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远:“跟他们无关,不要伤及无辜。”
顿了顿又看了眼随后出来的李文和,“她换了场地战斗,就是不想连累你们,也希望你们不要闯进去,这种级别的战斗,不是你们能参与的。”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追了上去。
李文和猛地攥紧了手指,他知道对方说的都是真的,可越是如此,才越叫人难堪。
一直以来明濯出任务带着他们,都是存了让他们历练的心思,实际上没有他们她自己也能搞定。
等遇到真正的灭顶之灾时,他们不仅帮不上忙,甚至是拖后腿的存在。
李文和非常非常不甘心,愤怒几乎烧红了他的眼眶……
蔡文华被他的眼神吓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旋即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这是要叛出玄门吗?既然如此,我现在就代玄门清理门户!”
去年的玄门学术交流大会上这几个废物拿奖,已经让他记恨在心了。
自己苦修多年,一直被沈博远和庄勋压着一头也就算了,可这几个人凭什么啊?
以前他不敢表达不满,毕竟明濯回来了,还摇身一变成了白家人,他得罪不起。
现在明濯这座靠山倒了,白家多半也要倒霉了,这几个人还不是随便他拿捏?
另一边,贺望瑶拉住了暴躁得想打人的裴迪,劝他,“迪迪,冷静,冷静!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不能授人把柄……”
蔡文华心思微微一动,虽然沈博远的话他不能不听,但李文和跟裴迪这个样子,自己要自保也说得过去。
反正小师妹肯定是向着他说话的,沈师兄对小师妹最是心软,顶多就是责骂两句。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祭出法剑,打算先下手为强。
谁也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出手,裴迪跟贺望瑶甚至来不及躲避。
李文和脸色微变,想抢上前去阻挡。
蔡文华嘴角得逞的笑容才刚刚扬起,势如破竹的法剑猛地停滞了一下。
之后像是喝醉酒了一样,歪歪扭扭飞了两下,猛地一坠,当啷掉落在地。
所有人:“……”
发生了什么?
贺望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抬头看着蔡文华的身后,“阿栩?”
顾栩一脸的歉意:“抱歉,我还不太会用符咒,濯濯教过我,但我用起来效果不好。”
蔡文华的身后,贴了一张定身符。
这是在灵泉寺的时候,明濯抽空画了两张给他,让他可以贴人试试。
顾栩的体质特殊,百邪不侵,但同样的,他一身唯物主义的正气,也修习不了法术。
让他拿着那些抓鬼驱邪的符,很容易成为一堆废纸;反而是对人用的定身符他还是可以用。
但效果也不是很好,哪怕顾栩扔符的准头非常准,一下子就贴在了蔡文华身上。
他还是借助念咒和手里的铜镜,才成功将蔡文华彻底定住。
蔡文华一脸的菜色,他大意了,完全忘记了顾栩的存在!
“你们不要得意,阮明濯勾结沈若棣的事情证据确凿,她今晚死定了,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李文和走上前,将一张禁言符贴在了蔡文华身上。
这下蔡文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们会不会有好下场不一定,但你马上就有血光之灾。”
李文和冷笑一声,抡起胳膊抽了蔡文华几巴掌,直到蔡文华嘴角沁出血丝才停下。
“你看,我铁口直断,说有血光之灾就有血光之灾。”
蔡文华被打懵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文和,从来没想过,对方上来就抽人耳光!
要是换上裴迪他都不奇怪,可李文和外表看上去最斯文最理智,是小团体中智囊一样的存在。
这是彻底疯了吗?
程家院子里还有几个玄门的人在,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傻眼。
几个人冲上来就想营救蔡文华。
贺望瑶早就防着这些人,连忙将蔡文华踹了下去。
就在那些人手忙脚乱地去接时,顾栩把大门打开,“快进来。”
几个人默契地鱼贯而入,然后将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众人:“……”
蔡文华身上的禁言符被摘了下来,但定身符却怎么都撕不开,只能僵着身子被其他人扶着。
这个时候只能他来拿主意了。
“里面的人都撤出来了吗?”
“都撤出来了!程家的亲戚都从前门带走了。”
蔡文华放下心来:“那就让他们关在里面!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关到什么时候!”
——
贺望瑶走到前门看了看,转过头说,“前门也有人在把守。”
李文和:“他们打算把我们困在这里,好到时候一网打尽。”
他转头看着顾栩,“顾先生,濯濯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不然顾栩不会特意让他们进门的。
顾栩颔首:“濯濯让我在程家找一样东西。”
贺望瑶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不会是找刘曼玲的尸体吧?”
他看了眼灵堂的方向,里面光线昏暗,越发显得诡异吓人。
顾栩摇了摇头:“不是,她让我们找刘曼花。”
李文和皱起眉头:“之前我们冲进来时刘曼花和程家人都退出了灵堂,跟着几个程家人离开了。”
程家设下埋伏的事,程家的几个亲戚事先都不知情。
所以变故发生时,每个人都一脸的惶恐不安。
当时李文和只是扫了一眼,没有发现异常自然也就不会过多关注。
可如果刘曼花都离开了,明濯为什么还让他们来找人?
这实在有些说不通。
顾栩转身往屋子里走了走。
程家买的一楼是两套房打通窜在一起,加起来差不多两百平左右,空间倒是挺大的。
之前电闸关了,所有房间的灯都灭了,后来有人开了灵堂和客厅的灯,但其他空间还是漆黑一片。
顾栩握着铜镜走了走,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倒是黑暗中忽然传来贺望瑶的方向传来一声惨叫。
几个人急忙冲了过去。
贺望瑶特意避开了灵堂,去其他房间查看情况,才在墙壁上摸索着准备开灯,忽然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还以为是同伴,头都没回地问,“怎么了?”
身后响起一个含糊的声音:“你能把我脸上的东西取下来吗?”
贺望瑶一听声音,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这个屋子里除了他们,不可能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不是人,那就只可能是鬼了。