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其尔生产后的第三天,谢小萌从东方过来。
“前一段时间,姓夏的又给我打了个电话。”中午请谢小萌吃饭的时候,没有外人,谢小萌说道。
“电话里说什么了?”李哲问道。
“没说什么,就是问一下那笔钱的情况。我按咱们商量好的说的。”
“下一次如果他要是再给你打电话,你告诉他,电话有可能被监听了,这样就不会打扰你了。”李哲想了想说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么说呢?还是你有办法……还有,起诉房产中心的那件事儿,已经有了结果,办证机关承认工作失误,愿意就补偿问题,与我商量。你不知道,这个中心,正好归你那个主管城建的朋友管……”谢小萌说道。
“他找你了?”听她这么说,李哲问道。
“没有,不过,大家都知道我和这位主管有关系……所以,中心的领导不敢大意,亲自找上门来,说是要私下里和解。”
“怎么和解的?”李哲问道。
“他的意思是,可以给我一定的补偿。”谢小萌说道。
“给了多少补偿?”
“让我提一个要求,然后他们去研究。我也没敢多提,就要了别墅的一半。”
“别墅的一半?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对方答应了吗?”
“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呢?中心的领导说,五百万以内,他就能决定。超过了这个数,就得交给上面研究了。”
“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既然是你朋友主管的部门,差不多就行了。我答应他五百万可以不起诉。不过,这笔钱我并没有要,直接让我给捐出去了。”谢小萌说道。
“不错,有点格局。既给了面子,又把事儿办了。你是做地产开发的,以后用得着中心的事儿,多着呢。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是非常正确的。
不过,你这样一捐出去,大家都明白,你不是奔着钱去的,而是想要这个理儿。”李哲赞扬着说道。
“我有什么格局呀,还不都是你影响的。说心里话,自从……跟了你,我也觉得自己眼界开阔了不少。再说了,我也是近百亿的身家人了,不差这点钱,就当是买个名声。我的想法对不对?”谢小萌问道。
“这样想就对了。人没钱的时候,脑袋削个尖儿想挣钱。当你有了钱之后,不知不觉间,想法就有了变化,开始注意名声。
那些土豪榜上的大佬,都是这样做的。深究起来,他们的第一桶金,没有不带血色的。这些人呀,心里比谁都明白,一旦追究起来,就如同姓夏的一样,谁都跑不了。所以,趁着还没有追究的时候,赶紧做些公益,赢一个好名声。这样的话,就算有人反映,上面的人, 能压就压。姓夏的之所以落到现在的下场,就是因为,他在得势的时候,一分钱的公益也没做,除了那个大佬之外,谁都不交,眼里根本没有别人,所以才会出现墙倒众人推的局面。这是一个教训,一定要记住了。生意人吗,应该花的钱就得花出去,是节省不得的。应该交的人,不管代价有多大,都要去交。只有这样,在你遇到事儿的时候,才可能有人站出来替你说话。
就说我吧,生意做的足够大了吧?这一次硼钢项目在美国上市后,华夏土豪榜老大的位置,没人敢跟我争了。但你知道吗,每年我在华夏捐赠款项,都是以几十亿计。
难道我不知道这些钱好花吗?但你必须捐出去。前一段时间,不是有新闻出来了吗,那个蚂蚱公司被罚款七十几个亿,知道为什么罚他吗?就是因为太牛x了。
我们的社会,是政府主导经济,离开了政府这个主导,就等于火车没有了车头。你想一下,不管你的车厢有多长,一旦没有了车头,你的结局只能是停在了原地——或者等着被肢解,或者等着它烂掉。
你觉得让车厢被肢解、烂掉好呢,还是主动的留住车头,给它天材加养,让它带着你向前开好呢?”李哲十分认真的看着谢小萌说道。
他的这番论调,又一次让谢小萌惊呆了。她看着他,眼睛里满是羡慕……还不只是羡慕……
“李哲,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其实,我之所以把别墅的这笔赔偿款捐出去,还真没想得太多,就是因为这笔钱,我不想拿,不想再跟姓夏的有任何的关系。
让你这么一分析,瞬间觉得自己成熟了很多。
我知道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在你面前,我不想隐瞒。否则当年也不会嫁给姓夏的。毕竟是他害死了我的男友……
但是,如果我不嫁给他,怎么可能让我步入有钱人的行列呢?怎么可能一步登天呢?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失去了男友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他也不在了。这么说吧,如果不是姓夏的跑路了,也许这一辈子我也不会离开他的。毕竟这种生活不是谁都能给的。
自己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心里话,当年跟你……我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就是想利用你跟我一起,报复姓夏的……
可谁知道,你这么有能耐,竟然让我有了身孕……我跟男友在一起这么久,和姓夏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肚子一点也没有变化……这可能就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吧。
我把实话都说了出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谢小萌粉红的小脸说到,眼睛不敢看李哲。
李哲轻轻的一笑:
“谢谢你说的这些大实话,正如你说的那样,有些事儿,可遇不可求。既然遇到了,就要把它抓住。因为以后也许就没有了这样的机会。至于后悔不后悔、应该不应该,那是以后的事。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有了女儿。虽然这只是一个意外,但作为成年人,既然上帝给了这份惊喜,你就应该无条件的接受。
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限制的、帮助你的原因,我也是自私的,帮你就等于帮女儿。”
说完这番话,李哲长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