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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甚至没在兰嫔处过夜,坐下来不到半个时辰就走了。

兰嫔脸上挂着眼泪,打听他走后去了哪儿,生怕听到他出门直奔咸福宫的消息——幸好,事情没坏到这里,皇帝回乾坤宫加班去了。她靠着门框垂泪,殊不知皇帝心情亦不佳,他是抱着解决问题的想法来的,结果兰嫔给他吐了满腹的意识流。

皇帝立刻不高兴了。

朕听闻兰嫔有事要说,念及她入宫后统共没见过两面,她又不喜欢朕,说过不稀罕争宠,肯定有重要的事要说,于是他放下批不完的奏折,带着关怀后宫少数人群的心情而来。

结果就听了个这?啥啊?

相邻的灶台会沾上味?

太离谱了,离谱得皇上没往争宠的方向去想,他觉得兰嫔矫情事儿多。

皇帝加班批奏折拔到深宵点灯。

略作休息时,皇上将奏折一推,说:“朕出去走走。”

他捏捏眉心,难掩烦闷。

再过两个月就快要过年了,前朝事儿却一件接一件的,偏偏在每件事上,纪言玉和危庆辰的主张都刚好相左,让原本就冷淡的关系变得更加焦灼,给皇帝添了许多麻烦——只要是对方赞成的,我方必然反对。只不过两人的对立,却是皇帝所乐见的,要是两位重臣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他反倒会更加坐不住。

在两位重臣关系陡然恶劣起来后,摆到乾坤宫的奏折翻了两倍。

前朝和后宫息息相关——

皇后被训斥禁足,危大人的气焰被打压。

太后扶持皇后重掌宫权,危大人就又活过来了。

而仔细考量,淑妃对熙嫔示好的时机……助她得孕分宠是明,让前朝后宫都看见她和势头最猛的宠妃关系好是暗,算盘珠子都弹到乾坤宫这了,但淑妃她事情办得令人舒服,也给足皇帝面子。不像皇后,爱摆着张他欠了她的脸就罢了,还搞不清重点,经常误解他的良苦用心,扶都扶不起来。

“皇上,披件大衣吧,外面落着雪呢。”

“嗯。”

大衣披上,皇帝拒绝了太监递来的手炉,孤身往园子里走去:“除了迎禄,你们不许跟着朕。”

后宫有人戌守,到处是一片幽静。

夜色寂寂。

“夜里寒得很,皇上还是不宜在外边久留的好。”迎禄劝道。

“朕看你是越发多话了。”

“奴才知错。”

迎禄懂事地给了自己一耳光,不再说话。

片刻,皇帝说:“前面有说话声。”

迎禄侧耳细听,果然听到有女子嬉笑的声音。

燕赤后宫并无硬性规定嫔妃夜里不能出来,但那是不合适的举动,属于潜规则,不被人看到还好,被瞧见了是要遭人非议的。何况入夜后的皇宫到处都死过人,许多养在深闺里的女子都胆小,不必刻意立宫规,她们也不会在入夜后出来走动。

不过这边和乾坤宫近,怕是哪个小主想得宠想疯,出此昏招吸引皇上。

“皇上,可要奴才前去瞧瞧?”

迎禄试探。

“不必。”

说着,皇帝迈步往声源走去。

他要看看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半夜出来想偶遇他。

念头刚起,皇帝往前走了一会,女子的说话声也变得清晰起来。

在听清楚声音的主人后,他都想转身就走了。

……

细线抛出,鱼饵落入池塘里。

大皇子坐在云皎旁边,抱膝发问:“熙娘娘,白天都没钓到,晚上真能钓到鱼吗?”

“肯定的,白天钓不到,夜里来试试。”

“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谢知行知道大皇子跟云皎走得近,也默许了这一点。

他清楚大儿子的身体状况,不忍苛求景儿太多。

但他万万没想到,云皎会带他出来夜钓!对啊!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他倒要听听云皎如何作答。

“除了皇上和太后,现在宫里就皇后、淑妃和你母妃比我厉害,你母妃又同意了,她们更不会半夜出来乱走,其他人发现了,我就说我是圣宠在身的熙嫔。”

谢知行:……

作为宠她的那个,突然觉得有点丢脸。

大皇子怯怯道:“那万一被父皇发现了呢?”

“那就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云皎狡黠一笑:“皇上一板起脸,你就捂着心口说难受,皇上疼你,肯定着急你哪儿不舒服,就不追究了!我把你叫出来一起夜钓,不就为了这重保险在?”

上辈子,她是儿童病房里情况最严重的。

一帮住院的熊孩子调皮玩闹被逮到,她就负责往地上缓缓一躺。

原本准备揍儿子的邻床家长立刻把自家崽裤子穿好,慌张背起她找医生,而她则得到小伙伴“保腚大师”的美称。

“熙娘娘……”

大皇子迷茫地眨眨眼睛。

围在他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都不能说他身子弱,要装作一副他是正常人的样子来,生怕伤害到他脆弱的心灵,而他又对自己的情况心知肚明:“我原来还有这等用处。”

“别妄自菲薄,咱俩闯祸组合没你真不行。”云皎信誓旦旦。

而现在,熙娘娘说他这点很有用。

因为欣喜,大皇子苍白的小脸上泛起润色来:“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熙娘娘的!”

周围负责提灯和脚炉的太监心里直打鼓,只求别真撞见皇帝。

他们的心很诚,可惜皇帝还是来了。

“这么晚了,你们在干什么?”

谢知行问。

提灯将他俊美容颜照得更动人,声音沉沉响起,周围宫人立刻跪了一地。

“哎呀,我的鱼!”

他一来,惊了云皎打好的窝,她忍不住先存档后骂街:“皇上来得真不是时候,把我的鱼都吓跑了。如果不是他开口说话,我刚才肯定钓到了!”

下一秒读档,她又是乖巧文静地行礼的好嫔妃。

“儿臣给父皇请安。”

纵然谢知行从不在大皇子面前罚人,大皇子仍然是有些怕他的,又因为自己犯了事有错在先,请安的声音都发颤。谢知行让他起来,转头对云皎说:

“你太胡闹了。”

迎禄听在耳里,这都算不得重话!

大皇子他怕父皇,更怕熙娘娘受罚,脑子嗡的一声,他哒哒哒的迈着小短腿走到父皇跟前,磕磕巴巴的说:“父、父皇……儿臣的心口痛。”

他有点饿来着,下意识捂的是肚子。

过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把手往上挪,却挪错了方向。

“父儿,儿臣这里难受。”

谢知行瞥了眼,好笑:“你对你熙娘娘偏心偏得心长在右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