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口似乎忍到了极限,此时的他也没了耐心,脸上明显的不耐烦,“出去。”
“你屋里有没有药?”傅婧霜无视他的警告,越过他身边,自来熟地往屋里走。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宋柏舟知道眼前女人的脾气犟,他已经无力与她继续僵持,腹部的伤口多拖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他压着痛,回了两个字,“床底。”
听此,傅婧霜走向床边后,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果然在床底找到了一个白色医药箱。
打开一看,药箱里几乎都是外伤药,看样子他经常受伤。
她拿着药箱走到他面前,宋柏舟也顺从地坐到床尾。
傅婧霜拧开颠覆的瓶盖,拿几根棉签沾上药水后,看了他一会,才开口,“你的衣服得先脱掉,不然……我看不到伤口。”
宋柏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身体一僵,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自己来。”
她见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便毫不客气地威胁道,“你要是不脱的话,我可就帮你脱了。”
宋柏舟沉了口气,也不矫情。
双手抓住衣角的两侧,往上用力一带,带血的黑色t恤被他扔在地上,露出结实发达的胸肌和腹肌,弹出来的月牙吊坠在他胸前晃了晃。
眼睛受到如此画面的冲击,傅婧霜在心里瞬间躁动起来,一阵难以言说的情绪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此时此景,千言万语,她只想说一句“哇偶”。
张瑶的那句“肯定很行吧”这句话莫名地闯进她的脑中。
她舔了舔嘴唇,就算没有亲身经历过,她一眼就觉得他很行。
这是她第一次跟除了前男友之外的男人近距离相处,还是个裸着上半身的成年男人。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没猜错,他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无不证明他经常受伤。
看起来不像是当保镖留下来的痕迹。
当傅婧霜的注意力集中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时,她的头皮一阵发麻,甚至不敢直视还在往外流血的伤口。
她难以想象眼前的男人到底有多强的忍耐力。
“……你要是不行的话,我自己来。”他似乎看出她的恐惧。
“不用。”
宋柏舟咬着牙,忍着疼,身上的冷汗直流。
他低眉瞥了眼因碘伏而刺痛的伤口,不经意间,他的视线顺着腹前一只细嫩白皙的手慢慢地落在了女人的脸上。
傅婧霜的长相,丰姿冶艳,妖媚中带着纯纯的清欲,像是长在荷塘中的一朵野玫瑰,是男人看了都会喜欢的那种。
尤其是她右眼睑下的一颗小巧的黑痣,更是将她又纯又欲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
“你是怎么惹到那些人的?”安静的室内,傅婧霜率先开了口。
宋柏舟眼里的幽暗沉了沉,没有回答她的话。
其实,她也没指望能从他嘴里听出答案,他要是主动说了那才有鬼。
时间在静默中流动,傅婧霜蹲的有些累,她挪了挪身体,换了个姿势蹲着。
她身上的白色衬衫上的前两颗纽扣没有扣上,成熟女人的事业线几乎一涌而出。
或许是感受到头顶上的炙热,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慌的宋柏舟立即转过头,将视线看向别处。
他的睫毛颤的很心虚,没人注意到他脸上升起的一抹红晕。
接下来,她的每一次触碰仿佛都被不自然的放大,替他包扎的时候,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腹前,此刻的煎熬似乎比刀伤还要重得多。
“好了。”随着女人轻吐出一口气,缓缓从地上站起身,将视线从他的腹部落到他的脸上。
正当他如释重负之时,傅婧霜精致的五官倏地在他眼前放大,深绿色的瞳眸因为惊吓瞬间放大,他下意识地往身后靠了靠。
下一秒,他的唇角被点点湿润覆盖,有些疼,有些痒,还有些冰凉。
她手上的力度很温柔,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边还有凝固的血迹。
等傅婧霜将医药箱放回床底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宋柏舟所住的旧民区很偏僻,这个点根本不好打车。
她看着男人在衣柜前找衣服,胳膊健壮有力,线条流畅好看。
他拿了两件衣服,都是如出一辙的黑色。
眼看他就要走进洗浴间,傅婧霜才说,“现在已经很晚了,南城的别墅离这有点远,我能不能等到明天再走?”
宋柏舟脚下一顿,似乎在犹豫,随后一句话没说便进了洗浴间。
门被关上后,她站在门外提高了声音,带着窃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屋内很安静,门内也很安静。
傅婧霜将高跟鞋拿到玄关处摆好,又走回床边,关上玻璃门后,又拉上了落地窗帘,但拉到了极限,两扇窗帘之间还是露出一道缝隙。
怪不得要用铁夹子。
她欠着脚取下上面的夹子,将两边的窗帘夹在一起,接着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将空调调至24度。
她打开手机,才看到张瑶发了好多条信息,还打了几通电话,她赶紧给她回过去,让她意外的是,对方秒回。
——我快吓死了,我以为你真的遇到危险了
傅婧霜想起在巷子里的那一幕,差不多吧,不过,怕她担心,就没告诉她。
——这个点还没睡,肯定不是等着我的消息吧,是不是想跟我交流交流细节?
——你脑子里天天在想些什么!我突然发现你好色啊,二十八年都没开过荤,你指定心理有点问题。
看完这句话时,她转过头,眼睛看向洗浴间的门,哗啦啦的水声听的她有点心痒痒。
跟周郁川在一起六年,她很少会产生情欲方面的想法,自从遇见宋柏舟后,她不止一次的产生过那方面的冲动。
是他太有魅力,还是她真的有心理问题?
她低头认真地打了三个字。
——有可能
这一次,对方没有回她,估计已经睡了。
折腾到凌晨,等躺在一米八的床上的时候,傅婧霜突然有点饿。
她坐起身,对着洗浴间的门,问道,“宋柏舟,你饿不饿?”
门内只有一阵水声,估计没听见。
她从床上爬起来,开了玻璃门,进了厨房。
打开冰箱一看,除了有一盒鸡蛋之外,几乎都是速食品。
反正她也不会做别的。
宋柏舟从洗浴间出来的时候,屋里开着空调却不见人影。
他走到玻璃门边,撩开窗帘一角,就看到厨房里一个忙碌的身影。
他推开玻璃门走过去时,傅婧霜正拿着碗盛面。黄澄澄的一锅方便面里打了两个鸡蛋,宋柏舟没有吃夜宵的习惯,现在竟给他看得有点饿。
傅婧霜端着满满一碗面,脸上挂着笑。
刚转身,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手上一抖,面汤撒了出来,烫了她一手。
正当她以为这碗面白瞎的时候,宋柏舟手疾眼快地接住她即将松手的碗,放在了旁边的饭桌上。
他将她的手拉到水龙头下,打开水龙头,不停地让凉水冲洗她烫伤的部分。
傅婧霜盯着他紧张的神色,瞬间觉得手上一点也不疼了。
冲了好一会,宋柏舟才问她,“还疼吗?”
“疼~”
他看着她垮着的一张小脸,眉头皱的更深了,转身进了屋。
“欸——”
看着他的背影,正当傅婧霜以为被宋柏舟识破了小心思的时候,却见他换鞋了准备出门。
她有些奇怪,“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他答,“屋里没有烫伤药。”
听到这个回答,感动的同时,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
他身上受了刀伤都没去医院,她区区一个烫伤,还要劳烦他大半夜去药店买药膏。
他真是太单纯了,单纯到她又想欺负他,“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好的更快。”
他看着她,疑惑地盯着她的脸,“什么办法?”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老法子,唾液可以治百病,”她抬了抬手,“要不,你帮我舔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