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跟于暖吃完饭，戴舒宁就往家赶，她在某鱼上买了只猫，说是今天晚上给送到。
门锁刚打开，电话就来了，但看了眼上面的来点显示，不是送猫的，而是......林凯？
想了想，戴舒宁还是接了起来，“喂？”
“我说戴舒宁，你算好了没有啊？”电话接起来，就是林凯十分不耐烦的声音，只是有那么一瞬间，戴舒宁愣了下，不知道林凯什么时候学会的京北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她弯腰换着拖鞋，顺带着把背包也挂在了门口的柜台上，“没有。”
“没有？！！”
“你什么意思啊？不打算给了呗？”呵声，林凯冷笑了两下，“戴舒宁，在鼎乐这么多年，你可别说你没钱。”
“那倒不是，”戴舒宁淡淡开口，她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只是我想了想，这些年你送我的礼物还真没有多少，去看我爸妈的那几次还是随手在路上买的。我没有跟你回去过，但是送你的礼物，平心而论，你自己也应该知道，我是花了心思花了钱的。”
“呵，跟我翻旧账啊？”
“你不一样吗？”
“你！”林凯被揶揄了下，脸色顿时难看了不少，冷讽道：“就是不想给钱呗？”
戴舒宁：“......”有钱也不给你。
草草的，戴舒宁直接挂断了林凯的电话，也是一瞬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不少，她仰着头活动着微微僵硬的脖颈，又跟着视频做了些简单的拉伸运动。
终于，半个小时后，一只小小的虎斑美短就送到了戴舒宁的手上，店家一边说着些注意事项，又给戴舒宁看了眼小猫的疫苗本，“有什么问题咱们微信联系就行。”
“好，麻烦了，”戴舒宁点头。
房门再次被关上，戴舒宁看了眼窝在自己怀里面的小可爱，一时之间都懒得跟林凯计较了，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把钱给了林凯，自己以后也落个清闲。
想到这里，戴舒宁又看了眼自己的存款余额，那些礼物的钱她大概估计了下，给林凯转了两万块钱过去，顺带着拉黑了林凯的所有联系方式。
这一次，世界是彻彻底底的安静了。
***
第二天一早，戴舒宁还特意画了个美美的妆容去上班，只是她座位都还没有坐热就被林朗叫去了办公室。
“你是怎么签的合同？！出这么大纰漏，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一个人，全公司都要跟你遭殃？”
一进去，林朗劈头盖脸的骂声就砸了过来，戴舒宁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她怔怔地站在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林朗脸色极黑，此刻却也只能是在桌前来回踱着步，干着急。
“噗通、噗通、噗通......”一下又一下的，戴舒宁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呼吸下意识地屏住。
“亏我平时还这么看中你，想着这个项目做成了再给你升职什么的，现在好了，全公司都白干！”
“...林总，我能问一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小心又谨慎的，戴舒宁问了句。
而就在她这话刚说完，林朗原本就黑着的脸色更黑了，他笑笑，“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带着人签的合同你不知道？！”
“......”
“一个简单的数字都看不明白，公司养你干什么？！”
林朗火气越来越大，站在他面前，戴舒宁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内心无比焦灼。
“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
“谁啊？！”林朗不耐烦地嚷了句。
“林总，是我，陈希希......”
“滚——”
“......”
门外脚步声渐远，林朗再次把目光转向戴舒宁，“我不管啊，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下午靳氏的人就来，你把人给我说服了，合同再重新签一份，不然那两个亿的窟窿就从你工资里面开始扣！”
“两个亿？！”戴舒宁下意识地出声。
林朗冷着一张脸看她，没好气地回：“是啊，两个亿！”
这一次，轮到戴舒宁沉默了。
——————
从林朗办公室里面出来，戴舒宁脑子一度有些发懵，她想不明白，那些文字都是她和两个实习生仔细看过的，不应该出这么大的纰漏才对。
实习生......对啊，签合同这么重要的事情，林朗怎么能让她一个毫无经验的人带着两个实习生去呢？
想到这里，戴舒宁已经不知道该去怪谁了，她沉了沉眉目，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姜璐就坐在戴舒宁对面，见她坐下，赶紧问：“宁宁姐，怎么了？林总发这么大脾气？”
是啊，谁都知道林朗脾气好，可脾气再好的人也经不住这两个亿的打击啊！
戴舒宁摇摇头，“没事。”
戴舒宁不想多说，姜璐也就不好再多问什么，而且也快到她直播的时间了，化妆师过来叫人。
“来了来了——”姜璐起身，拿着稿子就往化妆间赶。
***
今天的任务不少，有一个和美妆公司在谈的合作，还有人要去摄影棚盯拍摄，因为明星的拍摄不同于达人的拍摄，基本上就是一锤子买卖，没有事后补拍这一说法，所以拍摄那边更要认真仔细，想了想，戴舒宁把后者交给了林殊。
“宁宁姐，上次滕老师拍摄就是我跟的，我...我怕再出现错误。”
林殊不提还好，一想起来上次那条粉色内裤，戴舒宁就一脑袋黑线，顿了顿，她挽唇，“没事，我相信你能做好。”
“...好吧，”最后，林殊还是点了点头。
中午去食堂吃饭，于暖坐在了戴舒宁对面，“我听说，你让公司亏损了两个亿啊？”
戴舒宁闷声吃饭，听她这么一问，就嗯了声。
“咳咳，”于暖咳嗽两声，又凑近些开口：“可是我觉得，老林让你去跟靳氏的人谈，而且靳氏的人也愿意来，说明这事就还是有转机的。”
戴舒宁原本低着头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真的吗？”
“真的不真的，你下午不就知道了吗？”
好像也是，经过于暖这么一开导，戴舒宁只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对了，”于暖又说：“你怎么想着让林殊去盯拍摄了？不怕她误事啊？”
上次是外景拍摄，林殊跟的，但是当时包括她在场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就在腾威身后的那棵歪脖子树上挂着一条粉色内裤，发现时已经是在剪辑阶段了，又没有办法补拍，最后只能公司买单，再去和明星那边谈。
戴舒宁自然没忘记，她叹口气，“这不是没人了吗，姜璐有直播，徐丽还要对接商务那边，你剪辑工作也不少，小林他们还要写脚本，带新来的实习生，数据组那边就更别说了，难不成让他们去啊？”
“啧，也是。”
“怎么说呢，我觉得经历了上次那件事，林殊工作确实踏实了不少，所以我也还是愿意再相信她一次的。”
听着戴舒宁这么一番话，于暖乐了，“行啊，很有当领导的潜质。”
“什么领导啊，我都快被公司开了，”想起来那两个亿的窟窿，戴舒宁欲哭无泪，她得赶紧把这事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