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刘明远的话。
叶涛坐到案牍旁,面色阴沉,将肥皂拿在手中细细研究。
他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东西,竟能引得一众商行争抢。
叶洵呀叶洵......
你老老实实当你的废太子,当你的秦王不好吗?
诗会坏我大事,如今又搞出什么肥皂,大发横财。
难道你还想翻身不成!?
这几日,叶涛正在暗中接触镇国公魏无忌,已初见成效。
他绝不允许叶洵在这个时候出任何风头,而让魏无忌的心有任何动摇。
而且,他也绝不允许叶洵有半分翻身的机会。
虽然一天卖四十两不多,但叶涛看的出来,这肥皂潜力是非常大的。
他不允许叶洵手中有这么好的东西存在。
废太子,就要有个废太子的样子。
紧接着。
叶涛看向刘明远,垂眸道:“这些事,你真的都查清了?”
“千真万确。”刘明远坚定的点了点头,“这几日曹安在东市买了不少的猪油,白芷蓝等东西,肥皂一定是在秦王府中制作出来的。”
“殿下,我们不能再犹豫了,趁着秦王势弱,将他......”
叶涛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问道:“那个郑钱的底细,你查了吗?”
刘明远急忙应声,“查了,卑职全都查清了。郑钱是曹安的亲表哥,原本是个摊贩,后来赌博成性,成了烂赌鬼,终日里游手好闲,贪赌成性。”他说着,眼眸浮出狡黠,拿出一张褶皱的字据,“他不光在长乐坊赌过,在兴财坊也赌过。这是他欠兴财坊赌钱的借据,足足五百两,上面还有他画的押。”
虽然借据上只有条款,没有郑钱画的押。
但这都无所谓,只要将郑钱抓住现场画押即可,而后直接转送上京府衙。
叶涛接过借据,嘴角扬起笑容,“明远,你最近办事,非常用心,本王十分欣慰。”
刘明远急忙揖礼,笑道:“卑职愚钝,都是殿下教的好,卑职能有殿下聪慧十之一二,已是万幸。”
紧接着。
叶涛眉梢挑起,笑意更浓。
“小太监和那条恶犬该怎么办?”
“单单一个郑钱,本王感觉并不过瘾。”
“呵呵......”刘明远附和着笑了笑,“殿下,小太监和恶犬擅闯上京府衙,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践踏律法,蔑视皇权。”
“对于这样的人和狗,上京府衙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容不得他们驳了陛下面子。”
“哈哈哈......”叶涛将借据扔到桌案上,大笑起身,“好,好的很。等秦王府就剩叶洵一人之时,本王看他还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你去安排吧,此事办好,本王重重有赏,肥皂秘方若是能问出来,一并归你。”
虽然此事有些冒险,但可以断了叶洵所有后路,叶涛感觉值得。
而且,叶洵本就是人人喊打,这事也好圆的多。
毕竟死的只是一个太监和一条狗而已。
“嘿嘿......”刘明远扬起奸诈笑容,“卑职谢过殿下。”
此时,刘明远心里乐开了花。
他之所以对这事如此上心,报复叶洵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肥皂的潜力,想据为己有。
他老子在朝中厮混,除了有权,还要有钱。
......
一连三日。
郑钱每日都往返于秦王府和东市之间,乐此不疲。
肥皂的名气渐渐在坊市打开。
如今,他感觉生活充满了希望,奔头十足。
今日,郑钱仅仅一上午便卖完了肥皂,拉着板车兴冲冲向秦王府赶了回去。
行至半路。
兴财赌坊打手头子赵四虎,领着十来个打手,拦住了郑钱的去路。
见状。
郑钱心下一惊,将板车放下,将钱袋子死死抱在怀中,四下张望,随后抬头看向赵四虎,满脸堆笑,“虎哥,您今日怎么有闲心出来逛街?”
“哈哈哈......”赵四虎挺着大肚子走上前来,“郑老弟,哥哥我哪有你这般闲心。哥哥听说你最近发财了?走,跟哥哥赌两把去。你可有日子没到兴财坊照顾咱生意了,哥哥想你的紧。”
闻言,郑钱抱住钱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急忙道:“虎哥,改日,改日弟弟一定前去捧场。今日不行,今日弟弟还要给秦王府送东西。”
话落。
赵四虎瞬间沉下脸来,眼眸中迸射出寒光。
“怎么,你拿秦王唬我啊!”
“你当我赵四虎是被吓大的!?”
“不敢,弟弟不敢。”郑钱说着,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思想,准备开溜。
但赵四虎怎会让他得逞,十几个大汉瞬间围上前来。
赵四虎望着郑钱,垂眸道:“你不去也没事,我赵四虎是讲道理的人。你欠我兴财坊的银子什么时候还?”
郑钱心下一沉,疑惑道:“银子?虎哥,您别拿弟弟开玩笑,弟弟哪里欠过兴财坊的银子?”
“怎么?你说我兴财坊坑你银子!?”赵四虎说着,将褶皱借据抖落开来,“你看这是什么?白纸黑字,你敢说不是!?”
郑钱看着欠条,急忙道:“虎哥,这根本没有我......”
郑钱的话还未说完,只觉一道劲风袭来,他还未反应过来,一记重拳,便已狠狠锤到了他的头上。
砰!
嗡......
郑钱只觉脑袋一震,双眼发沉,口腔和鼻腔满是刺鼻的血腥味,随后重重向地上倒去。
不过他依旧死死抱住怀中的钱袋子,这是叶洵对他的信任。
他就算死也不能撒手。
“给我打!”
“狠狠的打!”
“敢欠我兴财赌坊的钱,真是活腻歪了!”
赵四虎双臂环抱,站在一旁,望着被捶打的郑钱,眼眸中满是轻蔑。
片刻。
郑钱已是满身狼藉,衣衫褴褛,鲜血已将他衣衫浸透,脸上浮肿,鲜血淋漓。
赵四虎令手下停手,蹲下身去,左手拿着借据,右手握住郑钱的大拇指,沾了沾地上的鲜血,向借据上重重按去。
随后他站起身来,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对郑钱踹了一脚,“狗东西,都他娘这个德行了,还抱着你的钱不松手。”
此时。
郑钱意识模糊,但钱袋子依旧死死抱在怀中,钱不容有失。
这是他此时唯一的信念,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与此同时。
一队巡防营正向此地,疾步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