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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邓羽看着已经合成的地图,大致对对方的地形有了了解。

“你们觉得目标在哪?”他问道。

几人都觉得重兵把守的总部大营是最可能的。

“那里重兵把守,咱军苑的几个高手轮流在附近守卫,要说里面没东西,鬼都不信。”有人信誓旦旦道。

“还有一个地方。”季简初指着地图上的一处。

“柴房门口虽然只有两个小兵,但无论何时,都至少两组小队会同时经过此处。”这个布局未免有些过于巧合。

“是刻意隐瞒还是故弄玄虚?”徐永珺喃喃自语道。

不清楚,季简初皱眉,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邓羽沉默了半天,“每一处都有可能,那我们就两处都去。”

“我们的人数不算特别多,分两头恐怕吃力不讨好”

更何况,季简初总觉得,谢景泽早就猜到他们的行动。

被对方预知自己的行为,感觉不太妙。

“没时间了。”邓羽最终拍板,“我们不能冒险只选一处,我们分两路,他们也分两路,最终还是要拼实力。”

知道劝不过,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季简初不再多言。

季简初跟着大部队偷偷靠近大本营。

大本营戒备森严,看起来似乎在守着什么东西。

一片黑暗,唯有对方的火把,闪着跳跃的红色,气氛有些诡异。

“一小队上前掩护,另外两组左右包抄”邓羽嘱咐道,“剩下的人跟我绕道后面。”

四面包抄,有掩护,有进攻,稳扎稳打,非常符合邓羽的风格。

指令一下,几人就向不同的方向挺进。

过程中,两队交手,季简初凭借自己的身手灵敏,快速闪避,如同幽灵悄无声息。

但不知为何,她总是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及时停下步伐,仔细观察,她忽然发现,谢景泽那队的人数变少了。

而如欧阳成这类的高手明明有能力遏制众人,却仿佛只是在与众人僵持,甚至说,在装作不敌的样子。

自己队的人,似乎看到了希望,呐喊追赶,胜利就在眼前。

他们俨然忘记这是一场攻守盗物的比赛,而当成了两军对垒。

直到攻方四组越来越聚集的往大本营方向前去。

“上当了,快撤!”季简初豁然反应过来,呼喊众人回头。

可对方哪里肯罢休,短短几分钟,攻方的突袭人员已经被赶到大本营的帐篷中。

大本营空无一物。

咻咻咻!

周围突然出现许多弓弩。

局势发生逆转。

瞬间,弓弩射出无数利箭,如骤雨般向众人袭来。

虽然是演练,不会真正伤人,但那瞬间的压迫感和毁天灭地的气势,着实令人心惊。

只片刻,邓羽等人的气势就被打压到底,这些天之骄子,在真正的生死面前,也感到如此弱小。

季简初闪躲及时,侧目而视,对方带队的居然是欧阳成,谢景泽不知人在何处,但她有种预感,柴房那恐怕也是一个陷阱。

果不其然,第二小队人马刚躲过敌方巡逻,来到柴房,就闻到一阵奇怪的味道。

接着就听见外面的声音喊道,“兄弟们,里面都是油,外面有火把,麻烦哥几个自觉点,都出来吧。”

第二队的人听闻,只能出来,看到守方得意洋洋的嘴脸,心中顿生不祥,“咱攻方的大部队呢?”

对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第二队的人惨白脸色,一队搂着他们安慰道:“没关系,你们虽然牺牲了,但是光荣,伟大!”

整个营地,一方大本营捉住了攻方的首领,另一边火攻包围了剩余的主力。

没了主心骨的一些散兵,军心涣散,只能四处逃窜。

季简初在树干上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心中估摸着离结束还有多少时间。向逃窜的己方兵力走去。

“别抓我....”一个小兵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看,长舒口气,“是季姑娘。”

“逃出来几个?”季简初问。

“加上我大概还有七八个吧,”小兵哀叹道,“这次输惨了。”

季简初捶了捶对方的肩膀,“咱军苑的,不到最后一秒怎么能认输呢?”

对着小兵的耳朵,季简初吩咐了几句,“剩下的交给你了。”

虽然不知道季简初究竟打什么算盘,但看她镇定的模样,倒是给了小兵十足的信心。

“你放心,这点小事没问题。”

即使己方快要大败,却不影响季简初的心境,渐渐走到上午来过的帐篷。

谢景泽果然靠在躺椅上,欣赏外面的景色,看上去心情很好。

“等你很久了。”谢景泽回眸,一脸笑意的迎接她。

瞥了眼对方的手腕,谢景泽长期在边关,皮肤却依然白皙,“手铐呢?还我。”

这丫头。谢景泽险些气笑,想到队友帮自己想尽办法解开手铐时,那种“你也有今天”的微妙表情,谢景泽就想狠狠揍对方一顿。

“东西不错,我拿给工部研究一下,好后期推广。”谢景泽说的理所当然。

“能得世子赏识,是我的荣幸。”季简初忍住翻他白眼的冲动,看似随意的在帐篷中走动。

季简初仔细观察谢景泽的神情,然而谢景泽一直维持着他温雅贵公子的人设,面上什么都不显,气氛有些沉默。

季简初忽然笑道:“看到谢世子,我忽然想到一个词——狡兔三窟。”

“此话怎讲?”谢景泽问道。

“大本营重兵把守,柴房暗藏玄机,然而这两处都是幌子”季简初看向对方,“不过是请君入瓮的陷阱罢了。”

“那,季姑娘觉得在哪?”

“我若是世子,恐怕是自负能力。如此重要的东西,定然不会假手于人”

季简初自信的看向他,“是吧?”

谢景泽不露声色,季简初暗藏锋芒,两人间的气氛有些紧张。

纤细白皙的手指一点点经过桌面,逐步接近放在上面的棋盘。

一只手从对面伸来,迅速挡住季简初的去向。两人对视一秒,齐齐出招。

两人你来我往,一抢一守,谢景泽将棋盘抛向上方,季简初则一个侧踢,攻击的同时又用腿接过棋盘来。

下一秒,季简初转身要走,却被谢景泽抓住肩膀,一个回转棋盘再度易主。

两人动静不小,直到远处噼里啪啦传来一阵炮竹声。

“怎么回事?”外面传来一阵声响。

“对方不知道从哪弄的炮竹,还有稻草,到处点火。”有人抱怨道。

“盗物而已,他们疯了么?快去救火。”脚步声渐渐离去。

聪明如谢景泽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转头看向季简初,“好一招声东击西。”

季简初拿住腰间的长鞭,帅气一甩,“谢世子怎么会给我这么明显的答案呢?”

鞭子向谢景泽抽去,没有伤人,却也把他拖在屋内,不能指挥他人。

“以谢世子的奸诈狡猾,自然是放在大家意想不到的地方”

季简初一边用鞭子拦截谢景泽的去路,一边道,“最让人想不到的,恰恰是才出过事儿的两处。”

谢景泽悠哉的躲过长鞭,好整以暇道,“不知你选的是哪个?”

“柴房不能点火伤人,的确有理有据”季简初眨眨眼,自信道“但是更可能,里面放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