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真的？”
林辉歪着头，仔细打量司令员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徐千山竖起手，大声说道：“我以我的人格，还有军人的荣誉向你保证。真的是真的，非常真，特别真，真的不能再真了！”
林辉深吸一口气。
换了平时，他绝对不会怀疑司令。
但这件事实在是超出他的医学认知，让他不得不怀疑。
可看司令认真的样子，也不像是假的。
徐千山看他严肃的表情，笑眯眯地说：“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相关部门问问，保证是真的。”
“首长，我信您了。”
林辉郑重地点点头。
徐千山愣了一下，随即长长的吐了口气：“对啊，你不信我，还能信谁？我是不会骗你的，哈哈哈......”
他眼睛一亮，笑眯眯看着林辉：“那经费......”
“首长！”林辉严肃地盯着他：“这个消息你还没讲完呢。”
“对对对，还没讲完，还没讲完。”
徐千山笑呵呵的点头，刚张嘴就又愣住了。
呆呆的盯着他：“我刚刚讲到哪了？”
林辉翻个白眼：“您刚刚说，核心科学家都被颂帕带走了，但是我们还是抓到了很多人。”
“对对对。”徐千山拍着大腿说道：“经过相关部门的审讯和侦查，可以肯定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而且，那个家伙进展速度非常快，据说在动物身上，已经进行过成百上千次实验。”
“眼看就要准备进行人体实验的时候，结果那家伙被抓了，从而导致一切实验被迫停止。不过，他们的研究应该是没多少问题了。”
“被抓的科学家说，他们已经突破了所有难题，就差人体实验了。”
林辉眼睛放出光芒：“也就是说，只要找到那个家伙，就能找到治疗王忆雪的基因药物？”
徐千山笑眯眯地点头：“根据抓来的人交代，那个颂帕的头脑异于常人，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他不但是生物和遗传学方面的顶级专家，而且他的脑袋就像是一台顶级计算机一样。”
“罗生会有几十个不同项目的实验室，但所有机密信息，全部存在颂帕的脑袋里。所以这家伙被抓以后，各个实验室就都无法正常运转了。”
“也就是说，抓到了他，就等于掌握了所有信息......”他拍拍林辉的手。
林辉眼里露出强烈的兴奋：“到那时候，忆雪很可能就有救了！”
虽然他这些日子在训练部队，还在不同地方来回奔波。
但夜深人静，或者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王忆雪的样子。
他拼命想让自己更累一点，累了就能忘记很多事情。
但王忆雪却永远无法忘记。
只要能站起来，即便她暂时失去记忆，也没关系。
至少她还能快快乐乐的活着。
年纪小的时候，拼命想要长大。
可是到了成年以后，却有着太多太多的烦恼。
像她这样，只保留十岁左右的记忆，能快快乐乐的活下去，也是一种幸福。
至少自己会照顾她一辈子。
“首长。”
林辉紧紧盯着司令。
徐千山摆摆手：“行了，不要问了，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上面要是知道颂帕在哪，早就组织人去抓捕了。”
“这家伙罪大恶极，抓回来判他一万次死刑都够了。”
林辉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眼里满是失望。
就好像一个攀登者马上要到达顶峰，可突然一个手滑没抓稳，整个人向着万丈深渊坠下。
“行了行了。”
徐千山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别这样了，我告诉你，是给你希望。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我们的情报人员那么厉害，那小子躲在地球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被我们抓住。”
“就算我们不想找，他也一定会自己跳出来。”
他盯着林辉：“你想想啊，一个毒枭不好好研究怎么贩毒，跑去搞什么生物基因工程，他不就是想证明自己有本事吗？”
“这种人目的只有两个，要么是装逼，要么就是搞钱。”
林辉嘴角抽了抽。
但仔细想想，司令话糙理不糙。
以他和颂帕的几次接触来看。
能看得出这家伙是个极度自负，超级傲慢的人。
他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手心里，算计每一个人。
既然他选择研究生物科技，就一定有他的计划。
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甘愿一直躲在幕后的，总会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天。
“我答应你。”徐千山说道：“只要一有这个家伙的消息，我就立即请示上级，派你去执行任务。”
“就算不能让你去，拿回他的研究成果之后，只要有用，第一个就给王忆雪使用。”
“怎么样，够意思吧？”
林辉看着徐千山笑眯眯的样子，默默点头。
虽然司令讲了半天，像是没讲一样。
但总算是让他在黑暗里看到一丝光明。
有光明，那就有希望。
有希望的活着，总比在黑暗里摸索有意义多了。
“谢谢首长，那我走了。”
“哎哎哎。”
徐千山一把拉住，瞪着他：“干什么玩意儿？提上裤子就不认人，转头就翻脸啊？”
“咱们刚刚可是说好的，我告诉你好消息，就给我一半军费。”
“咱们都是军人，说话得讲信用，得对得起这身军装，对得起骨子里的荣誉，不准耍赖。”
林辉笑眯眯的盯着他：“首长，第一，你告诉我的这个消息基本没用。”
“人都没找到，而且人家有没有真的研究出来，都还不清楚。”
“你说的天花乱坠，可王忆雪还是瘫在那，是不是也没办法立马把人治好？”
徐千山急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情报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就是现在没找到人而已，不然肯定有用。”
林辉耸耸肩：“那第二，也是最关键的，您还记不记得，我可从来没开口答应过，说要给你一半经费。”
徐千山看着林辉满脸的坏笑，下巴都快砸地上了。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自己一时冲动，吧嗒吧嗒讲个不停。
也没跟他弄个口头协定啥的。
林辉笑眯眯的说：“首长，要没事的话，那我就走了。”
“等一下！”
徐千山急的暴跳如雷：“你小子跟我玩阴的是不是？你别忘了，如果有消息，还得是我告诉你，你还想不想知道具体消息了，想不想我给你争取执行任务机会了。”
“要是想，就和我好好商量！”
林辉眼角跳了跳。
司令还得是司令。
想把他忽悠瘸了，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竖起四根手指。
“什么意思？”徐千山瞪着他。
“四分之一。”林辉说：“四分之一的经费给你，换你刚刚说的那些，能不能成交？”
徐千山瞪大眼睛：“你小子他娘的还跟我讨价还价，你当这是菜市场呢......”
话没说完，林辉就伸出五根手指：“五分之一，你要是不答应，我去找我爹。”
“行了行了！”徐千山一把握住他的手，生怕他再变卦。
“就按刚刚说的，四分之一。我保证有消息了，第一时间为你鞍前马后，不许再变了！”
林辉冲他微微一笑：“成交！”
随后，他敬个礼转身离去。
看着林辉离开的背影，徐千山心脏砰砰乱跳，额头满是冷汗。
“这小子不做生意，太他娘的可惜了，简直就是一个生意高手嘛！”
他无奈的摇头：“一半经费被砍到四分之一，这上哪说理去？”
“不行不行，看来我还得再多练练，要不然越来越搞不定这小子了。”
徐千山背着手，转身朝着椅子走去。
刚坐下，突然间又弹了起来：“不对啊！我还没讲完呢，别走，我还有事情没讲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