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蟠弟,喝酒!”
“兄弟与你喝一杯。”
“今岁我刚回来,就碰到这样的事情,可见你我兄弟之间是很有缘分的。”
“喝酒!”
“蟠弟,你是姑妈的孩子,咱们是表兄弟,咱们都是一家人,以后多多亲近。”
“也就去岁腊月我不在城里,否则,早就将蟠弟你弄出来了。”
“顺天府衙!”
“顺天府尹算个屁。”
“蟠弟,喝酒!”
“诸位兄弟,蟠弟的事情,我也或多或少听到一些,如今蟠弟既然有这般诚意,还望诸位兄弟不要只是嘴上亲近。”
“更要动静上多多亲近。”
“丰字号的营生,我是知道的。”
“既然大家以后一处了,当派出得力之人,才能够将丰字号快速的撑持起来。”
“今岁别的先不论,先将城中这几年欺负丰字号的商行收拾一顿再说。”
“玛德,什么东西。”
“就算没有蟠弟的心意之事,薛家也是咱们的世交之家,那些商行觉得他们有力了?”
“觉得他们背后有人了?”
“觉得他们了不得了?”
“玛德,过了正月,先将一些商行好好收拾一顿,打出丰字号的名气。”
“兄弟在边地军中待了数年,别的事情先不说,一点点行军打仗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打仗,打胜仗!”
“首要在士气!”
“若是士气不振,若是士气不盛,如何可以打胜仗?”
“如何提升士气?”
“自然要给一些好处,还有打几场不错的胜仗。”
“好处!”
“丰字号好了,好处都有。”
“打几场胜仗,如何打?”
“就找那些不长眼的商行,一个个好好收拾一顿,它们就老实了,就安稳了。”
“士气也就提了上来。”
“蟠弟今岁接管丰字号,也更好的可以令下面之人服气,事情就好做了。”
“……”
“哈哈,诸位兄弟以为呢?”
“……”
须臾。
王德面带笑意的站了起来。
自己今岁回来……还真是时候,刚好赶到这样的好事情,既然自己知道了。
肯定要分一口的。
言语间,走了两步,行至薛蟠身旁,抬手拍了拍薛蟠的肩头,虽说薛蟠有些胖头胖脑。
可!
好处还是不少的。
再说了。
薛蟠的抉择,是正确的。
完全是正确的。
作为姑表兄弟,必须大力支持薛蟠的抉择,给予最大的鼓励,于在场的一位位兄弟看去。
说道自己的一点点想法和心思。
“大表兄!”
“大表兄!”
“我……,我……,喝酒!”
“喝酒!”
“……”
一番话。
薛蟠坐在椅子上的胖硕身子不自觉颤抖起来,粗犷的大脸上,更是不住的激动、感慨、欢喜……交错一处盈现。
大表兄!
大表兄果然是自己的大表兄!
这样的话语……先前从未有人和自己这样说过,入京数年来,还是第一次从一位兄弟口中说出这样的话语。
大表兄!
他……他接下来要为自己出头,为丰字号出头,要将近年来欺负丰字号的商行好好收拾一顿!
还说着兄弟之间的助力不应该只是口头上的亲近,还要真正的施为,真正的手段落下!
一时间。
薛蟠想哭。
真的想哭!
这才是自己的亲兄弟啊!
亲兄弟都不过如此啊。
自己的母亲和大表兄的父亲是亲兄妹,本就比在场其余兄弟亲近一些。
大表兄刚回京城没多久,和大表兄之间也没有认识很久,然……大表兄却悍然干脆说出这样的话。
如何不令人心情振奋?
如何不令人心情激动?
……
对于与列的兄弟之人,有些人……薛蟠心中有数,别看现在嘴上说的都是好兄弟。
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给自己下绊子。
而且,都时不时拿自己打趣,把自己当做傻子一样,自己都看在眼中的。
非如此。
去岁腊月的时候,自己也不会心中怒气中烧将他们牵扯进去,让他们在顺天府衙的牢里一块陪着自己。
尤其是刚才和自己说话十分亲近的侯孝康!
就是这个狗娘养的。
自己去岁腊月打那个翰林官,是为了谁?
还不是侯孝康说着那人不是好东西,自己……自己一时间又有些喝多了。
想要帮兄弟出口气。
结果……结果就将人打了。
后来呢?
自己都在牢里待那么久了,结果……一个个兄弟都说让自己先在牢里待着,会救自己出去的。
那么冷的天。
那么硬的床。
那么馊的饭。
那么冷的汤水。
……
都说着将自己捞出去,自己在牢里吃不饱、穿不暖,一个个好兄弟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
一个狠心,将他们拉进来了。
后来!
后来所想……自己是稍稍冲动了一些,但也不都是自己的过错,一个个嘴上说的天花乱坠。
关键时刻,都帮不上忙。
大表兄刚回来,刚认识没几天,就……就和自己说道这样的话,还准备亲自收拾一些人。
实在是心中感慨。
一时间,也是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向大表兄,呼吸急促起来,想要说什么,却……此刻什么都说不上来。
喝酒!
都在酒水里面了!
“兄长这样所言,我等倒是惭愧了。”
“诸位……共饮一杯。”
“今岁德兄长回来,我等多了一位兄弟,以后……也多了一份力量。”
“……”
贾琏坐在旁边,听着王德的一番激昂慷慨之词,神情有些小小的不自在。
说的好听,要对那些什么商行动手!
王德这是刚从外面回来,对京城的情形不了解,近年来,敢对丰字号下手的商行,能是普通商行?
背后都有人的。
王德说的好听,将那些商行一一收拾,不过……舅老爷近年来的官运亨通,的确也非凡。
自家!
相对逊色一点点,若非有娘娘出现,还真要被王家压上一头了,关键娘娘久居深宫,一些事情也不好说。
王德!
既然说的这样好听,要收拾一些人,就看他接下来如何施为吧。
视线有动,看向身边的其余兄弟,一个个神情也有不对劲,旋即,端起酒杯,也是起身。
王德没有回来之前,诸位兄弟之中,自己……自己不说是领头之人,也差不多。
自家的门第、宫里的娘娘,非一位位兄弟之家可比。
王德。
他这刚回来,就来这一套?就开始拉拢一位位兄弟了?开始想要领着一众兄弟做大事?
没有多言。
京城可不是边地。
现在的京城,也非数年前的京城,一切多变化,一切多不同,想要做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喝酒,喝酒!”
“喝酒!”
“……”
登时。
与列筵席的一位位男子皆起身,端着手中的酒水,彼此相视一眼,也没有太多言语。
“还是京城的日子快哉。”
“可惜珍大哥出了那件事,不然,咱们今儿会更加热闹。”
“倒也是没有想到,宁国府的贾蓉侄儿会……会那样去了,也太早了一些。”
“着实……。”
“我前往边地的时候,贾蓉侄儿和咱们也多有一处吃酒,一处玩乐。”
“姻亲好像也就刚定下,一眨眼这些年,他……他先走了,还真是……。”
“人事难料。”
“不过,这两日我也了解了京城一些事情。”
“贾蓉侄儿的那个媳妇,在京城名气很是不弱,很是不小,手中的营生很多很多。”
“连百花大剧院、曲苑杂坛、百草厅、万豪酒楼……,所传都是她的营生。”
“京城百草厅!”
“我在边地的时候,就有听过它的名号,百草厅里的一些丸药很好,这几日我也品尝了一些。”
“没得说!”
“除了贵点,其它没得说。”
“府中我爹和我娘她们也都时而服食百草厅的滋补丸药之物,效果很不错。”
“琏兄弟,你们怎么舍近而求远呢?”
“那些营生,但凡分润一点点,都有数不尽的好处吧?”
“别的不说,就是凤丫头……得了一点点好处,银子都不知得了多少。”
“东府!”
“珍大哥病着,贾蓉侄儿没了,敬老爷还和当年一样,一直待在城外。”
“就剩下两个女子管家。”
“琏兄弟,你们……难道就没有那个心思?”
“百草厅的一些丸药还真不便宜,就那个艾克丸,没得说,爷们吃了一颗,雄风高展,很是快哉!”
“若是可以将艾克丸之类的东西卖到天下各地,好处……不就潮涌而至了?”
“还有那个什么精华原液营生,京城之内,也很是火热,若是有咱们兄弟一起助力,岂非更好?”
“……”
“琏兄弟,你们怎么就舍近求远了?”
看戏听曲。
吃酒言谈。
王德将手中的一个炸鸡腿吃完之后,擦了擦手,说道一事,一件……好奇而又不解的事情。
尽管自己也了解了不少讯息。
还是觉得身边这些兄弟……思绪都有些太混乱了,想法太粗糙了一些。
明明金山银山就在眼前,就在跟前,偏偏去寻另外的营生,岂非……自讨麻烦?
就那个百草厅!
自己算着,一年绝对不少赚银子,果然可以从其中得一些好处,银子直接就来了。
也无需等待之类。
贾琏他们的营生,因娘娘之故,都一一关门了,今岁以谋新的营生,想要赚银子,可是要等待的。
要等一段时间的!
明明……那么大的一座金山在面前,伸手就能抓一大把,看不到?灯下黑?
非如此,难以理解!
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