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姑娘不准备……不准备来百乐园了?”
“这……。”
“姑娘,为何?”
“今儿一日……观妙阁都没有什么麻烦,想来秦公子那里已经有力了。”
“此外。”
“芸娘说过,百乐园和秦淮河青楼画舫都有说道的,姑娘是秦淮第一人,一定要过去的。”
“百乐园背后是城中一些贵人,姑娘若是不去,岂非……会得罪那些人?”
猛听姑娘之言。
小草熙悦的神情顿然一怔,而后万分愕然的看向身边姑娘。
姑娘和自己说笑呢?
还是认真的?
先前姑娘若说不再前往百乐园,自己可以理解的,自己也不想去,太闹心了。
现在!
整整一日都是畅快的,麻烦都没出现,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秦公子昨儿都说会出手相助的。
肯定是秦公子所为。
既然没有了麻烦。
百乐园就是极好的地方。
在这里不用很麻烦,一天登台三场,就可获得不少的红绸,赚银子很多的。
现在!
姑娘怎么想的?
不想去了?
百乐园……十里秦淮的青楼画舫名妓都要前往的,姑娘不去了,岂非又会得罪人?
“应该……应该无碍。”
“如今是十一日了。”
“按照先前约定,一直到十四日的,还剩下三日。”
“百乐园的人所为不过是银子。”
“数日来,单单是我所得红绸就有四百束上下,百乐园可以分走一万五六千两银子。”
“于他们而言,已经不少了。”
“秦公子,他虽然有银子,可……那么多银子花在百乐园,不太好,也不值当。”
“还有秦淮河其余姐妹,我在那里……将许多红绸得了,她们就少了。”
“银子!”
“现在……赎身银子已经有了,甚至于还有富余的银子,已经足够了。”
“足够了!”
“那些姊妹……也该受益的。”
再次拍了拍小草的手臂。
这个想法,今日发觉观妙阁没有异样之事发生就有了。
百乐园!
它之所以让秦淮河青楼画舫的女子前往,就是想要让一些有钱的客人前往。
继而生利。
这几日……他们已经赚了很多很多。
自己!
也从其中赚了很多。
自己已经知足了。
百乐园从自己身上赚银子……也该知足了。
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
今儿一日,自己所得红绸超过一百五十束,其余秦淮姊妹……超过五十束的都屈指可数。
她们尽管明面上没有言语,道理可以明白。
“……”
“这……。”
“姑娘,姑娘太好心了。”
“那些人……就不应该给她们留好处。”
“一群墙头草。”
“前两日姑娘落难的时候,一个个是怎么对姑娘的?冷嘲热讽的,我现在都记得。”
“姑娘,您无需理会她们的。”
“秦公子!”
“其实……只要秦公子将甄家老爷的事情解决,凭借姑娘的名气,秦淮上下,每日所得的红绸也绝对是第一!”
“肯定是第一!”
姑娘!
待在姑娘身边多年,姑娘所言心思小草理解。
固理解。
自己不认同。
姑娘太好心了。
对那些人好……是没用的,就像那个李素素,之前名气不显的时候,姑娘还提携她了。
她……她是怎么对姑娘的?
还有连日来理妆之地的那些人,自己可是好好见识她们的嘴脸了,大都不是好人。
是以。
姑娘无需想着她们。
“你倒是一个好打抱不平的。”
“小草。”
“我们在玉香楼或许待不了多久了。”
李师师嘴角轻扬。
“嗯?”
“姑娘,姑娘您要给自己赎身了?接下来就要离开秦淮河吗?”
小草连忙道。
赎身银子!
一万两!
姑娘这几日所得已经足够了。
赎身自然没问题。
李嬷嬷也说了,只要拿出一万两银子,姑娘就是自由自在的人了,不再受一些束缚。
听姑娘之意,很快就要离开秦淮河了?
“赎身是要赎身的,离开秦淮河……还没想好!”
“果然离开秦淮河,咱们做什么?”
“芸娘的铺子还没有弄好。”
“需要长远之谋。”
“但是……赎身之后,感觉不一样的。”
秦淮河这里。
有一些姊妹也是自由自在的身份,之所以还在秦淮河,大缘由便是未来不定,不知道可以做什么。
若无一技之长,继续留在秦淮河……是很好的选择。
自己……也是一样。
自己会的是不少。
却!
果然现在直接离开了秦淮河,自己亦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之事。
赎身之后。
御香阁,自己还可以继续待着。
玉香楼……自己就轻松多了,许多事情,都可以自己抉择。
“那就好!”
“我还以为姑娘想要现在就离开玉香楼呢。”
小草点点头。
姑娘赎身是好的。
现在就赎身?
太突然了。
像姑娘说的,离开秦淮河后,可就没有什么进项了,坐吃山空?营生?
芸娘如今还没弄好。
其它之事,想来也有许多许多。
“营生!”
“姑娘,我觉可以好好请教一下秦公子的。”
“芸娘都说秦公子年岁如此创下百草厅,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小草嘻嘻一笑。
无论什么时候,自己都和姑娘站在一处。
“这个……可以有!”
李师师以为然。
比起秦公子,自己和芸娘简直就是小说文字中初步涉猎营生的愣头青。
有秦公子指点的话,当受益。
……
……
“月黑见渔灯。”
“孤光一点萤。 ”
“微微风簇浪。”
“散作满河星。”
“秦淮灯会,晚间这个时候……还真是漂亮。”
“夺目!”
“足可留下画作!”
“……”
昨儿没有圆满的游逛秦淮河,今儿直接补上。
临近酉时正刻,夜幕已经缓缓降临。
立于稍稍偏远的一处河岸之地,遍观面前潺潺不绝直流入江水的秦淮河。
晦暗的天色下。
河面上,已经灯光万千璀璨,更有各色斑斓之光交错,映照一处无比辉煌的灯会盛筵。
极目而视,眺望极远处,更是仿佛没有尽头。
秦钟长长感慨。
这就是秦淮灯会。
这就是江南的风华。
临近处。
晴雯她们正在笑语不断的放着花灯,因表面包裹的纸张颜色不同,落于水中,波浪起伏,依稀之间,五彩灿烂。
“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钟哥儿,好诗才!”
“钟哥儿,你才放了两个花灯吧,不多放几个?”
小姑娘嬉笑近前,看着河面上自己刚放的一个玉如意粉色花灯,其内烛火萤萤,顺水而流,飘向远处。
好看!
好玩!
还有好的许愿!
钟哥儿?
就看着她们放花灯,这可不好,然……刚有靠近,便是听得一首诗,念叨一声,澄眸一亮。
钟哥儿写的真好。
“哈哈,一时有感而已。”
“妹妹放几个了?”
“五个了?”
秦钟笑道。
今儿带来的花灯可是相当多,足足一百多个呢。
各种样式的花灯都有,足够放好一会儿的,自己?喜欢看晴雯她们放花灯!
“我都放七个了!”
“不知道最开始放的花灯怎么样了,河水入江,有一段水流很急的,怕是会损毁很多花灯。”
小姑娘轻哼一声,左手五指伸出,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放花灯很快的。
“七个了,妹妹若是多放一些,花灯流入江水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竹石兄,放几个了?”
花灯!
如若平湖之地,花灯或许可以存留的时间长一些,如城北玄武湖之地。
秦淮河放花灯。
多有刹那芳华!
然!
乐处已得。
话语间,看向林山,他刚放完花灯归来。
“我……我放四个了。”
“蛮有意思的。”
“待春日的时候,放孔明灯与之相仿。”
“额,我刚放了一个莲花灯,这就……没了!”
林山指了指自己刚放的一个圆形红白相间的莲花灯,刚有语落,神色有些不自然。
莲花灯刚飘出二三丈,一道波浪扫来,直接……倾覆了。
“嘻嘻!”
小姑娘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
“孔明灯!”
“那就是三月了!”
“我的生日就在三月初五。”
“哈哈,竹石兄,若然到时候有空,可以前来金陵,咱们一块吃酒!”
“妹妹到时候有空,也可顺路前来。”
“如何?”
放花灯!
孔明灯!
意趣的确相仿。
自己放了两个花灯,也是有一个刚飘出没有多远就被水浪打翻了,另外一个……五六丈开外也没了。
还真是……运气不太好。
“三月初五!”
“鲸卿兄,若可……定然前来。”
“妹妹。”
“记得妹妹的生日是二月十二,鲸卿兄,你若前往扬州,想来叔父、妹妹肯定欢喜的。”
林山一礼颔首。
金陵、扬州相距不远,若是快船,往来很快。
三月初五!
是放风筝和孔明灯的时日。
生日?
妹妹的生日……闲暇之时,自己也有知晓。
算起来,还有一个月。
于身侧的族妹看去,别样笑言。
“二月十二!”
“钟哥儿那个时候应该在书院吧。”
“钟哥儿无需前往,学业为重!”
小姑娘白了族兄一眼,什么叫自己肯定会欢喜的,虽然……自己肯定欢喜。
但。
钟哥儿在金陵有要事的。
“无妨!”
“去岁之时,童试、乡试两关拦阻在前,不敢轻易懈怠。”
“如今,拦在我面前的只有会试了,还有一两年的时间,抽出数日时间还是无碍的。”
“顺便到时候也瞧瞧制药工坊。”
“还有林大人身子。”
秦钟摆摆手,今时不同往日,时间还是相当充裕的,偶尔请假放松一下,小事!
“当真?”
小姑娘顿然水眸生辉,万分期待的看向某人。
“假的!”
秦钟乐道。
“哼!”
“……”
“钟哥儿,算着时间,咱们该回城了吧,距离戌时不远了。”
小姑娘很很瞪了瞪某人,从紫鹃手中取过怀表,映照灯光看了看,说道晚上一件要事。
钟哥儿和青莲姑娘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