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那个是庞田,小的那个是庞大壮。
至于庞小梅,因为是个女孩子,所以睡在隔壁房间。
知云在房间里一通翻找,除了把自己的户籍文书和卖身契找出来之外,竟然还找到了七八两碎银子,并一堆铜板,约摸着有个三五百文的样子。
虽说她并不缺这点银子,但还是随手收进了空间里,这俩孩子不是总说自己虐待他们吗?
那自己就把他们家的银子都收走,让他们家的生活捉襟见肘,也算是间接虐待他们了。
总不能白白担了恶名,却不做恶事吧。
就在双脚即将要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她忽然又顿住了脚步,从空间里掏啊掏,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瓷瓶,走到床边,将应急灯挂在一边,一只手捏开庞田的嘴巴,一只手把黑色小瓷瓶里的液体倒了几滴进他嘴里。
随后满意的收回小瓷瓶,这次是真的走了。
知云回了原主的娘家,翻墙进了院子,用匕首挑开了门栓。
带着夜视镜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夫妻俩,知云上前就是两巴掌,将两人打醒了。
“哎哟~~你这个死男人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呜呜呜……整日里累死累活的伺候着你们一大家子,你竟然还打我,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哎呀,我不活了……”
牛母睡得正香,无缘无故的挨了一巴掌,睁眼一看周围一片黑漆漆的,不知道,天还没亮。
立刻就把矛头指向了自家男人。
毕竟在这间屋子里的,就只有他们夫妻俩,自己挨了打,不是身边这个倒霉催的男人打的又能是哪个?
不能是自己打的自己吧?
所以她立刻就不干了,连哭带骂,连手带脚,连踹带挠,劈头盖脸的就朝着身边的男人下手了。
同样被一巴掌打醒的牛父,都被自家老婆突如其来的阵仗给打懵了,但手上的动作确实不慢,立刻下意识的先护住了脑袋,整个身体也蜷曲起来,尽量护住自己下身的要害,怕被媳妇踢到。
一连被打了七八下,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在百忙之中劝道:“媳妇,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我没有打你,不是我打的,真的,你相信我,我你还不知道吗?我哪里舍得动你一指头,你真冤枉我了!”
“媳妇,求求你别打了,你先停下听我说,我真的没打你……”
牛父真的是欲哭无泪,家人们没天理啊,睡得好好的,被人一巴掌打醒,醒了又被自家老婆逮着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打,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这个死老头子还敢不承认,床上就咱们俩,是你打的还能是谁打的,你该不会是做梦梦见哪个小妖精了吧,今天给我说明白了,告诉我,是不是村头的白寡妇!
我早就看你们俩动不动就眉来眼去的,你这个死老头子还不知羞,我都劝你多少回了,别往白寡妇跟前凑,你哪回听我的劝了?
大晚上的你还敢打我,你是不是就想把我打死,把那个白寡妇娶回来?”
牛父都快委屈死了。
“媳妇,没有的事,你别瞎猜,白寡妇哪能跟你比呀,你快小点声,我求求你了,深更半夜的被左邻右舍听了笑话。”
“笑话就笑话,我马翠花不怕。”
牛母越想越委屈,手上打着自家男人,眼泪却在扑簌簌往下掉:“你有胆子做,凭什么不让我说,你就说我哪里比不上白寡妇了,你瞧瞧你动不动就往白寡妇跟前凑的那个贱样,以为我看不出来呢!”
知云……哦豁!
意外收获,想不到他这个便宜爹还跟村口的白寡妇有一腿呢?
不过,这个便宜点,应该是白寡妇的裙下臣之一吧?
正吃瓜呢,就听到牛母又哭嚎开了:“你说说,你是不是藏了私房钱,又偷偷的贴补给那个白寡妇了!”
“没有,我哪有什么私房钱,咱家的钱不都在你手上捏着吗?”
牛父拒不承认。
虽然他真的把自己的私房钱都贴补给白寡妇了,但这事却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先不说媳妇知道了,以后还能不能和白寡妇继续,就是他的私房钱,恐怕也就保不住了。
所以这会儿哪怕牛母打的再疼,牛父也都咬牙坚持着,说什么也不肯承认跟白寡妇有瓜葛。
牛母噼里啪啦的连嚎带骂打了半天,最后终于打累了,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抹了抹脸上的泪,声音哽咽的问道:“你跟那白寡妇真没事?你没骗我吧?”
一听自家老婆语气有些松动了,赶紧赌咒发誓:“真没事,天地良心,心里可只有你一个人,你要相信我,咱俩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我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你怎么能瞎怀疑呢?”
“哼,量你也不敢,你要是真敢跟那个白寡妇不清不楚的,我非得骟了你不可!我马翠花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牛父满腹憋屈,只能忍着身上的被打的疼痛,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才终于将牛母哄的消了气。
而知云就那么站在黑暗里,听着床上的这两人的口角官司,忍不住咋舌,要知道在原主的记忆,他这位便宜父亲是个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的角色!
可此情此景有点崩人设啊!
哪里像是个三脚踹不出屁来的,听听这油嘴滑舌,花言巧语,特别是牛母停止了打骂他之后,他哄牛母的那些话,怎么听怎么像个情场老手。
知云也不打扰他们,就任由他们在自己面前先是狗咬狗,后来又给她喂狗粮。
直到这两人消停了,牛母被哄顺畅了,两口子正想抱着睡觉,知云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想不到你们两个还挺能闹腾的,不说别的,就你们俩今晚这出,都够演一出大戏了,都老夫老妻的了,还玩这一套,恶不恶心呢!”
牛母的抱怨声和牛父的讨好声戛然而止。
静~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才传来牛母带着些疑惑的声音:“当家的,我怎么听见那死丫头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