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说,妖丹是妖神的恩赐,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妖丹没了是可以再重新生出来的,为什么妖丹可以再生?是因为妖丹本身便是本体的精华凝结,如果这部分精华用于滋养自身,正好刺激血脉潜力,而血脉潜力被刺激出来,又正好能长出妖丹。
这种情况,只有在幼年时期才能实现。
扈轻看到这,自语:“这不就是与人体造血一样?”
绢布:“什么?”
扈轻:“骨髓造血,你查查看你有没有这方面的记录。”
绢布:“这与那个又有什么关系?”去查。
法子是经过大量试验数据支持的,而且绢布也证实当时有妖用过是有用的。
“就是疼。而且吧,妖族有爱心的爹娘真的不多,他们宁愿舍弃这个体弱的孩子或者再生一个,也不想浪费大量时间做这个。所以,这东西后头就没人用了,我收进来也是搁在角落里。”
扈轻忍不住笑起来:“怎么又像给我量身定做的。我才说要捡妖族不要的幼崽。”
绢布道:“只能说明你想到的前人早想到了,而且前人比你想的早比你想的多还比你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扈轻:“对,前人的智慧不可小觑。”
碎妖丹的步骤,上头记录的很详细。并且有备注:如果想效果快效果大,那就下手狠一些。如果不着急,可以少少痛慢慢来。
联想妖族的性格,估计那些用过的都是用的狠法子,现在她没必要哇,她完全可以慢慢来。或许小萌物一喊痛,她就放弃了呢。
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小虫虫,也便是她的神识细丝,轻轻的钻到萌物们的体内。当即有人大叫。
“啊——我抓住了——”
扈轻一看,吓得赶紧闪过去抓住亮出尖尖的毛爪子:“不是用手,要用脑子。”
用脑子?
旁边不耐烦的声音:“笨蛋,就是用神识。”
“哦,用神识啊,那我用神识。”
“昂——嗷——啊——”
扈轻:…是我不专业了。
最小的崽崽都会神识,人家爹娘是教了真东西的,扈轻不禁脸红。
绢布:“你真是误人子弟啊。”
扈轻咳一声,才要说话,小可爱的关心到达。
“姨姨,你嗓子里有虫虫吗?我帮你抓。”
立时一道稚嫩的神识跌跌撞撞往扈轻嘴边来。
扈轻赶紧让他收回去:“好了好了,我已经抓住了,你专心抓你的虫虫。”
她同时操控着数百道神识细丝在萌物们的体内游走,速度不快,后头跌跌撞撞的跟着他们自己的神识。走了一遭后,发现这些小东西挺有耐心,没有一个不耐烦的,决定多走几遭,毕竟,一个人怎能对自己不够了解呢?
走了几回之后,明显他们对自己的身体内部变得熟悉,而扈轻,更加拿到九族的第一手资料,绢布悉数录入。
慢慢悠悠来到妖丹处。小萌物们的妖丹都很小,圆溜溜的,颜色带着新生儿那种柔软的味道,似乎稍微一用力,就能戳破似的。也正是因为幼儿的妖丹如此特性,才能使用这个妖丹激发血脉的法子。等妖丹变坚硬之后,也便没有了这个作用。
从这一角度来说的话,妖丹当真便是一颗丹,一颗增益自身的丹。
那法子上说得分明,自己的妖丹只能自己用,其他人夺去也用不了,倒是很好的保护了幼崽。
不过,想到这个法子创造出来背后的数据支持,扈轻又搓了搓胳膊。
总有些人在做一些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这些事情深刻的影响了世界。
扈轻的神识,像一个小偷,瞄准妖丹很久很久,那些跟着的神识还傻兮兮的在她神识后头晃啊晃啊晃。
某个时刻,她一狠心,嗖的动手,像狐狸摘葡萄一般,从柔软的小妖丹上割下那么一点点。
扈轻手都哆嗦了一下,不知道等会儿孩子齐齐哭起来她该怎么哄。
出乎意料,竟然没有一个哭出来。
难道不疼吗?
她看过去,发现一张小脸全都皱起来,嘴巴咬着露着小牙龈。不是不疼,是都在忍着,都要做那个最勇敢的小朋友。
扈轻心里说:罪过罪过。
她说:“抓住小虫虫,抓着小虫虫在方才我们走过的地方再走一遍,告诉我们自己,我们赢啦!”
神识将那一点点的妖丹磨碎,交给他们自己的神识,引导他们在体内游走,直到那些碎碎被身体完全吸收。
小萌物们开始还痛得掉眼泪,用最大的力气才忍着没有出声,跟着扈轻的话做,神识在体内钻来钻去,钻着钻着就不疼啦!不但不疼,还有些舒服起来。
小小的呼噜声响起,他们竟然全都睡着了。
扈轻收回神识,擦擦额头上的汗,这比自己重塑身躯还提心吊胆。
“我的妈,这要是垮了,我得被家长撕喽。”她说,“我做食补方子,明天看看情况,看妖丹能不能长回来。这法子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万一不奏效,我得赶紧用药给他们补回来。”
当即又忙活开。空间里药材足够,取出让傀儡汉子们处理着。
她顺便看了眼石精那里,发现土精已经清醒,人瘦得依旧是一把骨头,衣裳挂在上头垮得一大块一大块的,坐在湖边石头上发呆呢。
小石在金敖敖那边,冰魔好像在给他们俩讲课,也不知道讲的什么。扈轻想想直接将土精移出空间。
土精出来空间,面对眼前变化的场景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神,眼睛找到她。
“啊,你是那个——救我的人?”
扈轻客气的笑笑:“不好意思,为了我自己的私心,没让你死成。”
“哦,哦——也,也没什么。”土精说着话,看上去脑子还没长出来的样子。
当初灌的水太多,脑子里还是黄泥汤子吧。
扈轻看眼傀儡,一群大汉岔开着腿坐在高腿板凳上摘叶掐根,彼此交谈,时不时还往这里看。啧啧,这哪是傀儡啊,这分明就是真人。等有空研究下让他们喝酒吃饭,就更真人了。
她收回目光,温和的注视土精:“这位先生,不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土精诧异,问她:“我不是你的仆从了吗?我以后当然听你的啊。”
“...谁说的?”
“小石。我没醒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我耳边说:我的老板叫扈轻。扈轻是我要追随一生的帝王。”
“...”
想不到小石你原来这么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