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的人自然是沙梓杰,干掉贾咖之后一摆手叫停了坦克。
又让人把出来投降的人都绑上。
“一旅长,肃清残敌后打扫战场,再派10架直升机去支援二旅那边!”
“是!”
安排好外面的事情之后,沙梓杰就迈步走进了康帕的别墅。
虽然是第一次进康帕的别墅,但沙梓杰却犹如轻车熟路一般,直接跑到了紧挨着楼梯的衣帽间。
进来之后就笑了,因为衣帽间的地板上已经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没有停顿,直接就跳了下去。
“傻子,是你吗?”
“是我!”
刚跑了没几步前面就传来了普提查的声音,便马上回了一句。
跑过转角,就只见在一根柱子之上绑着一个人,沙梓杰虽然没见过但也知道那一定是康帕。
而普提查则好整以暇的坐在了一旁,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手枪,满脸笑容。
“康帕已经被我抓住了!”
“普提查,你个混蛋竟然出卖我?这几年我对你不薄吧?这傻子是谁?”
“哈哈哈!他就是腾龙同盟军的司令啊!”
“好啊,为了这个小兔崽子你就背叛我,他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什么好处也没给我,我是心甘情愿的,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我儿子!”
……
没错,这个普提查正是沙梓杰这具身体十多年未见的父亲——沙宝良。
那么沙宝良怎么成了菩提拉了呢?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不过咱们长话短说——
1967年的时候,沙宝良所属的美军173空降旅503步兵团,参加了科隆谷地875高地争夺战。
这一战打得异常艰苦,美军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伤亡,并最终以失败告终。
沙宝良本来就是个老兵油子,某一天夜里,他们团奉命去打阻击,不想却在半路上就钻进了越军摆下的口袋阵。
在越军的猛烈攻击之下,身边很多战友都中枪倒地,见势头不好的沙宝良就诈死幸运的躲过了一劫。
不过也因此和大部队冲散了,怕被越军打扫战场的时候补枪,就趁乱、趁夜往西边的林子里爬。
倒霉的是,在林子边缘刚起身就被越军发现了。
沙宝良依靠蛇形走位,躲过了越军射来的子弹,进了林子。
但有几名越军却一直在后面追。
沙宝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耗尽了洪荒之力才摆脱了追兵。
不过也在森林之中迷了路,直到七天之后遇到了一个村子,从一位华侨口中他才知道自己是在老挝。
经过慎重考虑之后他决定留下来,不回越南了。
一来越战打得如火如荼,越来越激烈,稍有不慎就得把小命交代出去。
二来也和美军对待逃兵的政策有关。
虽然美军允许士兵在作战失败的时候投降,却绝不会容忍逃兵,他们会尽全力的把逃兵抓起来,并且在战后送上军事法庭。
以沙宝良的情况,没有受伤,没有主动返回部队,而且还是个亚裔,十有八九会被定义成逃兵的。
而找不到他,那他就是失踪人员,过了一定的时限就会按阵亡处理。
这样做也是出于对家里的老父亲和儿子沙梓杰负责的态度。
不过他也没打算一直在外面漂着,想耗到越南战争结束,再看看能不能换个身份回去。
但他没想到越战竟然打了那么长的时间,1973年美军才彻底撤出越南,整个战争到1975年才彻底结束。
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沙宝良也是屡遭变故。
原本沙宝良想在这个村子里落脚,不想被一个村民告了密。
一队老挝士兵过来抓他,还好他机灵,再次逃出生天。
之后他除了武器就彻底换掉了美军的装备,连穿的裤衩都是偷来的。
在山里整整当了两年多的原始野人,吃得苦头罄竹难书,直到遇到康帕才改变了人生轨迹。
有一天在一个村庄附近,沙宝良遇到了两个年轻人被一伙人挥舞着砍刀、棍棒追杀,在听到两个年轻人说的是华国话之后,就开枪将他们救了下来。
这两个年轻人的其中一个就是康帕,当时已经是一个小帮派的老大了,刚刚是中了另一个帮派的埋伏。
从那之后,沙宝良就加入了康帕的团队,并入乡随俗随口给自己取了一个普提查的名字。
沙宝良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尤其在军事上,不但几乎什么武器都会用,而且对于排兵布阵也是见解独到,因此深得康帕的器重,并将其委任为军师。
后来康帕的武装越来越大,还抱上了坤沙这条大腿。
不过随着美军对老挝境内的持续轰炸,他们也在五年多前来到了金三角,并最终在泰国北部的清盛县扎了根儿。
前一天沙宝良作为康帕的特使到查戈那里当说客,不幸成了腾龙同盟军的阶下囚。
沙梓杰在地下密室捞完油水出来的时候只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却莫名的心悸了一下。
便仔细的看了看,“我靠,这人怎么有点像这辈子的便宜老爹啊?”
不知怎么的,沙梓杰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沙宝良的左侧腋下有一颗痣。
便立即用透视右瞳扫了一眼,果然,那颗痣非常醒目。
虽然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但沙梓杰并没有立即相认。
直到回了大本营之后,才以审问为名把沙宝良单独叫到了别墅里。
将沙宝良都整的不知所措。
上次分别的时候沙梓杰还不到十岁,现在已经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
而且气质上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再加上这里是和美国隔着十万八千里的金三角,所以,尽管感觉对面的沙梓杰有些面善,可打死也没往自己的儿子身上想。
“总司令,我今天真的是到查戈那做客……”
话没说完,就被沙梓杰抬手打断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先听我说!”
“好的好的,您说您说!”
“你叫沙宝良,1935年生人,八岁和父母从华国西北到了美国,并在波士顿唐人街安了家……”
“你怎么知道的?”
沙宝良两只眼睛瞪得跟灯泡一样,嘴巴张得老大,满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