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简言缓缓走近,看了看眼前的闹剧,嗤笑一声。
“好歹是处理大房的人,把我支开就没意思了吧。”
季简言是长房嫡女,为人聪明机警,二房十分忌惮,只可惜被个蠢妹妹拖了后腿。
“简言,你不是出城看铺子么?回来的那么巧?这家里真是出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
二太太笑得温柔却含沙射影,直指季简言在家安插了眼线。
老太太脸色更加不好看,对大房的厌恶又上了一层。
然而季简言不吃她这一套。
“是巧啊,我听下人来报,说张嬷嬷哄了我二妹出去,吓得连忙赶回来。”
拍了拍胸脯给自己顺了口气,季简言道:“幸亏我回来,不然照今天这阵仗,怕是大房得少个人不是?”
话音刚落,二房的人脸色皆是一变。
专门趁着季简言不在的时候下手,却还是被她赶上了。
但任凭大房怎么说,也不能拉了二房下水。
“大姐姐怎能乱说,张嬷嬷只是看到二姐姐出去了,可没哄她走。”
季语凝忍不住还嘴,“自己大晚上出去那么久,也不知是不是勾搭野男人......”
啪!
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季语凝脸上。
季语凝瞬间被扇到地上,脸颊红肿一片。一阵疼痛终于让她回神。
“娘,她……她打我!”季语凝哭嚎起来。
“凝儿!”二太太连忙抱住倒在地上的季语凝,心疼的直哭。
“老太太,您看看啊,这,这二小姐就这样当着您的面欺辱我二房,以后我们还怎么有脸活下去!”
“脸面是自己给的。”季简初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
“刚刚她说的这些话,可有把我的名声,我的性命放在心上?张口闭口就惦记着野男人,二老爷二太太有空管我,还不如好好的管管三妹,免得出去丢人。”
“季简初,你胡说什么!”二老爷气愤异常,“你自己出去一晚上不回,还说不得了?”
“说的我好像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我不过是找大姐姐去了。”
季简初淡定的扯犊子,“我昨儿突然开窍,自己不能再混混沌沌不学无术,就想向大姐多学习学习。然后,我就去找她了。不行么?”
众人皆知她在撒谎,偏偏季简言还点头道,“二妹的确是找了我,跟我到外县的铺子学习查账。”
“你胡说,她明明是去了百味楼....”季语凝大喊,二太太想阻止却是来不及了。
“咦?三妹妹怎么那么清楚?难不成,你跟踪我?”
季简初眼神锁住对方,果然,他们二房一家都躲不了干系。
“没,我....我就是听说....”季语凝眼神躲闪。
“听说?听谁说?既然知道我只是去了个饭馆,刚刚怎不替我向老太太说明?”
季简初嘲讽的看着她,“平时与我姐妹相称,关键时刻却要落井下石,真是我的好姐妹。”
一番话下来,二房原本的气焰更是被压的不行。
季简言惊讶的看了看似乎转性的妹妹,眼里闪过一丝趣味,才开口道:“简初从百味楼买了吃食给我,我们去了外县我娘亲的铺子,如果需要证据,那里的小厮可以作证。”
这话一出,谁都知道查不出什么来,都是大房自己的人,自然要打掩护。季语凝还想争辩,却被母亲拉住。
老太太眼瞅着大房这次是抓不着把柄,又要把二房拖下水,只能挥了挥手。
“语凝口无遮拦,回去把《女戒》抄一遍,至于简初....”老太太深吸了几口气,“不论什么原因,私自跑出去,到祠堂跪上三天三夜,不许给饭水。”
季简言想再说,却被季简初眼神阻止,也不再多言。
事毕,季语凝满是怒气,狠狠的瞪了季简初一眼,甩了袖子就回到自己的院子。
二太太和二老爷则是一脸复杂的看了看大房的姐妹二人,追着季语凝离开,生怕她又惹出事端。
一直被人忽略的二房庶女季语兰缓缓走来,她向姐妹两人行了行礼,才开口道:“大姐姐这次受委屈了,都是我没有及时拦住二姐姐......”
“知道错了就回去反省”季简初一脸不耐烦的看向眼前的女子。
季语兰人如其名,如月下兰草般惹人怜爱,但季简初心里明白,此人只是看着无辜,和季语凝二人可没少欺负原主。不过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季语兰惊讶的看了看对方,双眼微红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最终却忍住脾气,硬是行了个礼才离开。
等二房的人走干净之后,季简初才看向三房的老爷太太,微微行礼“今儿谢谢三叔为我说话,还有三婶....”
季简初露齿一笑,“谢谢您帮我找了大姐来。”
“你父母曾善待我家老爷,这个恩情我们自然记在心里。”三太太和善的笑了笑,“只是我们人微言轻,没能帮上大忙。”
“有这个心意,我就很感激了。”季简初握了握三婶的手。
“你这是长进了?”季简言好奇,“以前你可是黑白不分,好歹不知的。”
看着长姐这毒舌,终于知道原主和她处不好的原因了。
三房看姐妹俩还有话要说,便微微点头离去。
“以前是我自己蠢不自知,今儿也算是付出了代价。”
季简初跟着长姐走出院落,才缓缓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季简言听后,脸色一沉。
“我看二房就是欠收拾。”季简言开口,“以前因着你摆在中间,我不好与他们起冲突,今儿,我非要让他们也付出点代价。”
季简初挑了挑眉毛,看向姐姐的眼神中充满欣赏。不过,她更希望自己的仇自己报。
“人我自己会收拾,当务之急,还要麻烦长姐拨些有用的人给我。”
季简言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半天才笑道:“如果这一次的意外,让你有了这么大的长进,也算是不错的收获。”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烂摊子姐姐还能收拾的了。”季简言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
季简初没有多言,只郑重的许诺:“大姐,以前是我不对,以后,我们其力同心。”
“对了,大姐,二房本可以借着我恶心你。这次为什么突然要对我下狠手?”
这令季简初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