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季简初不是清白之身?”
“不会吧,这话可不能乱说。”
“亲妹妹说的,哪里还有假?”
“季简初不清白,她那个妹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季简言等人都担心的望着季简初,可后者却是淡定自若,仿佛大家谈论的不是她。
赵康宇惊讶道:“你胡说的吧,季二,看起来不像这种人啊!”
“季三,有些话不要乱说。”
谢景泽眼睛微眯,看向季语凝的目光深沉寒冷,眼中的墨色仿佛晕不开,要将人拉入深渊。
所有人都感受到谢景泽在生气。
“我没胡说,前两个月她有一晚外出未归,回来时就没了清白,是谁做的也说不出。”
季语凝虽然畏惧谢景泽的威严,却也只能破罐子破摔。
“我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才被她报复。”
“证据呢?”季简初淡淡问道。
“哼”季语凝看着季简初的样子十分得意,好似胜券在握。
“你手上的守宫砂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不要以为你用了赤血草就可以假造一个,只要用白矾佐以黄西石,就可以除去赤血草的印记。”
闻言,季简初似乎有些慌乱,右手下意识的握住了左手的衣袖。
这个动作被季语凝盯在眼里,她越发确信自己的话,一双眉眼含情脉脉的看向谢景泽。
“谢世子,我原本也不想说出来,但我实在是不忍你被欺骗,才大义灭亲。”
愚蠢。谢景泽瞅了眼季简初,对方虽然面色惊慌,可眼里全是自信和狡黠,一看就是设好了套等着对方上钩。
“我们好歹是一家姐妹,你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毁我清白。我堂堂护国将军嫡女,却要被迫在众人面前自证名节,即使证明了又怎样?这名声已经被你毁了!”季简初恨声道。
“季语凝也是毒辣,她姐姐要是被毁了,她又能得到什么好?”
“我看季简初是清白的,让一个将军府的小姐当众验身,简直就是把人往死里踩。”
“那不一定,说不定季语凝真就是单纯的大义灭亲。”
众人又开始小声讨论。
“胡说什么,简初怎么可能是她说的那样!”李菲林第一个反对。
顾暖兮也焦急的看向季简言,希望她能想想办法。
季简言在收到季简初的暗示后,走到长公主面前行礼。
“今日季家出了这种丑事,原本不该外扬,但事已至此,至少不能让无辜者受害,恳请长公主主持大局。”
“长姐,我被逼成这样,宁愿一死。”季简初竭力反对,神情悲愤。
咳咳,谢景泽咳嗽两声,眼神示意对方,戏过了。
你给我闭嘴。季简初回瞪过去。
“你要是清白,何必怕验证”季语凝有些得意的讽刺道,“臣女发誓,所言皆真,若有假,愿接受一切惩罚!”
“你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季简初盯着季语凝,语含深意。
“若是我让你回到桂川老家苦修言行,自此不得回京呢?”
桂川地方偏僻,生活穷苦,但若季语凝真的是当众造谣,这个惩罚已经算是轻的。
众人皆钦佩于季简初的大度。
不知为何,季语凝有种不祥的预感,“可以。那你呢?”
“若我失了清白,自然是没脸在这里呆着,便自除家族,从此与将军府无关。”
“一言为定。”季语凝生怕季简初改主意,立马答应下来。
“好。”季简初爽快的走到长公主面前,“臣女季简初,在此求长公主为我一辨清白!”
一炷香的时间
赵康宇偷偷问赵康成:“二哥,你说这季小姐....?”
赵康成瞥了眼他,皱眉不满道:“在外岂可随意谈论女子名节?”
季简初随着一个老嬷嬷回到了众人面前,老嬷嬷则郑重的表示,“季小姐还是清白之身。”
“不可能!”季语凝难以置信,“你是不是弄错了,她手上沾的是赤血草,你有没有按照我说的方法去做?”
老嬷嬷被当场质疑自然是面色不虞,“季三小姐是不相信老奴么?”
“不会的,不会的。”季语凝还不愿意承认现实。
“多谢长公主还小女清白。”季简初不理会疯癫的季语凝,拱手对长公主行了礼。
长公主点了点头,温柔的看向季简初,“季小姐在春日宴受了委屈,倒是我招待不周。”
随即脸转向众人,面色威严,“我不希望之后听到关于季二小姐的任何流言,相信诸位能明白我的意思。”
有眼力见的都知道长公主这是要护着季简初了,羡慕的同时连忙点头称是。
而长公主再度转头看向倒在一旁的卢斌超,“卢公子放心,你受惊一事,我定会查个明白。”
随后吩咐了去卢府备礼。
卢斌超本就畏惧长公主的威严,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但是看向季语凝的眼神显然不够友善。
“至于季三小姐”长公主面色冷凝的看向她,有些厌弃,“言语无状,陷害姐妹,就好好去桂川思过。”
“不要,不要!”季语凝被长公主一说吓得跌破了胆,桂川那穷乡僻壤岂能呆?自己去了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甚至爬到季简初身边,哭嚷道:“姐姐,我错了。我是一时糊涂,求求你,不要让我去桂川。”
两位皇子看了看季语凝也是摇了摇头。
“善恶到头终有报”季简言厌恶的看了看她,挽住季简初就向外走,“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季简初没再说什么,只是回头再看向季语凝的时候,眼神透露出一个讯息:
你完了。
长公主府发生的事,虽然没有对外流传,但是亲眼见证的勋贵们可不是少数,季语凝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回去之后也不会有好结果。
看了全程的赵括不禁咋舌:“这季二小姐早就算好的吧,以退为进,真狠啊。”
谢景泽轻笑一声,眼中却是分外欣赏,“机敏狡诈,不愧是她。”
顾睿川向二人缓缓走来,看了眼谢景泽,调侃道,“若是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子,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谢景泽倒是不以为意,反倒是上下打量了顾睿川一番,才开口“喜欢一个精明毒舌的人,也没好到哪去。”
顾睿川的冰山脸难得抖了抖。
另一边,将军府的二房还不知道将迎来怎样的消息。
二房太太王青韵正开心的和张嬷嬷聊着,“这次春日宴,一定要将季简初这个丫头踩在脚底。”
张嬷嬷递了盘果子,道:“太太为何用迷药,用春药将两人坐实不更好?”
王青韵给了对方一个你懂什么的眼神,嗤笑道:“今儿的事一出,季简初只能嫁给那卢斌超。你若是卢斌超,明明自己没碰过对方,却发现对方已非清白之身....”
这不是将自己当冤大头么!哪个男人能惹的了!
王青韵恶毒的笑着,这卢斌超她可是打听过的,一屋子莺莺燕燕,还喜欢打女人,弄伤弄死的良家女,不知凡几。
季简初若只是简单的嫁了过去,或许对方会看着她的身份不得罪她,可若是知道她非清白之人,又怎会让她又好下场?
就在王青韵得意的时候。
“不好啦,太太,三小姐出事儿了!”只听门口婢女喊道。
什么?王青韵立刻站起来,“你再说一遍,哪个小姐出事儿了?”
“是三小姐。”婢女跪在她面前,哆哆嗦嗦道:“三小姐不知何事得罪了长公主,被当众罚去桂川苦修,不得再回京城。”
“太太,太太!”王青韵犹如晴天霹雳,一个不稳,晕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