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简初望着眼前的“未婚夫”,虽然对方笑意盈盈,她却总觉得深不可测,而且不知为何,他总是让自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刚才的事,实在抱歉”冷静如季简初,面对被正主抓个现行的行为,也分外头疼。
“无碍,本世子对自己人总是多些宽容。”谢景泽摆弄着手中的折扇,语带暧昧。
自己人?李菲林瞪大双眼,就连一旁的顾睿川也诧异的望着谢景泽。
季简初却一下子反应过来,两人的婚约关系众人还不太清楚,如果趁此机会解除掉关系,也不会有太多人知道。
季简初立刻露出笑脸,“为了向世子赔罪,不若我做东,请您喝杯茶。”
谢景泽看到季简初眼中闪过的狡黠,自然猜到了她的意思。也不多言,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相携离去,只留下顾睿川和李菲林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为了和谢景泽避嫌,季简初特意让谢景泽先上茶楼,自己在楼下转了一圈以后,才慢悠悠的走进包厢。
这个品茗楼是谢景泽所选,季简初一进门就察觉到谢景泽的用意。
环境绝佳,视线良好,不容易被打扰。季简初一边欣赏,一边心里开始盘算,自己若能有这样一个据点该有多好。
“季小姐这客请的可不诚心。”谢景泽看着姗姗来迟的季简初调侃道,桌上已经摆了上好的大红袍和精致的茶点。
“也是为了不给谢世子添麻烦。”季简初给谢景泽递了一杯茶。
“我这人向来有话直说,不知谢世子对于我二人的婚事有什么想法。”
虽然猜到了对方的意思,但是能那么不害羞的直接讲出来,还是让谢景泽有些诧异。
很快的收敛了自己的表情,谢景泽满是趣味的看向季简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你父母与我瑞王府有恩,我自然是愿意的。”
“可依世子的性子,不该找个情投意合的么?”季简初道。
谢景泽假意思索了一会,“不知季小姐认为我是怎样的性子?”
“世子什么样的性子其实与我无关”季简初不接话茬,“只是世子天人之姿,而我区区蒲柳,实在不堪匹配。”
“季小姐千万不要妄自菲薄。”谢景泽安慰道:“我觉得季小姐天真浪漫,又有自知之明,我委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这,说的是人话么?季简初手里的茶点差点捏碎,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谢景泽道:“谢世子还是莫要委屈了自己。”
谢景泽看了看季简初的手,拿起折扇遮了下自己唇边的笑意,随即恢复成一本正经的君子模样。
“季小姐,我瑞王府向来忠于自己的承诺。既然双方已经交换生辰帖作为信物,那我是不会悔婚的。”
生辰帖?季简初皱了皱眉,若是双方的生辰帖不见了,是不是可以否认掉这个婚事?
谢景泽像是猜到对方的想法,“季小姐得好好保管这生辰帖,如今众人关注我的婚事。若是双方的生辰帖不见了,恐怕婚事有变。”
要的就是有变。季简初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顿时心里放松了不少,“谢世子放心,我定会好好的保管。”
季简初本就没那个心思与谢景泽纠缠,很快就起身告辞。而她走后不久,谢景泽就迎来了新的客人——顾睿川。
“原来她就是你传说中的未婚妻。”顾睿川看向谢景泽,嘲讽道:“你若想退婚,有没有生辰帖都不重要,何必做这一出?”
谢景泽转着扇子,一副纨绔子弟的风流模样。
“我若不这么说,怎么让这个小狐狸上钩呢?”
顾睿川叹了口气,真该让世间女子睁开眼看清楚,端方有礼的谢世子,是多么的阴险狡诈。
“我看你原本的样子是不打算回来完婚的。”
“我改主意了。”谢景泽不知想到了什么,玩味的笑了笑,“难得遇到个有趣的人,先看看。”
“你看看不要紧,别害的别人最后倾心于你,你却抽身离去。”
谢景泽气笑,一个茶点就扔向顾睿川,“本世子是这种人么?再说了,那季大小姐可不是那么容易动心的人,你看着吧,她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这话说得一点不假,季简初回去之后立刻想着怎么将瑞王府的生辰帖给取回来。
“小姐,刚刚二房四小姐来过一次。”紫檀上前奉茶。
“她来做什么?”季简初皱眉回忆,季语兰身为二房庶出,看着清清淡淡,可是眼神中的算计却没有瞒过季简初。
“说是为了上次老太太发火没替您说话赔礼道歉。”紫檀想了想又说道:“来到时候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你怎么说的?”季简初把玩着手里的茶具。
“奴婢说您在祠堂里三天辛苦,现在在休息,不方便见客。”
紫檀回复,“虽然不甘心,但是四小姐还是走了。”
“今天二房发生了什么事儿?”季语兰这种人无利不起早,肯定有事情。
“我知道”白檀正巧走了进来,“我偷听到二房的人说,长公主的春日宴下个月就要开始,二房的人在打新衣服首饰呢。但是四小姐去的时候触了三小姐眉头,被赶出来了。”
狗咬狗一嘴毛。季简初冷笑一声,拿不到好处,就想来我这里骗。
二房既然都不安分,自己倒不怕再给他们添点火。
“去找大姐,就说春日宴我们大房得多做点衣服首饰,不能丢了脸面。”
季简初意有所指的看向白檀,“这消息可得给二房的妹妹们好好听听。”
“奴婢这就去跟锦绣聊天。”白檀瞬间就明白了季简初的意思,快快乐乐的蹦跶出去。
季简初看着窗外,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白天在品茗阁的想法又再度侵入脑海。
自己是特工出身,这个朝代又可以让女生立业,自己为什么不去做自己擅长的事?何必将一身置于在后宅的勾心斗角之中。
片刻之后,季简初将青山喊来,“你去外面找个铺子,地段要好,人流多,我要开个茶楼。”
“可京中的茶楼已经很多,再开一家....”青山欲言又止。
“放心,我自有想法。”季简初抬眼看向青山,“你要做的就是服从我的安排。”
不知为何,青山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气场控制着自己,就像当初在军队里长官看自己时的样子,心里一颤,连忙回答“是。属下遵命。”
和青山商量完茶楼的事,季简初将自己计划告知了长姐季简言。
季简言不愧掌家多年,一眼就看出关键。
“你从来对生意不感兴趣,不妨说说你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