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慢悠悠的来到军苑。
嘴角还留着手抓饼的残渣,是季简初给他做的早饭。别说,此饼虽然看似简单,还挺诱人。
满意的抹了抹嘴巴,理了理好久没穿的白衣,端出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孙老师好!”两苑学子们看见孙老,立刻有礼的喊道。
“老师这称呼就勉了,本人不轻易收徒。”孙老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故作高深,“毕竟医术之深博,非一般人能理解。”
“我来主要是看在季姑娘和我徒儿的面子上,教你们几招实用的。”
向来会察言观色的欧阳,立马引出话题。
“不知孙老的高徒是......?”
孙神医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又觉得过于嘚瑟,瞬间放平,故作淡定道,“谢景泽那厮。”
“哎呦,原来是咱们惊才绝艳的谢世子啊!”徐永珺一拍大腿,表情夸张道,“不是听说他不轻易拜人为师么?秦老当时都没这能耐。”
好夸张的演技。
耿迪叹了口气,行为上却很是诚实,“孙老江湖人称鬼手神医,能让白骨变活人,便是谢世子也异常钦佩,自然要拜师学艺。”
几人一唱一和,每说一句,孙老的嘴角就咧开几分。
“秦老肯定很快就会知道。”季简初看了眼有些忘形的神医,提醒道,“咱低调点。”
咳嗽了几声,孙神医正了正形。
他抬起头,有些高傲是说道,“今儿我教你们基本的扎针处理,你们且仔细听好。”
此话一出,无论是军苑还是医苑的学子都屏气凝神,生怕错过一个字。
针灸一学向来复杂,尤其是在外作战,麻醉,止血等便是最要会的手段。若是靠着一根银针,就能做到这些功效,那简直就是将士们的福音。
孙老不愧是神医,对医术的见解无人能及,就是讲解也是深入浅出,让人受益匪浅。
然而,缺点就是,讲得让人觉得过分简单,自己分分钟就能上手。
就在此时,季简初笑着走向军苑的学子们。
“糟了!”
不知是谁默默喊了一句。
上一秒还有些嘚瑟的学子们立刻安静如鸡。
那些之前被季简初点名要惩罚的人,更是脸色苍白。
医苑的学子们不明就里。
“怎么了?”
军苑的人只是悲哀的摇了摇头,嘴上一言不发,眼中却是万语千言。
“现在所有人,分成六个组。”季简初笑着说,“被我点名的六个人,每人加入一组,作为被扎针的对象,让你们的组员好好实践一下。”
在一片同情的目光下,六个“猛男”脱去自己的上衣,面红耳赤的站在人群中间,站的僵直。
“要上么?”
“咱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
“怎么还有点害羞呢。”
“别墨迹了,动手!”
好羞耻!医苑的学子看的目瞪口呆。就算是他们,平时也只在假人身上练习。这军苑的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虎。
“卧槽!你摸哪呢!”
“麻了,麻了,麻了!!”
“啊!你扎错了,流血了!”
“对不起对不起,再让我试下!”
“试你妹啊!下次你别落我手里。”
季简初看着军苑的学子们勤恳学习,笑的格外欣慰。
医苑的老师们看着眼前一群“乌合之众”,再回头看看自家乖巧的崽子,也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照这个速度下去,说不定军苑某些医术上的技术会比他们还强。
医苑的学子感受到自家老师神色的变化,心中有些不安。
倒是季简初饶有兴致的看了半天戏,才出声道,“表现最差的几个人,明天做病人。”
“哦,忘了说了。”季简初眼睛眨了眨,“明天,学的是伤口缝合。”
此话一出,场上有一瞬的安静。
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下一秒。
所有军苑的学子们,面露狠色,目露绿光,如饿狼般扑向赵科等人。
赵科等人瑟瑟发抖,如弱小的绵羊跌入狼窝之中。
“跑!”
哪里能让他们跑掉!
众人迅速将他们团团围住,下一瞬,七八只手按住企图挣扎逃脱的他们。
“乖点,老子不会弄疼你!”
“你特么跑什么跑,忍一下就过去了!”
“我靠,你们,离我远点,别过来!”
“啊!啊!!你们给我等着!”
整个操场充斥着惨烈的叫声。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此话诚不欺我。”季简初对学员们的积极态度很是满意。
变态,太变态了。欧阳,徐永珺和耿迪默默的与她划开了距离。
所有医苑的师生们看向季简初的目光一言难尽。
孙老点点头,这坏的跟他徒儿如出一辙。
季简初也不以为意,但是看向医苑老师们的眼神却是意味深长。
“学医,实践一次比背书十次有用的多。给为觉得呢?”
后者眼前一亮。
看向自家学生的目光有种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跨啦啦啦啦。
“我好像听见他们心碎的声音。”耿迪颇有些同情的看向医苑的人。
继军苑,术苑之后,季简初又成功霍霍了一个苑。从此医苑在自我折磨和内卷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一连半个月,在孙老的引领,和季简初的折磨之下。军苑对于外伤的处理技术可谓突飞猛进,甚至已经成立了一支专业的医疗兵组。
而瑞王府这天也迎来了几位贵客。
瑞王妃看着笑的幸灾乐祸的长公主,以及一脸菜色的秦钟秦大人,颇有些好奇。
“秦老,您心情不好?谁招你了?”瑞王妃问道。
不问还好,这一问,秦老气的火冒三丈。
“还能有谁?你家的好儿子,谢景泽!”
想当年秦老和孙老为了让谢景泽当自己弟子,可谓各出奇招。
两人争抢了半天,甚至搬出压箱底的东西,就为了哄骗谢景泽入自己门下。
自己当时可是拿出了绝版兵书!
哪知这小狐狸,前脚拿了好处,后脚就拜了自家兄长为师!
有自家兄长撑腰,秦钟也没脸再要回兵书。
秦钟那个悔啊!心里越想越难受,好在也是老秦家的徒儿,自己够个师叔,总比老孙赔了夫人还啥都没得到的强。
可如今
谢景泽居然成了孙老的徒儿!
秦老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刚想开口继续骂,一股奇异的香味就飘向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