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简初揉了揉有些发痛的手腕,忽视掉萧元怀充满唾弃的目光,转身对萧莽笑了笑。
“如今气儿也出了,咱们先走吧。”
萧莽见到美人开心,心里琢磨着晚上的好事儿,立刻带着季简初离开。
两人一路离开暗道,刚走回客房,萧莽就迫不及待的抓着季简初的手。
“好三娘,让我亲一个。”
萧莽凑上前去,就想要行轻薄之举。
季简初含笑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眼神充满同情。
萧莽不明所以,但身后忽然变得寒凉无比。
他有些害怕的回头看去,居然有两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附近。其中一个嘴角勾着,似笑非笑,但眼眸漆黑,如墨般散开,似乎酝酿着暴风骤雨。
“动静小点。”季简初嘱咐道。
下一秒,谢景泽冷笑一声,直接点了萧莽的哑穴。
萧莽双眼睁大想要逃跑,可惜他根本不是谢景泽的对手。
谢景泽一把抓过萧莽,随手点了他身上的几处穴道,就让他痛不欲生。可偏偏他只能蜷缩在地上,叫喊不出来。
不过一会儿,萧莽的身上便冷汗淋漓,每一处都像被碾碎重组一般,然而外表却压根看不出受过什么伤。
谢景泽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向他,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才学的招,第一次就用在你身上,便宜你了。”
“不愧是鬼手神医的关门弟子。”欧阳忍不住拍了拍手掌,“绝!”
男人,就是幼稚!
季简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满的向谢景泽抱怨,“还得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说完,她蹲下身子,盯住萧莽的双眼。
不一会儿,萧莽就觉得头脑发昏,隐隐有个声音从脑海中传来。
“你今晚喝多了,走到这里昏睡了过去。”
喝多了。
我是喝多了。
萧莽双眼空洞,嘴里一直重复着季简初的话。
眼看催眠成功,季简初便将萧莽扔在一旁,带着另外两人迅速走进暗道。
“这萧莽也是蠢,竟然敢招惹我们季姐。”暗道中,欧阳忍不住调侃。
“人如其名。”谢景泽言简意赅。
季简初倒是想到了什么,才回头询问谢景泽,“北原人是不是特别注重血统?”
谢景泽点点头。
在北原,血统高于一切,所以皇室内部就会有婚约缔结,有些甚至在白月看来,完全不符合三纲五常。
宰相萧肃一家,就和皇室有着血脉联系。这也是为何,萧元怀已经布局多年,却还是不能轻易对萧元睿动手的原因。后者外祖过于强势。
“近亲结婚,后代大概率有问题。”季简初忽然严肃的对欧阳和谢景泽说,“所以,最好少和表姐表妹有什么瓜葛。”
“啊?”欧阳愣了一下,他记得娘亲似乎想撮合他和表妹来着。一想到那个哭起来没完没了的嘤嘤怪,欧阳浑身打了个冷战。
“多谢提醒,我回头就和我娘亲说。”正好绝了那人的念头。
谢景泽却是满含深意的看着季简初,直到季简初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才含笑开口道,“我从小就和这些表妹表妹不熟,一直洁身自好。”
然而接下来谢景泽却是故作叹息,话锋一转。
“不像某人,到处招蜂引蝶。做一次任务,招一次桃花。”谢景泽满腹委屈,“我只能让自己大度一点。毕竟像我这样自律,很难,不能强求。”
面对季简初充满杀意的眼神,谢景泽不以为意,还挑眉看向欧阳道。
“欧阳兄,我说的对吧。”
欧阳:......
季简初气笑出声,“现在换还来得及,总不能让世子委屈。欧阳兄,你说呢?”
欧阳低着头沉默,内心却在哀嚎,这种爹妈吵架殃及儿子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儿?
此刻密室中
萧元怀坐在桌边揉着自己的鼻子,心中暗骂:季简初这个暴力娘们,下手是真狠。
外面传来脚步声。
他竖着耳朵听了听,待看到来人,眼中亮光一闪,故作平静的拿乔,“你们可真让我好等。”
“看来二殿下日子过的不错。”谢景泽环视了四周的环境,不慌不忙的寒暄,“一点都不像个阶下囚。”
欧阳却是好奇,“你这伤怎么回事?”
萧元怀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
“拜季小姐所赐。”说完,他还忍不住瞅了瞅谢景泽,挑拨道,“季小姐看着和萧莽倒是很合得来。”
“那我走?”季简初转身就要离开。
“别!”萧元怀连忙阻止,“你们难道不要瑞王的消息?”
本就不爽的谢景泽,听到萧元怀的威胁,顿时眯了眯眼。
他信步走到桌边,随意往那一坐,一手撑着桌子,端的是慵懒悠闲,“你信不信,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将我爹的下落说出来。”
谢景泽说的轻松,萧元怀却是身体僵直,他知道,谢景泽有能力说道做到。
“你们既然来了,说明还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大家有商有量就是。”
“二皇子的有商有量,在我看来,却是有些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季简初说的一针见血。
萧元怀有些尴尬的沉默,最终还是缓和了语气。
“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们顺手帮一下。”
谢景泽垂下眼眸,“其实当初我们与你交好,一是与萧元睿撕破了脸,二是你承诺登基后不会再起祸事......”
“我现在想想,”谢景泽皱了皱眉,看向萧元怀的目光锐利如箭,萧元怀心中咯噔一声。
“若是北原没了继承人,群雄逐鹿,内乱肆起,对我白月恐怕是更好的。”
“至于我爹,我自然有其他法子救人。”
萧元怀看着谢景泽认真的神色,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无奈道,“瑞王当时被奸细出卖,我得到消息前往救助,却遭到萧肃和萧元睿的围追堵截。”
“我于兵力一事上本就势力薄弱,自知不是那二人对手,所以让魏英雄来找你们。”萧元怀坦诚道,“我救助瑞王确有私心,不过对你们倒是无愧。”
谢景泽不以为意,他从不觉得萧元怀会单纯好心的就自己的父亲。
此次他若成功,必然借机将白月拖下水,借外力将北原的局势搅合的更混,以巩固自己的势力。
“所以瑞王被你的人救走了?”季简初询问道。
萧元怀点点头,却不愿意透露更多。
季简初和谢景泽默契的看了眼彼此,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今晚可跟我们走?”
“走不了。”萧元怀叹口气。
“我身中软筋散,更何况”他无奈的一脚台上桌,扯了扯上面的链条,“钥匙在萧肃那里。”
“所以,得麻烦你们,先将钥匙偷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