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走可以光明正大不落口舌的离开,这样最起码保住了他一点颜面,可是现在呢,他不声不响以用这种方式进行反抗,方法就已经错了,大错特错,错的离谱,更错的无法挽救。
来之前他都已经想好了,如果兄弟俩碰见他想拉他一把,哪怕他现在刚入深渊,他也有能力将他拉出泥潭,可是现在看到他这么痛苦的样子,他质问自己,将他拉出来,他真的能走出内心的失望和不甘吗?
“但是现在这种生活对我来说不是更好吗?
我不追求什么想要不想要,现在的我只追求开不开心,
之前我一直用一副枷锁紧紧的将自己圈固在你的那个圈子里,你的那些上司对我也没有什么和颜悦色,更多的就是把我当成一个没有机器的工具人,用我时就摆弄一下,想不起来我恨不得吐一口吐沫拼了命的嫌弃,仿佛我身上是肮脏的,人也是肮脏的,所谓的成绩都是用他们有眼色的眼睛看到的,
那些人的虚伪,太恶心了,一个个就是披着狼皮的伪君子,自以为高高在上,其实还比不上我这个肮脏的人,
现在我厌倦了那种生活,我想脱离,我想换一种另类的生活,
难道我这点追求就不能有吗?我就必须把我这条生命全部奉献到你所谓的生活里,这样才是我补偿的最高境界吗?我凭什么要为父亲的错误买单?
”
“你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我要的仅仅是一个公平,可是那些伪君子对我所做的哪一样是公平的,
他们恨不得扒了我的筋,剥了我的皮,吃完我身上最后的一块肉,然后再将我扔掉嫌弃我的肉难吃,我的人是脏的,吃饱的时候会使劲的刷刷牙,因为在他们看来我不配为他们充饥,
当他们吃饱喝足就将我舍弃的远远的,这就是我现在过的日子,
是不是感到很可悲,很可笑,我就起那么一点点作用,还让他们犯恶心。
就这些伪君子,他们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对我要三喝六,自己躺在功绩椅上洋洋得意。
他们之所以能这么安稳的坐在上面,那完全是因为我,我不惜一切为他们拿回来情报,我不计生死的为他们挡枪,都是我用命换来的,现在呢,他们却想卸磨杀驴。
你就这么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想让我回归原位,
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不会再成为他们的工具人,也不会做那些他们满口道义的事,
他们不配,他们足够恶心,所以看不出别人的干净。
”
“三哥,你真的认为我以前的日子过的就那么轻松吗?和你一样有同样的待遇去进修,同样的待遇能站在光明之下,堂堂正正的做任务,
告诉你,不可能因为我的出生就已经断送了这条路,
那些人他们不会将精力和时间砸在我身上,因为在他们看来我就是背叛者的儿子,我身上就留着背叛者的血,他们害怕有朝一日我和父亲一样给他们带来重击,
所以他们胆怯,他们懦弱,他们害怕,他们不会在我身上下和你一样的功夫,他们之所以现在对你有以重用,你是因为你的人生中有很多人都在为你托底,一旦有一日你和我一样,你就享受不了这些待遇了。
所以好好享受你现在所拥有的吧,等你真到了我这种地步你就会发现那些人的嘴脸是多么的令人厌恶,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兵败如山倒,树倒胡孙散了。
”
傅琰是歇斯底里满目狰狞的喊出这些话,
这些话像在他心里憋了很久,借着只有他们俩独处的机会,像倒干水一样全部倒了出来,
等他喊出这些话之后,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仿佛身上的枷锁又轻松的一层。
不出他所料,他在顾晨铭脸上看到了失望,可是这种失望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呢?他的失望早就被那些人拔苗助长,他的不甘更是层层加码。
他曾经和他一样,一心一意替那些人做事,可是他换来的是什么?到头来不还是这种境地,他们派他过来,难道不就是想看看自己的笑话吗?
那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