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朔头上的黑线已经不少了:
“是是是,岩王帝君宽宏大量,哪怕看到了别人的窘迫之处也看破不说破,真是我辈楷模,在下甚是佩服。
不过女士嘛……你也有些了解。
脾气暴躁的很,偏偏眼高于顶,除了他们女皇陛下之外,女士基本上其他所有神都不放在眼里。
在稻妻的时候,又三番两次的祸害稻妻,得罪我和我的朋友。
要不是看在这个女人这副皮囊还不错,我早就让她灰飞烟灭了。
现如今,留着女士也只是压榨其剩余价值而已。”
钟离淡定的说道: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和计划,可是,千万不要玩过火了呀。”
雷电朔爽朗的笑了笑:
“放心,我向来有分寸。”
说到这里,钟离把茶杯放到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双手放下从面前的桌子上离开。
看着钟离的动作,雷电朔就明白了,他扭头看着钟离:
“怎么,这就要离开了?”
钟离点点头:
“帝君的死讯估计很快会在璃月港传开,我们家堂主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十分兴奋,迫不及待的要主持帝君的葬礼。
然而堂主兴奋之下,可能会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惊人举动。
为了避免误会和麻烦,我必须要回去看着堂主,也为接下来帝君的葬礼出一份力。”
听着钟离的解释,雷电朔忍不住回想起了刚刚自己在往生堂那边感知到的一幕。
胡桃那孩子,在听到岩王帝君的死讯之后,确实激动的上蹿下跳,迫不及待的要揽过这次的活儿。
想到这里,雷电朔头上不由得冒出几缕黑线:
“钟离,你的顾虑很对,你们家堂主的那个性子就是不稳重。
而且,接下来要举办给岩王帝君的葬礼吧?也就是送仙典仪。
这场典仪可不一般,没你的帮助,胡桃她一个人恐怕还真的做不成这件事。
不过……”
雷电朔犹疑的看向钟离,语气有些不定:
“给自己举办葬礼,钟离你就没感觉有点不对?”
钟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笑容很是释然:
“岩王帝君已死,我现在是钟离。
作为钟离的我,给岩王帝君举办送仙典仪,非但没有感觉不对,反而感觉如释重负。”
雷电朔好像能够体会钟离此时的心情:
“也就是说,这是一种终于放下了,终于和沉重的过去做告别的感觉吗?
仔细想想,虽然有点奇怪,但也不错。
算了算了,从头到尾我也没打算阻止你退休,我也阻止不了。
钟离,你去吧,回头举办送仙典仪有什么需要我的时候,直接找我就可以。”
钟离点点头,从座位上起身:
“多谢你的理解,老友。
另外,你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需要嘱咐吗。”
雷电朔端起茶杯,他想了想,发现还真有一件事情需要提醒钟离一下:
“对了,钟离,你身边的那个新出现的移动钱包,就是公子那小子……”
提到公子,钟离微微点头:
“嗯,公子,我知道了,他怎么了?”
“公子这小子倒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他见过我现如今的这个面貌,知道我的身份。
所以今后公子在的场合,钟离你就尽量不要把我叫过去,省得我和公子撞面尴尬。
尤其是要避免我和公子同时出现在荧的面前,那样的话我就容易暴露身份了。”
钟离想了想,发现没什么问题:
“嗯,我知道了,我会尽量避免让你们两个碰面的。
那么朔,我就先走了。”
就这样,钟离迈开步伐,沉稳的离开了三碗不过冈,走向往生堂的方向。
钟离干脆利索的走后,雷电朔却有点迟疑。
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自己忘了什么。
端着茶杯思考了一阵,直到茶杯里的茶见底,雷电朔也没想起有哪儿不对。
没办法,他只能放下茶,打算先离开,先不想这些有的没的。
然而雷电朔的屁股还没从凳子上起来,旁边三碗不过冈的老板便走了过来,还一脸殷勤的看向雷电朔:
“这位先生,可是要结账?”
雷电朔有点愣,继而恍然,再继而就很自然的把手伸进袖子里,打算顺理成章的掏钱。
不过就在摸到了摩拉,打算把手从袖子里抽出来的那一刻,雷电朔全身僵硬,呆滞在了原地。
霎时间,雷电朔终于明白了,终于明白他刚刚忽略什么了。
有点僵硬的扭着脖子,雷电朔看向这三碗不过冈的老板,他还不死心的问道:
“刚刚钟离那家伙……没结账吗?”
三碗不过冈的老板爽朗的笑了笑:
“您是说钟离先生?这位先生什么时候结过账啊?
不是把账单送往往生堂,就是把账单送往北国银行。
最近钟离先生身边出现了一个外国小哥,结账这件事,都是那位外国小哥来。
只不过这一次……那位外国小哥不在,钟离先生又走了,当然需要您来结账了。”
雷电朔此刻的脸色,已经和锅底没什么分别了。
好家伙,刚刚还提到了公子,现在他自己就已经沦落到和公子同样的境地了!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雷电朔此时的境地还不如公子。
公子这个移动钱包,当的可以说是死心塌地。
但是,雷电朔不一样啊!
早在前几年来璃月游历的时候,雷电朔就已经当了钟离一段时间的钱包,甚至那个时候都当习惯了,最明显的证据就是雷电朔往袖子里掏钱的动作无比熟练。
自那之后,雷电朔就暗暗发誓,自己再也不当钟离的冤大头。
尤其成神之后,雷电朔觉得自己应该向其他六神看齐,其他六神谁在自己身上随时带钱啊?
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如今又来到了璃月,明明如今钟离身边的移动钱包已经换成公子了,可是自己还是没能逃过这一茬!
此时雷电朔的脸色黑如锅底,心情很是糟糕。
钟离啊钟离!你个坑货!亏你还是财神呢!身上不带一枚摩拉!整天白吃白喝!
带着这样悲愤的心情,带着对钟离的碎碎念,雷电朔还是无奈的从袖子里掏出了钱。
付钱结账之后,三碗不过冈的老板态度明显更好了,这老板对雷电朔笑了笑:
“这位客人,欢迎您和钟离先生下次再来。”
雷电朔皮笑肉不笑的扯出了一个笑容:
“一定,一定。”
话是这么说,但雷电朔内心在想:
下一次我绝对不和钟离单独两个人来,要不然还是被迫当钱包的命!
什么时候公子和钟离两个人来的时候,自己倒是可以过来蹭饭,让公子继续当钟离的钱包,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当冤大头了!
不对,等等!
好像刚刚我还和钟离说过,自己不能和公子碰面!?
岂可修!忘了这一茬!
这么说的话,公子和钟离的便宜我岂不是永远也蹭不到了?
而且这么说的话,我和公子不能同时出现,那么钟离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岂不是继续要担负钟离移动钱包的这个命?
可恶哇!好气哟!
把这个因果关系搞明白之后的雷电朔,内心更加愤愤不平,他几乎是悲愤的离开了三碗不过冈。
甚至雷电朔离去的时候,三碗不过冈的老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都有点懵。
总感觉这位客人离开的时候很生气?自己也没怠慢这位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