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与夫人向来面和心不和呢,而且因着这几年夫人对他的冷淡,夫妻感情越发淡漠,他现在看自家夫人也就越来越不顺眼了。
若不是这么大年纪了还休妻会遭人笑话,他早就将这个黄脸婆给休了。
“这是怎么了?你欺负二丫头干什么?
今天的事情我也都听说了,都是玉珠和三丫头的错,关二丫头什么事?
你就是心里有气,也不能往二丫头身上撒呀!”
“爹爹,女儿委屈呀,嘤嘤嘤……”
钱玉芳立刻配合着嘤嘤嘤起来。
虽然这是自己的亲女儿,那不得不说,二八年华的小女儿哭起来梨花带雨的,就是比黄脸婆耐看。
这不,一下子就将钱老爷给哭的心疼了。
~~当然,也可能是穿越女主光环作祟。
“好啦好啦,二丫头莫哭了,我前日里刚好得了一只珠钗,那颜色配你正好,我一会就让丝竹给你送过去。
你莫要哭了,哭肿了眼睛可就不漂亮。”
钱老爷见女儿一哭,忍不住就把他哄小妾那一套拿出来了,只把个钱夫人气的在旁边,脸色铁青,若不是惦记着这两人是亲父女,她都想骂一句狗男女了!
瞧瞧二丫头这副狐媚样子,简直跟她那个娘一模一样!
乔姨娘这个不省心的,生了个女儿长的妖娆娆的,不似人家的正经女儿也就罢了,怎么还净教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钱夫人气得咬牙切齿,暗暗琢磨着,等明日乔姨娘来请安的时候,定要好好搓磨她一番,让她知道知道,就算她得了老爷的宠爱,在这后院里当家作主的人也不是她。
然而,钱玉芳就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一样,抬起一双泪眼,含娇带怯地看了看钱夫人,又看了看钱老爷。
哭道:“爹爹可要为女儿做主啊,女儿冤枉啊!
若只是女儿被冤枉了不要紧,这点委屈女儿还受得了,相信爹爹这么英明,肯定会还我一个清白。
可我姨娘听说我被夫人叫过来训斥,一下子气急攻心晕倒了。
我原本想要等到姨娘醒了再过来,但又怕耽误母亲这边,这会儿也不知道我姨娘怎么样了,这几日还能不能起过来请安。”
钱老爷一听顿时急了:“乔姨娘晕倒了?请郎中了没有?赶紧的,丝竹拿着我的名帖,请个郎中去给乔姨娘看看!”
钱玉芳的贴身丫鬟胭脂站在门外听的分明,立刻就悄悄的退出了人群,一溜烟往乔姨娘的院子里跑去了。
她得赶紧通风报信去,免得姨娘那边不知道小姐这边的操作,等郎中来了再露了馅,到时候让自家小姐里外不是人。
说不定还得受罚。
在这里就要说一下了。
钱夫人能往知云的屋子里安插人手,难道就不会往钱玉芳的屋子里安插人手了吗?
事实是当然安插了,只不过被钱玉芳给换掉了。
她在穿越过来接收了这具身体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换掉原主身边的贴身丫鬟。
倒不是说她察觉到了贴身丫鬟是谁的人,而只是单纯觉得,她与原主的行为动作会有很多不同。
而贴身丫鬟是贴身照顾她的,对原主的一些行为习惯自然是知之甚详,为了不露马脚,在穿越过来的当天,就找了个由头将身边的贴身丫鬟给换了。
转而将院子里的一个负责洒扫的,比较机灵的丫鬟,给提拔到身边做了贴身丫鬟,也给她了个名字叫胭脂,也就是刚刚跑去报信的那个丫鬟。
胭脂是因为家里穷,被亲爹亲娘卖进钱府里的。
卖头进来的时候誉的还是死契,就为了多卖点银子。
胭脂进入钱府之后,一下子就被钱府里的富贵迷了眼,做梦都想往上爬。
原本还以为能分到哪个少爷的院子里,到时候爬个床什么的也方便。
哪怕只是做个妾,那也是半个主子,是能够使奴唤婢的。
结果不成想被分到二小姐院子里,做了洒扫丫鬟。
那时候她就开始盼望着什么时候能得到二小姐的青眼,把自己往上提一提。
她心里想的明白,眼看着二小姐年龄也大了,很快就会嫁人。
如果能成为二小姐的贴身丫鬟,或者是二小姐身边的二等丫鬟,将来二小姐出嫁的时候,她努力一把,说不定就能成为二小姐的陪嫁丫头。
到时候若是能爬了姑爷的床,那将来也能做半个主子……
后来当这个机会来临的时候,她果断的表现自己,还信誓旦旦的对二小姐表了忠心,果然二小姐就将她提为了贴身丫鬟。
钱夫人的脸色阴沉下来,她扭头看向钱老爷,心中充满了恨意。
似乎是除了自己这个正头娘子不在他的心上,后院的那些莺莺燕燕,各顶个都是他心尖上的人!
今年她然吃斋念佛,到那些莺莺燕燕们不闹到她的跟前来,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毕竟没有了乔姨娘,张姨娘,王姨娘,还会有齐姨娘,李姨娘,姜姨娘,只要自家丈夫好色的性子不改,后院里的莺莺燕燕,就永远也少不了。
这也是为什么钱夫人尽量不跟那些莺莺燕燕们争斗的原因。
与其争斗江后院的这些莺莺燕燕们都弄死了,那恐怕自家男人立刻就能抬更年轻貌美的进来,既然是这样,那还不如留着后院里的这些半老徐娘呢。
好歹也调教了这么长时间,嚣张的气焰也都被她打压的差不多了,等闲也不敢闹到她的跟前来。
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要说这个二丫头,以前也没有这么难缠,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就变得这么难缠了!
难道真的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可她要恨,也应该恨她自己的亲娘,凭什么恨到自家身上?
毕竟之前她倒是也想给她定一门亲事的,可谁让乔姨娘找了老爷,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结果老爷就跟她说,二丫头的婚事他会做主,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钱夫人也乐得清闲,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