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云就站在街角,冷冷的看着朱玉凤确定了目标之后,故意的撞进了那位侯府世子怀里,两人四目相对。
知云的心里卧了个大槽。
她一直以为,这两人作为男女主,虽然不是像其他世界的男女主那么重要,要支撑整个世界,但好歹也得是彼此互相吸引的吧,是看这相遇的场景,怎么看都像是女主主动算起来的。
不过,这位世子也太容易上钩了吧?
要说这朱玉凤,虽然也算是个清秀小美人,但绝对达不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程度。
而这位世子作为生活在京城圈里的人,从小到大见过的美女,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吧,怎么就这么容易被女主勾搭上手了?
瞧瞧两人那四目相对的样子,如果有放大镜,都能看到两人之间拉出的丝来了。
在这种思想保守的古代世界,两人保持着这个暧昧姿势已经过去了半分钟,周围的人都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了。
可这两人的目光就像是被黏上了一样,耳朵就像被堵上了一样,所有的感官都被封闭了。
他们眼里已经只剩下了彼此。
瞧瞧那深情的对视,周围环境的视而不见,这是准备当众演一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知云的嘴角抽了抽,算了,看不下去了。
作者的嘴角也抽了抽,算了,编不下去了。
手腕微微一动,一颗石子飞一般的。打到了朱玉凤的左脸颊上。
“哎哟!”
朱玉凤一声惨叫,也顾不得一只手还抓着世子的胳膊了,抽回手就往自己脸上捂。
同时满面怒容的转头,看向了石子打来的方向。
然而知云早就躲开了。
所以尽管朱玉凤的视力很好,但知云早已经不在原地了,她看了个寂寞。
朱玉凤因为又是疼痛,又是恼怒,在那一瞬间,脸部的表情极为扭曲,原本还目不转睛盯着小美人的世子,也被吓得松了手。
松手便罢了,松手的同时还推了朱玉凤一把,似乎是真被她狰狞的样子吓到了。
朱玉凤毫无准备,尽管世子没有多少力气,但还是将她推倒了,吧嗒一下当众摔了个屁股墩。
朱玉凤条件反射的伸出双手撑向地面,原本这个动作也没什么,但这样一来就露出了她刚刚被石子打中的那半边脸。
朱玉凤正是花朵一样的年纪,皮肤娇嫩,弹性极好,知云打的时候又用了点力,所以此时她那半边脸颊肿起了老高。
再加上此时惊慌之下,又没有收住表情,让那张脸显得更加狰狞了。
侯府世子……刚才的小美人哪里去了?
这个丑八怪是谁?
此时他心里原本对朱玉凤的那点好感已经烟消云散了,两人原本就没什么交情,也不认识,一切不过是源于见色起意罢了。
现在色已经没了,不但没了,那张脸还挺吓人,侯府世子心中的柔情蜜意自然也没了。
趁着朱玉凤跌倒在地还没爬起来,侯府世子钻入人群中,一溜烟跑没影了。
朱玉凤眼见着她的目标人物已经消失,自己又正在被人围观,那些围观的人还对着她指指点点,这让她又羞又怒。
偏偏还不知道那个打中她脸颊的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谁打中的她!
此时为了不被人当做耍猴的围观,只能咬着牙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狼狈的跑了。
徒留一圈吃瓜群众,盯着她的背影依旧议论纷纷。
瓜没了,吃瓜的群众也渐渐散了。
知云也表示很满意,她远远的跟在朱玉凤身后,终于找到了她的落脚地。
此时的朱玉凤也住在客栈里。
不过跟知云住的不是同一家客栈。
毕竟她到达泾阳县也没多少日子,许多的安排也没来得及做。
其中包括将手中的东西换成钱,买房子,置办铺子,买使唤的丫鬟小厮等。
她今日上街,原本是想去牙行,想先买两个小丫头来伺候着。
毕竟过惯了使奴唤婢的日子,一下子变成什么都由自己亲手来,一时半会还真做不习惯。
哪怕她有着两辈子的记忆,但有些习惯改不了就是改不了,跟年龄和阅历都无关。
知云站在街上没走,眼睛一直盯紧紧的盯着客栈的那几扇窗户,一直到确定了她住在哪一间房里才离开。
夜晚。
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知云跃上了客栈的屋顶。
这家客栈一共两层,朱玉凤住的是楼上的其中一间客房。
所以她若要吹迷药,从窗子里吹就不如直接揭开屋顶的瓦片,从屋顶往下洒来的方便。
揭开了几片瓦片之后,先是透过瓦片揭开的孔洞往里看。
知云的这一身行头准备的还是很齐全的,夜视镜,半遮面防毒面罩。
夜视镜自然是用来看环境用的,防毒面罩嘛,自然是因为她也要进入被撒了迷药的房内,她这是防止自己也中药。
确认了已经放下帐蔓的床下有一双绣花鞋,才从身上拿出了一块卷起来的帕子,一只手捏着帕子,从这个洞里伸进去,轻轻的抖了抖,将帕子里的迷药都抖落了下去。
收回手,轻手轻脚的将瓦片盖好,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塑料袋,将那条包裹过迷药的帕子装进去,封好口又塞回了怀里。
过了大约有五六分钟,知云一个倒挂金钩,脚勾住了房檐,身子已经垂到了窗上方。
伸手轻轻的推开窗子,一个鹞子翻身就进入了房中。
很快就将朱玉凤带来的金银细软全部收入了囊中,离开了这家客栈。
回去后并没有检查收获,毕竟她也不是真的缺这点钱财,只不过想让朱玉凤陷入困境而已。
一夜无梦。
清晨,朱玉凤悠悠醒转。
她伸手揉了揉额头,结果一不小心碰到了那半边肿起来的脸颊,顿时疼得她嘶了一声。
顿时也顾不得,还有些晕沉沉的脑袋了,伸手就去拿她放在枕头边的铜镜。
对着镜子,仔细的查看肿起来的那半边脸。
比起昨日,竟感觉肿的又严重了些,只得穿着里衣下床,对着镜子仔细的涂抹了一遍昨日从郎中那里买来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