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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梓杰从出了夜总会大门到现在,实际上都差不多两个小时了。

钮尔丹很听话,在沙梓杰和自己分开一个小时之后,就乖乖的兑换了筹码回了酒店。

因为心绪不宁的担心沙梓杰,所以即便是后半夜了,但他依然没睡。

差不多凌晨两点半,钮尔丹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敲窗户,扭头一看吓了一跳。

窗外居然有一个人,不过当看清这个人的相貌后,顿时开心的像一个孩子。

因为窗外的那个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傻子哥。

马上跑过去打开了窗子,将沙梓杰扶了进来。

朝窗下扫了一眼,确认没有异常,才关好窗,他们住的是二楼,以前小偷小摸的时候没少爬楼。

转过身低声问道:“傻子哥,你咋才回来啊,担心死啦!咋样?顺利吗?”

沙梓杰点点头,“很顺利,杀了一个片甲不留!”

钮尔丹知道自己的傻子哥最近长本事了,便催促道:“快说说,怎么个片甲不留?”

“我绕到了马丁桥下,然后使出了一苇渡江的绝世轻功,从哈德逊河里到了德拉帮老巢的后身,然后一招大鹏展翅就跳到了三层楼的……额背不住你个瓜皮咧,你个瓜怂撇甚嘴?”

听到“一苇渡江”的时候,钮尔丹就开始撇嘴了,听到“大鹏展翅”的时候嘴丫子都快撇到耳根子了。

“傻子哥,你不想说就别说了,我怕把昨天吃的松鼠鳜鱼给吐出来!”

“不听拉倒,收拾东西,风紧扯呼!”

“啊?现在就走啊?”

“没错,我怕再晚了就不好出奥尔巴尼了!”

看沙梓杰并不像是在开玩笑,钮尔丹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傻子哥肯定又干了一票大的。

其实两个人也没带多少行李,就是钮尔丹把昨天被溅上咖啡的那套洗了还没干的衣服装好就行。

很快,蓝色福特150就在夜色中驶离了奥尔巴尼,又在90号州际公路上风驰电掣起来。

正如沙梓杰所预料的那样,德拉帮被人团灭的消息没多久就在奥尔巴尼炸开了锅。

虽然只是一个黑人帮派的老巢,但那是三十多条人命啊!

而且德拉帮老大的尸体还是第二天在哈德逊河下游被发现的。

沙梓杰之所以带走德拉帮老大的尸体,就是为了迷惑对方,让其以为是绑票。

上岸之前才把两具尸体抛进了河里。

因为昨晚一夜未眠,所以8点多钟,沙梓杰便又驶离了公路,进入到了布法罗市区。

准备吃点早餐,在车里睡一觉,下午再赶路。

布法罗是纽约州的第二大城市,以商业铁路、钢铁工业、汽车制造、五大湖航运以及谷物储藏为主要经济支柱。

但沙梓杰知道,这个时候这里的重工业就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后世这里是美国最穷乱的大城市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布法罗地区的黑人比较多,非洲裔人口占到了总人口的38.6%。

这不,沙梓杰和钮尔丹刚到布法罗,就赶上了黑人兄弟们在搞一件大事情。

而这件事情的导火索还是沙梓杰给点燃的。

原来德拉帮被人团灭的事情,今天一早就从奥尔巴尼传到了布法罗。

现在这里的电视新闻,报纸头条说的也全都是这件事。

因为德拉帮的人大多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一枪爆头的,所以就有人认为是警方或是军方干的,并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布法罗这里因为黑人多,大大小小的帮派更多,虽然平时也内卷,但这个时候却空前团结。

他们也想借助德拉帮的事情在布法罗搞点动静出来。

就当沙梓杰和钮尔丹买了热狗和咖啡,经过一个天桥的时候,正好有人在天桥上往下撒传单。

沙梓杰原本并没有太关注,但等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传单上面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号召所有的黑人兄弟下午四点半到布法罗市政府和警察总局等处示威游行。

要求政府解释出动军警制造奥尔巴尼德拉帮血案的原因,同时要求政府提高失业人员救济金等等。

因为正处在经济萧条时期,布法罗的失业率几乎达到了35%,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黑人。

而钮尔丹看到“奥尔巴尼德拉帮血案”字样心脏就是猛的一跳。

正好旁边就是一个报摊,就买了一份《布法罗新闻报》。

看完头条新闻后就把沙梓杰拉到一旁僻静的角落里。

“傻子哥,三十多个人都是你一个人干掉的?”

“废话,我还能找谁当帮手啊?你这个瓜怂吗?”

“我记得在赌场门口他们没搜出你身上有枪啊?”

“废话,我的枪还能被他们搜出来吗?”

“那你现在身上带枪了吗?”

“废话,当然带了!”

钮尔丹一听,马上把咖啡放在一旁的台阶上,把热狗叼在嘴里,腾出手来先在自己身上擦了擦,然后开始在沙梓杰身上一顿摸索。

沙梓杰也没拦着他。

“你把枪藏哪了,不对,你今天根本就没带枪!”

“你拿着!”

沙梓杰把手里的咖啡交到钮尔丹的手里,然后装模作样的将右手在后腰上划了一下,一把m1911A1手枪赫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在钮尔丹面前晃了一下,就又在后腰上比划了一下,再收回手来,枪就不见了。

“我靠!”

钮尔丹吓了一跳,直接把沙梓杰的咖啡给摔在了地上,转到沙梓杰的身后,又仔细的摸了摸,哪还有枪的影子啊?

“傻子哥,你把枪藏哪了,我怎么找不到啊?”

“二蛋,哥教你一句话!”

“啥话啊?”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凡事不要钻牛角尖,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像!”

说罢,把最后一截热狗全都塞进了嘴里,同样在钮尔丹的身上擦了擦油腻腻的手,转身迎着朝霞负手而去。

只留下懵逼的钮尔丹在秋日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原本沙梓杰没想在布法罗过夜,但看到了传单后他改变了主意。

于是就带着钮尔丹找了一家伊利湖畔的湖景酒店,并特意要了两间二楼的房间,一间阴面一间阳面。

进了房间钮尔丹就问沙梓杰,“傻子哥,你不是说在车上眯一觉就继续上路吗?咋还在要在这住一宿呢?”

“你小子有没有同情心啊?黑人兄弟今天要游行,咱不得帮帮场子啊?”

“啊?帮场子!咋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