实在是难以说出口。
琬琰不想招惹他,缝好之后再上了药粉,裹好伤口。
她走到案前,提笔写了一个方子,“两碗煎一碗,一日三顿,每剂熬三次,先抓三剂药,三天后我再来诊脉。”
太子道:“田琬琰,要不能痊愈,孤……孤就把最刁蛮的公主赐给你。”
“殿下,在下呢是修童子功的。是不是军中在传,在下一声吼,敌人变傻啦,这是一门武功绝学,武林有狮子吼,此乃只是小道。而我这个叫‘上帝之音’,音美若天籁,魂似堕幽冥。一旦使出,敌人会有短暂失神,忘记身在战场,忘记一切,错失战机。”
琬琰得意地道:“老道只当这是传说中的功法,他修过一百多年,全未修成,传授于我,我一修就成功。他道万千年来,唯上古战神修成,我……是第二个。”
内侍小平子眼里闪着好奇的光芒。
上帝之音,一听这名头就比“狮子吼”典雅、高大许多。
太子轻哼一声,“早知你有此神功,就该让你上战场。”
“神功虽好,使一次,需耗太多劲力元气,我近日需得好生调养,殿下这里既无大事,我且回家了。上回我答应两个妹妹教他们学琴艺。告辞——”
走了?
小平子小心地看着太子。
太子唇角微扬,“你怎么看?”
“殿下,田郎有大才,‘上帝之音’连老神仙都不会,他却学会了。”
“行事散漫,重情守义,行事懂分寸、进退,老神仙何等能耐,指点二三就能教出此等人物。”
西凤坡一战,关于天降奇才的事传遍整个北疆,尤其北国元帅、将领对这个从天而降的田琬琰很是好奇。
五千兵马夺回西凤关,还灭了北国二十万雄兵,实际的准确数字是二十多万,损失太大了。
南朝皇帝得到战报时,哈哈大笑,这是几年来最大的一场大捷。
杨元帅为了救出太子,折损十万,大皇子、五皇子派的臣子见天地弹劾,指责,说不该为了一个储君,损了这么多的人马。
杨元帅直说田琬琰乃是太子慧眼识英才,举荐到军中,此人精通兵法,乃世外老道的弟子,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更与太子相识已久,以学问结交,亦师亦友等云云。
马屁精!
大皇子心下大骂,什么时候杨元帅也学会这一招,说不得这人就是杨元帅引荐的,非说是太子引荐,还与太子早成了朋友。
五皇子表示,五千人灭敌国二十万,这是以一打四十,简直就是吹牛,想挽回营救太子年折损的十万兵马。
无论如何,皇帝很高兴,大赏三军,令兵部、户部凑足粮饷送至北疆。
琬琰回到田宅,教导弟弟妹妹琴艺、棋艺、武功,指点田怀瑛学习。
田珊珊姐妹的刺绣女红总算能拿得出手了,还学了女红的厨艺、茶道,两样也颇能见人。琬琰写了一本菜谱,一本准备给田家传世,让姐妹二人各习练了上头的蒸、炖、炒、烧四种菜系,势必每种都有二三样拿手的。
琬琰将杂库房拾掇出来,装修之后改成了田怀瑛的房间,前为小书房,后面一间即为卧室。
新的杂库房则是早前那半间屋子,里头堆了柴禾、摆件、物件等。
田家姐妹一人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闺房,风格则是她们自己装点的,与她们自己的侍女住一起,前头是绣房,后头则是闺阁,绣房可刺绣,也可偶尔读书习琴。做绣活在田珊珊屋里,读书习琴时则在田珍珍屋里。
太子带着杨三将军同来田宅,一是宣旨,皇帝封了田琬琰正三品的“昭武将军”,正三品护军里有:昭勇、昭毅、昭武,如杨三将军从军十余年,现下是昭毅将军,像她一战成名,直接赐封的少有。
琬琰领旨谢恩,正三品的“昭武将军”,成为三品官,升得很快,离任务“公候梦”进了一步。
长兄做三品官了,田家兄妹很高兴。
田珊珊准备亲自下厨做顿好吃的。
林婶去卤食铺取了几样卤食回来,再备些热菜就够了。
琬琰将圣旨供在花厅设的祭台上,那里还有祖父母、父母的灵位,俱是夫妻成对的双灵位。
几人围坐案前,美酒佳肴,酒过三巡,太子觉得这菜式好,让人吃得舒服,很有家的味道,“琬琰的三妹可许人家?”
“尚无,今年虚岁十三,刺绣厨艺茶道都学得不错,更习了《凤爪龙拳》与一套《素女棍法》。”
太子饮了酒,田珊珊他是瞧过的,生得还不错,“太子府里还有一个侧妃之位。”
“殿下,你我是挚友,要是我妹子嫁你,恐怕这友谊就不纯粹。为天下,为殿下,此事不可再提。我的妹子不可嫁皇家,但我幼弟他日,你要指婚,我是不拦的。”
好好的正妻不做,做什么侧妃。
她这话一说,太子便明白了,若真如此,有了子嗣,只怕田琬琰难持公允之心待之,少不得要偏帮自己的外甥,反而不美。
杨三郎正待开口,琬琰道:“我问过三妹,她想嫁文官,女子一生的事,我还是尊重她的选择。”
杨三郎道:“我大哥次子生来文弱,走的是文官之路……”
整个杨家,就这一位是出名的纨绔。
太子哈哈一笑,“我舅父家的嫡幼子人品学问不错,我替你家三小姐保个大媒如何?”
“如此甚好,怕是我家根基浅薄,配不上国舅大人的门第。”
“这个无妨,往前三代,我舅父家还是打铁的呢。”
太子笑,琬琰脸上掠过一丝笑意。
琬琰并未往心里,因有官职,需常去军中,最后一月与旁人一样,只能回家一二次。
过了三月,国舅回信,同意这桩亲事,只待来年三月前来北疆正式下聘。
书信往来中,太子保媒,田珊珊与曹国舅的嫡幼子订亲。
订亲之后,田珊珊逾加沉稳,打理自家的卤食铺子,学习看账簿,打理内宅,盯着妹妹学规矩,监督幼弟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